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惊讶的问道:“是何大事?要他一个太子特地去处理?”
“启禀陛下,是三皇子纠集皇城司刺杀驸马!”田俊躬身道。
徽宗站立起身问道:“凯儿现在何处?情况可知?”
“父王,三弟无碍,已被儿臣拘禁在坤宁宫等候父皇处置!”赵桓从前厅进来,大声道。
“桓儿,这是怎么回事?快来跟朕说说!”徽宗焦急的问道。
蔡京见赵桓喜笑颜开的说三皇子被收监,他知道借刀杀人之事失败了,心中大骂梁师成无用之时,更是感叹郑皇后和梁师成的阴毒,让一个半大孩子出手,顶了他们的罪过。
赵桓把大概的事实说了一遍,却是隐藏了梁师成一事。徽宗怒道:“凯儿真是顽劣,怎么能这么对晟儿呢?”
徽宗此言一出,赵鼎和张浚对视一眼,叹了一声,这等大事,竟是轻描淡写的以顽劣而定义,这皇帝还真是薄情。
“陛下,臣觉得驸马一事有待商榷,这明显就是一个局,以帝姬为诱饵的局中局。所以臣以为当释放驸马,官复原职!”张叔夜道。
“不然,这驸马之言无可争议,就算有人布局,难道他曹晟就可以目无君上吗?”李邦彦道。
“陛下,臣以为人在焦急之时,有些口不择言是人之常情,陛下仁慈,请恕驸马之罪!”赵鼎道。
“陛下,驸马情急之下就可以威胁皇后,那么致一国之母为何地?”王镇出列尖声道。
“陛下,人在潜意识当中才会说出真话,驸马只怕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吧。”
“陛下,臣以为驸马骄狂,当处罚之以儆效尤。”
.......
朝中臣属一个个的出列奏请,蔡京却是未动,自从他知晓未能杀掉曹晟,那么曹晟应该是死不掉了,再加上三皇子涉及刺杀,人之常情,陛下心软的性格肯定只是降级而已,他在想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
“好了,先停一停,宗正寺卿,驸马这条,你觉得该如何处罚?”徽宗被他们吵的头都大了,喊出宗正寺卿、河间郡王赵孟道。
赵孟出列道:“启禀陛下,驸马对皇后不敬,起因因荣德帝姬之事,从太子的描述来看,确实是事出有因,单从驸马过往,并未对皇家不尊,反而处处维护皇家尊严,这个陛下最有感受,这不用臣再作说明,所以臣认为,陛下当申斥驸马,判居家监禁半年即可。”
“陛下,这监禁半年,驸马将为国朝少做很多事,疏为不妥!”张邦昌出列奏道。
赵桓接着道:“是啊,父皇,去年王黼朱勔祸乱大宋,东南方腊动乱,致国朝税收不足,全赖驸马日本白银攻略和登州改革,才补齐国朝用度,所以可否酌情轻判。”
“那倒是,陛下,这驸马太厉害了,一年布局就弥补东南一系,带兵打仗还这么厉害,从政也很是优秀,陛下,以臣看,还是酌情处理吧!”蔡京适时出列道。这就杀人诛心了,张叔夜心想完了,这蔡京到底是老奸巨猾,太子上当了。
“本王......”赵桓一下子愣住了,不过以他的能力和辩才是反击不过来的。
张叔夜叹口气出列道:“陛下,臣觉得没必要酌情,驸马确实年轻,为帝姬而动怒,这三皇子为母后虽是刺杀,但是他命大也没什么事。”
徽宗听完很是纠结,之前赵孟的话,让他想起曹晟的好,张叔夜的话也是有些点醒了他,事出有因啊。
但是蔡京又是提醒他曹晟能力太强,恐怕不好控制,这有钱有兵、能资政、善攻伐,这谋反自立为王的条件齐了。
于是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是童贯出列道:“陛下,有一事,臣未禀报陛下,臣明日就启程去东南督战,今日就顺势说了吧。”
“爱卿请说!”童贯的出列正好化解了徽宗这时的为难,徽宗很高兴。
“陛下,东南到今日有半年了,我等多方大战,未到最后时刻,臣想现在初春之际发动决战,就算不能全歼方腊,也可以收复大片失地,以完成春耕。所以臣调去年东南大战杰出大将出战,这里就有驻日本大将韩世忠,没想到信使回报,竟然调不动他,他只听宣威将军的,唉,臣一介枢密使调不动一个都指挥使,唉,臣想,驸马去年大显神威,不如把这枢密使之位给驸马,说不定可以调集精兵强将,一举擒获方腊呢。”童贯叹息道。
蔡京暗暗点点头,这童贯厉害了,这一点正中靶心。
“还有这事,陛下,这国之兵将,不服枢密院调遣,已是视同谋反了,臣奏请即刻拘禁宣威将军,严查!”李邦彦出列道。
“李大人,你有所不知,这驸马就是宣威将军啊。”童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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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就难怪了,如果是这个,臣就不奇怪了,去年臣就被驸马帐下都虞候曹云逼得寸步难行啊,唉,想我堂堂枢密都承旨,唉!”李邦彦叹息道。
“竟有此事!”徽宗道。
“陛下,臣不敢妄言,赵大人也在场,赵大人,你说是吗?”李邦彦问道。
赵鼎无奈,现在把这个翻出来,那么就有口难辨了,看这情况,皇帝陛下也不需要其他的证据,只得出列道:“臣......是的!”
