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消逝,前去颍川赈灾的祁修景终于回来了。
他因在颍川之行表现出色,刚回京便受到了嘉帝的赞赏。
嘉帝对他的这个儿子十分满意,他甚至都恨不得直接把太子之位传给爱子。
只是可惜现在祁修尧还在,那个位置暂时还空不出来。
“修景,这次颍川之行你做的很不错,等过两年父皇便可立你为太子了。”
嘉帝瞧着面前的祁修景,满脸都是欣慰和自豪。
不愧是他的种,第一次处理如此棘手的事便能够游刃有余。
不错,有当年他的风范。
“景儿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谢谢你父皇。”
宁荣皇后听闻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控制不住,她熬了这么久,总算是亲口熬到皇帝把这话给说出口了。
祁修景听闻眸光闪了闪,面上虽然带着喜意,但整个人表现得还算成熟稳重。
“谢父皇,不过太子皇兄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他试探性地说完以后抬起头观察着嘉帝的反应。
经他这么一提醒,嘉帝便想起这次绥州发生的事情。
绥州发生那么严重的瘟疫,甚至连虞家那小子都不幸染上了瘟疫,没想到最后居然都痊愈了。
据传回来的消息称这一切都是一个名叫空青的大夫的功劳,而他派人查探回来的消息得知这人和他的太子关系匪浅。
祁修尧身边何时有这等本事的人,他居然毫不知情。
瘟疫这等棘手的事他都能搞定,那么祁修尧呢?
嘉帝想到这些,内心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不过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异样,他敛去心中的种种思绪,看向他十分肯定道:“两年后,太子之位将会是景儿你的,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祁修景受宠若惊面上带着对嘉帝的敬爱之意恭敬地谢过他。
宁荣皇后瞧着眼前这一幕父慈子孝的画面,脸上也带着满足的笑意,这就是她斗争了半辈子想要的结果,一切都如她所愿。
两年后,她的儿子将会是大祁最为尊贵的储君,她也将会永远是大祁最为尊贵的女人。
……
“两年?”
祁修尧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嘴里玩味的复述他方才的话。
“是的,殿下,皇帝那意思就算两年后您没有像那些御医预言那般过世,也照样要把太子之位传给祁修景。”
“呵~”祁修尧发出一声讽刺的轻呵声,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眉上蹙着狠厉,缓缓开口,“孤倒想看看两年后他会怎么做。”
母后用生命换来的太子之位,岂是他想收回去就收回去的?
既然二十年前没有一块送他去陪母后,二十年后还想随意摆布他,他们会不会太过天真?
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和祁修景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他瞧着主子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不禁在心里为自己捏了把汗。
还好,还好他不是真的祁修景,不然倒霉的就是他了。
……
在即将入秋之前,前往绥州的赈灾队伍终于把绥州的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后回到了上京城。
他们可是将一座几乎要变成死城的城池给救了回来,回京后当然也是受到了最高的待遇。
嘉帝还特地把空青给召进宫,就是想瞧瞧他是何许人也,并且也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让祁修尧的身体恢复。
不过空青哪那么容易就让他给套出话,当然回答的是滴水不漏。
嘉帝没法,虽然心中对他的态度很不悦,可是他既不是朝廷中人这次又立了大功,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他做什么。
嘉帝本想把他招进宫来进入太医院,可是没想到依然还是被他给拒绝了。
“你怎么给拒绝了,皇上最后那个表情可不太好看。”
虞衡越方才和他一起的,整个过程他都提心吊胆,生怕皇帝一个不高兴直接把他给斩了。
“我对进什么太医院没有丝毫兴趣,我可不想整日就为一群女人和一个男人服务,这弄得我很没有成就感,整个人是会抑郁的。”
空青不会在乎这些,他也赌皇帝现在不会把他怎么样。
那当然要拒绝的更加干脆一点了,不然后面可就麻烦了。
虞衡越瞧着他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表情也自始至终都是轻描淡写的,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是自己多虑了,他怎么会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呢?
“接下来你要去哪儿?之前你都是住在顾府的,作为我的救命恩人,我想请你去府上小住。”
“不用,我该离开了。”
“嗯?什么?”
虞衡越听到他要离开,一时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
“这次来上京本就只打算待三个月左右就离开的,没想到去绥州耽搁了这么久,早就超出了我的预算时间,现在事情既然都已经解决了,我当然要离开了。”
虞衡月听着他要离开上京城,不知为何有些烦躁,“那你要去哪儿?”
“回谷。”
“师兄,恐怕我们暂时不能回谷了。”
空青的话才刚落下,白芷的声音就在前面响起,随后她人便到了他们俩人的跟前。
“你怎么在这里,方才为何说不能回谷?”
白芷已经在宫门外等他许久了,见他还处在茫然状态便把手中的信递给他,“你自己看看吧,师父他老人家让我们继续待在上京城。”
“继续待着这里做什么?”
空青一边不解一边接过信。
“信上没说,只让我们安心待着。”
白芷也很想知道,她本想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准备去散散心疗伤,只是师父不让她离开上京城,这事已经让她郁闷好几天了。
“既然不离开上京城了,那怎么也要让我好好报答一下你这个救命恩人吧。”
虞衡越心情舒畅,这会儿声音都往上扬了几个调。
“先生,您回来了,在绥州可一切安好?”
只是空青还来不及回答他的话,另一架马车已经靠近,顾菁言掀开车帘,还没有下车便远远地喊着空青,整个人身上的喜意怎么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