早晨,徽宗精神抖擞的从公主府中出来,太子赵桓紧随其后。
徽宗在大庆殿召见蔡京、童贯和张商英,会同太子赵桓一起议辽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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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大臣来到,躬身参见徽宗,与太子见礼毕。
蔡京抬头看着徽宗红光满面,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探子一早报道徽宗夜宿荣德帝姬府中,但是他们靠近不了,周边有皇宫卫士戒严,蔡京感觉到了一丝威胁。
从世俗来看这父亲在女儿家住一夜,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徽宗是个皇帝,这是风向标,自从这个曹晟开始进入视野,蔡京感觉到了一丝不安。这么多年的朝中无敌手,徽宗基本都是听他的,现在不一样了,这半年来,徽宗有了改变,不像以往荒废政事,开始上心了,这对于权臣来说,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徽宗心情舒畅的朗声笑道:“三位爱卿,这北方策也是商讨完毕,童爱卿的北方策,朕也看过了,很不错,基本符合朕的心意。但是时势变化多端,我大宋看似平稳,却也是有些自顾不暇,故朕认为,明我们不战不盟,三位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英明,这样对我大宋最是有利,臣赞同此策,那陛下,既然有明,那暗呢?”童贯首先说道。
“童卿勿急,听朕慢慢道来,今天这里有三位爱卿和太子在,只能这几人知道,不得外传,违令的话,朕可不会轻饶。”徽宗说道。
“臣等不敢。”三位躬身道。
“好好,平身,这暗,就是童卿负责与女真接洽,看着态势决定轻重缓急。张卿这边负责跟辽国谈判,斗而不破,等值互换可以,互市也可以,但是不援助不结盟不妥协。蔡卿负责策应,过了,降降温,表明一下朝中态度。三位爱卿可明白?”徽宗把昨天曹晟的说辞复述了一遍。
“陛下英明,我们积聚财力、解决一些内部问题也要时间,这样正好为我们大宋争取时间。陛下战略大家,臣不如也。”这个太监的拍马能力那是没的说。徽宗听得抚须嘿嘿笑着,很是享受。
“陛下,臣有一请,太学学正秦桧有大才,可否让他协助臣来处理此事?”张商英一早就接到曹晟密函,当即奏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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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哈哈哈,很不错,他与太子相近,那么就参与这次谈判吧,先封权礼部郎中吧。”徽宗想了想说道,昨天秦桧给他印象很深,他不拍马,不奉承,却是博学多才,文采斐然,徽宗很是喜欢。还有那个叫曹黑的瓮声瓮气的,很是敦厚,徽宗觉得很有喜感。
“陛下,那要开始做出钱粮积聚准备吗?”蔡京想了想忽然说道,这是他最担心的,其实他也是主战的,他老了,再不抓紧机会,就再无机会了。但是东南系的情况很是糟糕,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覆水难收,他第二次罢相之后,是东南系全力支持他上台复相的。他没有办法,就是他想要处理,也已是尾大不掉。更何况还有小蔡党在旁边虎视眈眈,他其实也有想是否可以壮士断腕,但是他又怎么独善其身呢?
“不急,我们今年先解决我们内部事务,蔡卿,你要辛苦一些,这里就要靠蔡卿了。”徽宗看着蔡京微笑道,曹晟的叮嘱在他脑中萦绕,这东南系不能逼,要慢慢来。
众臣在大庆殿商定完毕,各自散去。
又二日,辽国知枢密事萧嗣先到达东京,参与洽谈。
“张相,我大辽与你宋国是兄弟之国,我大皇帝陛下与你大宋皇帝有兄弟之谊,这兄长家受灾有困难,弟弟家富裕理应出手相帮才是。”辽国外交使臣一副大宋文人打扮,一看就是燕云出生,是汉人血统。
“可以啊,我大宋向来仁义,这可以谈,但是我们大宋有句老祖宗传下来的话叫:亲兄弟明算账。你辽国与我大宋还不是亲兄弟,说吧,你们准备用什么跟我们换粮草?”秦桧首先出言道。
“你我有澶渊之盟,当年你大宋税收尚不足3000万贯,现今高达一亿五千贯以上,所以澶渊岁币应该同涨。”辽国说道。
“你放屁,这等说话你也说的出口,你辽国是穷疯了吗?”大宋呛道。
“那是不是再来一次澶渊之盟,才可更改呢?如果你宋国这样,我们大辽百万铁骑可以再来一次。”萧乞午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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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就战,只要你萧乞午有能耐先撕毁这澶渊之盟,我大宋定当奉陪。”新上任的枢密都承旨,观文殿直学士滕辉大声说道,很有威势,一双牛眼瞪着萧乞午。
对,这就是蔡京身边的亲信,就像后世的秘书一样的人物,这次蔡京也是瞅准机会把他插进谈判序列。
“张相,你们就是这样来与本官谈判的吗?”今天的辽国主使是萧嗣先,他看到这大宋的态度,有点惊讶,他年少时也来过大宋,参与与宋国谈论边境等问题,但是今天这样,完全判若两国。这等一点就上的谈判风格很是出乎他的意料。
“哈哈,萧使可以告诉本相你们想要什么吗?”张商英稳如泰山,呵呵笑道。
“我们要求提高澶渊岁币,银50万两,绢100万匹,要么就现在援助粮食1000万斤。在真定、河间再开两座互市,大名实在太远。”萧嗣先拿出他们撰写的条件说道。
“哈哈,你们打算拿什么跟我们换呢?”张商英不怒不喜,依然平静的说道。
“那么你们就是愿意提高澶渊岁币了?”萧嗣先也笑着说道。
“萧使,老夫还未老糊涂,你无需绕我,没有用,这大宋也不是我说了算。今日不早,老夫体乏,三日后再说如何?”张商英打着呵欠提议道。
“好,最好不要让本使等太久,我家兄长还在等我回复,我怕他等急了可不好。”萧嗣先说道。
“哦,会之啊,童相最近很忙,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张商英起身问旁边的秦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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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听说童相打算让西军和捧日军等替换河东军布防真定、河间这些,其他到不是很清楚。”秦桧作苦思状说道。
说着,张商英看了萧嗣先一眼,大笑着转身离去。
萧嗣先拍桌怒道:“乞午,你去通知传令兵,令西夏动一动,准许他们从大同过境,去太原打些草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