“大胆,这曹云区区一个都虞候,竟然如此放肆,一介武将竟敢视枢密都承旨为无物,真是岂有此理!”王镇道。
赵鼎看着这满朝文武,他们势单力薄,这种混肴视听之事,皇帝竟是偏听偏信,他很是失望。
赵鼎想起曹晟,他顿时觉得很无趣,很无聊,这个位置也很没有意思。
于是他站到中央大声道:“李邦彦,你还有脸说这些,真当我赵鼎如你吗?”
“赵鼎,你什么意思?泼妇骂街吗?”李邦彦怒道。
“当时在场的有几千人,神霄派的也没死绝,邓洵武还在世,我赵鼎请求陛下彻查围攻神霄殿之事,如我等有罪,臣自请贬为庶民,腰斩于市。”赵鼎拿下官帽,指着李邦彦大怒:“你敢不敢?若你有罪,自杀以谢天下如何?”
“你......”李邦彦一时吓的说不出话来,这踏马谁敢。
“无耻小人,滚下去!”赵鼎怒道。
“陛下,臣自幼读的圣贤书,诸葛孔明著名的出师表臣最是喜欢,里面有一句话: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人人说臣刚直,不畏权贵,所以东京百姓送臣“小青天”之称号,陛下也时常夸赞臣,臣惶恐,全赖有陛下和驸马以及张府支持才有鼎之所为。所以臣认为,为人臣者,只要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行。现在臣很失望,驸马兢兢业业为弥补国朝而奋斗、为征东南舍命冲阵赢得大胜,却被你等小人诬陷为有不臣之心.......”赵鼎哭泣道。
“大胆赵鼎......”童贯大喝道。
“你住口,一介阉人受陛下提携才能立于朝堂之上,为私愿不顾东南,怠慢出兵,致东南尽失,驸马三千骑兵不顾危险亲自冲阵,偷袭方腊十万主力,才致方腊收缩防线。步兵二万为你拖住方腊三十万主力亲军,你收复那些池州、江宁等地是哪里来的?出兵五十万至今无寸功,还死伤无数。你欺上瞒下,蛊惑君上,该当何罪?自己身为主帅,贪功冒进,损兵折将,有什么脸在这里调兵遣将?鼎若是你,当自杀以报君恩,碎骨以谢万千阵亡将士。”赵鼎激动的无以复加,以必死之态而怒斥这无耻之徒。
“赵鼎......”蔡京上前道。
“蔡贼,你把持朝政十数年,致国朝动乱,你老而不退,又不思进取,请问你个老贼为国朝做了什么事?陪陛下写字画画,诬陷朝臣吗?”赵鼎指着蔡京怒斥道。
“拖下去!”蔡京怒道,金瓜武士上前抓住赵鼎往殿外走去。
“陛下,我赵鼎死不足惜,但是驸马拳拳报国之心,不容亵渎,陛下......”赵鼎被脱出殿外。
张叔夜闭上双眼,赵鼎今日之后恐怕不能再立于朝堂之中了。他痛失好友、同志,又怎能不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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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浚刚要出列,张叔夜道:“陛下,赵鼎也是愤慨有人胡言乱语,请陛下从轻处罚!”
“请陛下开恩!”张浚冷静了一下,跪下道。
“请陛下开恩,”一群绿袍出列。
徽宗在赵鼎的痛斥下,也有些清醒过来,否则定不会让赵鼎到最后才被蔡京轰下去的。
“众卿家,这该如何处理?”徽宗有些无奈,今日如此大躁,已经超出他能正常处理的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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