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柴家之罪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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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家后院。

白策扭头四处看看,看到了院子里池塘中的假山。

曹晟也是心头一喜,走近了一些观察,看到水比较浑浊,然后金鱼很多。

后世曹晟看到一部电视剧,讲的是没人喂食的时候,金鱼一般喜欢聚集在假山的周边,然而现在,金鱼却大面积的离开了假山的周边。

曹晟拉着白策急忙退后了几步,站在比较安全的位置,然后叫来了林冲和曹毅拿来军中大网,准备捞鱼,不,是捞人。

果然某个时候,曹晟等在大将的保护下,终于找到了一个不协调之处,一簇水草之间,有二根细细的竹管子露在外面。

看着曹晟盯着的地方,柴基强作镇定的大声说道:“曹大人,你此刻退出我柴家,我柴基以先祖之名发誓,此事概不追究,如何?”到此曹晟已然是心里明白,宋江真不会飞,却会遁,现在他就隐藏在水下,依靠着这竹管换气。

曹晟完全不理会柴大公子的妥协,低声指示后,林冲和曹毅亲自操作捆人大网,张清连续发出五个飞蝗石,分五个方位打下去,二声惊呼传来,水中有二人刚跃出水面,一张大网就劈头罩下,牢牢网住浑身赤条的黑三郎宋江和九纹龙史进。

还有惊呼来自于曹晟身后的柴基,此时柴基半张着嘴巴,愣在当场,再看脚下,已是精湿,看来是吓得尿了。

然而见事情败露了,现场柴家的几个“聪明人”神色大变,故意道:“快杀了此凶徒,我柴家并不认识此凶徒,他们怎敢潜伏在柴家,乃是十恶不赦之罪,曹大人快下令杀死他!”

已经被捆起了跪在地上的史进不禁大怒,喝道:“且慢行刑,我史进要举报他们!”

曹晟和高廉相视一笑,急忙叫人拿来太师椅坐下,嘿嘿笑道:“速速说来。”

史进道:“但是我要求此番算我自首,饶了我的死罪。”

高廉想到高唐的伤亡,差点全军覆没的他们,不禁大怒,当即就想喊一句罪大恶极杀无赦!

不过曹晟及时抬手制止了高廉,看向史进道:“只要你的举报和证据到位,本官认可你的自首情节,依大宋律可酌情减轻,免去死罪!”

史进道:“我的同谋是柴基,柴家子弟此番参与整个过程,我都清楚,可以指正……”

“根据举报,柴家窝藏及私通反贼,涉嫌严重罪行,不论男女老幼全体拿下,带回等候调查。”曹晟下达命令之后,带着宋江一甩手离开了,留下史进交给高廉继续……

高唐县衙大堂。

高廉多日的怨气一朝得到释放,大声怒敲惊堂木道:“带梁上反贼史进等一干人等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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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进绰号“九纹龙”,是个富二代,不过此人到是个浪子。他本身或许不是怕死之人,但是此番大势去了后没必要再做挣扎了,而且曹晟答应确认自首,可以免除死罪。此点算是从死到生,这个没什么大志向的纨绔子,自然有了求生的欲望,他们这一类人,对于坐不坐牢这些不是太在意,前期上梁山的基本都有此经历。

再加上史进本身来说,跟柴家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交情这些,这次只不过奉了宋江之命潜入高唐以为内应罢了。柴家是个老牌家族,自然有他的傲气,更何况柴皇城等不如柴进会收买人,所以对于没什么名气的史进也不是很上心。大凡史进这一类富二代,都有个特点,特别好面子,需要得到尊重,柴基柴皇城的无视,也是得到了爱面子史进的记恨。

说来史进到也很光棍,既然打算招供了,也就不矫情,配合的很是不错,都不要高廉用刑,就把柴家的事招了个遍,事实有的,猜测的,听说的都全部说了的出来。

一旁的柴基气的牙齿都咬出了血来,大声喝道:“史进,你这条疯狗,大人,反贼之言不可信啊!”

“哦?那他怎么出现在柴家?”

柴基继续表示道:“本少爷根本不认识这个家伙,不知道这个反贼为什么会出现在柴家。”

说的现场观审的乡绅百姓都不自觉得笑了起来,这种说辞和否认相当的无力,史进所说出的关于柴家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可以证实,可以对上号的,那晚带了哪些人,一问便知,更何况史进竟然知道柴基身上哪些地方有胎记,第几房小妾某个部位有块斑都知道。

于是高廉大喜过望,从没审过这么轻松带劲的案子,命人当众扒光柴基,确认史进所言千真万确。

于是,高廉惊堂木一拍,幽幽的说道:“柴基,你再不招供,本官可要大刑伺候了,本官看你那身子骨,恐怕有些......”

无奈之下柴基想了想,识时务为俊杰的柴大少爷勉强承认了认识史进,却是不承认与史进深交,也是不知道其梁山贼人的身份,只因看他武艺高强是个好汉,于是留在府里做客,尽地主之谊请史进洗了个澡,所以史进知道其胎记。

看到柴基的狡辩,史进又拿出的一封书信,信中是柴基写给宋老板的书信,柴基也很是聪明,什么也没写,只写了:“今让史进兄弟带信公明兄,盼兄来高唐一叙。”

高廉请来笔迹鉴定专家,于是鉴定这是柴大少爷的笔迹,那么证据确凿,铁案如山,于是,柴基写这封信之事坐实了他认识史进和宋江,这样曹晟和高廉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窝藏反贼,战争状态下知情不报做实,造成高唐重大事件、导致破城,导致一千多差人战死殉国,罪大恶极,然而……不能斩立决。

因为柴基的“谋反罪”无法认定,那就只能认定“窝藏反贼”,窝藏反贼是重罪,却不代表一定就参与谋反,这个地方在柴家现在身份当下,需要刑部来认定才行。当然如果遇到有决断的官员,斩了也问题大不到哪去,可以去京城皇帝面前撕逼去,最终由皇帝来认定。

但是,柴基不是柴进,杀了他,并不会让柴家被连根拔起,就此消除这棵毒瘤。对曹晟来说,他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人物,更何况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马上就要进京和蔡京撕逼东南,所以曹大驸马不想节外生枝。

高大人现在只是一个高唐县令,他的上官博州知府蔡攸不爱管这些事,于是由此一来,仅仅坐实窝藏反贼罪,而这个罪名在太祖皇帝誓书的免除范围。

无奈之下,高廉在与曹晟的合计下,也只得留下了柴基的性命,一敲堂木道:“柴基及其柴家窝藏反贼,证据确凿,犯罪逻辑清晰,事实认定贴合案情无瑕疵,其本身也已认罪,所造成之后果极其严重血腥,理应定为首犯秋后问斩,但其有族谱证明身在太祖皇帝誓书保护之下,本官认定其有罪,却无法判决。作为钦犯,柴基择日押送博州,后转刑部,交由朝廷做出公正的判决!家主柴皇城死亡了,依照柴基身为长子嫡子,自然继承家业和家主。所以即是说,此番柴家家主罪行严重,家产则依大宋律查抄,由高唐县衙执行。”

高廉的判决,曹晟表示认可此等判决,于是在判决书上签了字作为见证。

就此高廉松了一口气,这抚恤和各项费用终于有着落了,打坏柴家的东西也不用当裤子赔了。

只有县尉朱威红着眼睛,他亲自在城门血战,手下死光了,然而如今主犯柴基的死罪却在高廉的手里免除了,于是朱威非常的悲愤!

“报少主,耽罗有事!”曹玉急匆匆来到曹晟面前,在耳边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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