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方腊大军集结往长兴进发,军中远距武器齐出。曹晟七千骑兵躲避锋芒,一路回防,退回常熟城。
苏州战场于是出现诡异的一幕,方腊进,曹晟退,但是常州、无锡、昆山、宜兴在方腊手中的四城出现大量的护国军宣传队成员,全是文人打扮,在四城中心摆台演讲,现场摆开登州盛景,言大宋政策,官家被朱勔贼子欺骗,现在杀朱勔,其家产全部用于东南民生,请太学学子和民间文士及东南自选人士组建监督委员会,进行监督,所有账目和运作官员皆可持令督查。
由于之前东南和登州是紧密进行商务运作的,故而也不用宣传员多讲,百姓很是信任,这就是曹晟讲的品牌效应,现在登州和驸马是一个品牌,同时附加品牌还有大宋晚报、救灾基金会和李清照、荣德帝姬等。
上海城的草图和愿景也是展于现场,一句哪里没有剥削?进入杭州就是叛军云云,这胡萝卜加大棒,让摩尼教和娄敏中等目瞪口呆。
最终四城只有贰万多摩尼教死忠军队和教徒一万多跟随去杭州。
由于这次方腊叛军快速拿下东南区域,这些个东南官员基本没有逃的出去,为了得到东南百姓拥护,方腊把这些贪官十之八九进行了肢解,如政和八年南面攻克衢州,杀死郡守彭汝方;北面横扫新城、桐庐、富阳各县,进逼杭州。杭州蔡卞弃城逃走,义军占领杭州,杀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死者不计其数。凡是被抓住的官吏,都要被割肉断肢,取其肺肠,或者熬成膏油,乱箭穿身,用各种办法折磨他们,讨还血债。
这些造成东南佃户主家失去,曹晟乘机宣布一切身契因特殊原因无效,有需要的在自愿的情况下重新签订。要知道大宋王朝如同华夏所有封建王朝一样,土地兼并严重。要不是宋朝商业发达,一定程度上抵消土地兼并所带来的后果,那么农民起义那肯定多余其他王朝,因为宋军太弱。
而没有了土地的农民,就租地主家的地,签订卖身契,这些是受法律保护的,要建立官方档案。
现在不管这种档案是不是被叛军毁了,反正后来进驻各城的护国军声称没有找到,于是佃户成了自由身,上海城的待遇和驸马口碑这时吸引大批佃户、难民和无产阶级,这是一种革命,上海城从此成为大宋第一大都市,是中国东海的基石,世界外贸中心,金融中心,战略中心.......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
江宁府。
在曹晟于乌程大捷之时,方腊军开始以杭州睦州为中心,进行战略定位。
在童贯调无为军、天雄军进击东南,刘延庆部也入队后,南征军真的到了三十万之多,王寅虽然几次伏击有些小胜,但是童贯财大气粗,与之对耗,王寅无奈,又恰逢方腊军令来,只能放弃远处的江宁府,润州,退守宣州,建立防线。
于是童贯捡漏式的不费一兵一卒,攻占江宁建立南征军中枢。
“这是怎么回事?他曹明睿的宣威将军府为何在这种大捷的时候退守苏州?这个竖子,畏战吗?”童贯看了军报,大发雷霆。
身材不高,却是满脸威严杀气的刘延庆接过军报,仔细地看了看,撇撇嘴,心道:“这有什么难猜的?童枢密这是明知故问,还是真不知道?”他刘延庆在边境日久,这西北在王韶之后,有种师道、陶节夫和他刘延庆三股势力,也是互不统属。他太了解这种情况了,大家都是远在天边的军阀,这些兵就是自己的财产一样的,关键时候还是保命的那种,就陶节夫好点,他是文臣,一定时候可以回京,也有文臣集团照顾,他和种师道才是最惨的,没有文官集团支持,军费大都时候要自己想办法的。
所以他刘延庆投靠了童贯,总算有了大后台。
现在你童贯三十万大军,面对的却是王寅十万偏军,二十万方腊主力由人家曹大驸马来战,亏你童太监好意思骂人家竖子。
“报,启禀枢密使大人,前方呼延将军来报,方腊亲自带十万摩尼军和五万降军兵发宣城。”
童贯大惊,又问了一遍,方才相信方腊竟是带主力来与他一战了。刚刚进驻江宁的喜悦被冲的一点不剩。
田文泽道:“童相,看来这是驸马中计了。他退守苏州,方腊放弃常州、无锡、宜兴等,那么驸马要是接受这些城池,必定要留下守城兵马,那么以他三万军的部队就捉襟见肘了。也就无力威胁方腊杭州军队,两浙路北方多山,方腊不攻据险而守的话,驸马的骑兵也就没有了优势,这是阳谋啊!”
田庆当然有些话在这种场合并没说,人都有私心,军功在于斩杀敌军和攻城略地为基准的,所以在他们常规认为,曹晟不会不去接受城池的,因为这是大功。就算曹晟不想要,手下军官和士兵也要的,这是升迁和赏赐的必要条件。
童贯也没有办法,骂归骂,现在的曹晟可不是他能随便调遣的。曹晟的手段他算是服了,现在他们都是官家宠臣,曹晟还自成一派,在蔡京被打下去的今天,他童贯是不敢随便得罪曹晟,他太监的身份是最大软肋,以前可以拿西夏军功说事。可是当年的金身已经被破的七七八八了,他清楚今天的胜利一大半是曹晟创造,或者间接创造的。
于是大太监调回进击的呼延灼等人,先退回江宁休整,商议对策,现在的童贯倒也不是怕,只是担心进军不利而已,他在跟王寅对阵时,还是有些辛苦的。
此时的曹晟可不管这童大太监如何骂娘,他整开心的迎接他心爱的少年三军、秦桧团队和大宋救灾基金会成员,这次的基金会是会长李清照亲自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