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方才宫里来了圣旨,老爷和小将军遣人来请您去接旨这才暴露了您出去的事情。”
芍药看见自家小姐回来,赶紧和紫菀一块迎上去,把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知她。
“我知道了。”
虞舒月把手中的佩剑递给芍药,整个人冷着一张脸,隐隐还有怒气。
方才父亲已经把圣旨给她看了,圣旨上明确写道待她及笄后择日完婚。
“您已经知道圣旨的内容了?”
芍药瞧着她满脸怒气的样子便猜到了一二,只是心中也有些不解。
太子对自家小姐甚是上心,最开始的时候她看自家小姐好像对太子也不错,就是近段时间有些冷淡。
现在知晓皇上为她和太子赐婚后,整个人更是处在极为生气的状态,芍药有些无措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紫菀。
“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等她们都下去后,虞舒月端起一旁的茶一饮而尽,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响亮的“砰”。
她不是在为圣旨的内容生气,毕竟皇帝一言九鼎,圣旨已经下了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皇帝要给她和太子赐婚,而太子为何什么也没说就这样接受了。
据她所知之前皇帝不是没有给他赐婚,但是向来事事不会反抗皇帝,每次都沉默寡言的祁修尧只要提到婚事,就会格外的坚持,每次都拒婚。
用他的话来说便是他是个行动不便没几年好活的人,没必要耽误其他姑娘的大好人生。
他都这样说了,皇帝还能怎么办?
所以以往的每一次赐婚都不了了之,这次能够赐婚成功,不仅虞舒月不解,皇帝更是不解。
但是国师交代的事情,他便没有过多的干涉,反正不过就是一桩婚事罢了,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虞家姑娘及笄完婚呢。
这场赐婚真的来得太猝不及防了,虞舒月突然想起在山洞内的时候怀让法师说的礼物。
山洞内并没有任何东西,回到家除了这突如其来的婚事以外,也没有其他了。
他说的礼物该不会就是这场婚事吧?
是了,三百年前他就答应了萧觅,帮他处理石室之事,现在肯定也是以祁修尧的角度处理事情,怎么会在乎她的想法呢。
虞舒月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她眼里也盛满了怒意,她现在恨不得去华严寺质问怀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她能够猜到自己去定是不会有任何收获的,即使只有方才那么短暂的接触,但她对怀让的做事风格还是有一定的理解。
除非是他自己想说,不然她是问不出什么的。
他之前都是故作神秘没有说明,怎么可能她现在去问就给她解答。
她什么也不做心中的那口郁气难以排解,一直闷闷不乐,最后她还是起身离开了府中。
“阿月你去哪儿?马上用晚膳了,父亲让我来看看你。”
虞衡越才刚跨进她的院子,便瞧见自家妹妹冷着一张小脸脚步匆匆地往外赶。
“我去去就回。”虞舒月头也不回地回道。
一刻钟后,她来到了东宫。
“小姐,您来东宫准备做什么?”
芍药瞧着自家小姐那满脸不善地模样,不禁咽了咽口水紧张道。
她有点怕自家小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虞舒月没有回答芍药的问题,因为连她自己现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才在气头上,她想也没想便来了,来了以后能做什么?指望太子去找皇帝把婚约解除了?
虞舒月摇了摇头,静下心来后准备离去,刚转身背后就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阿月,你来了,可用晚膳了?”
祁修尧语气里有些惊喜,但当看到她冷淡的面色时,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心底划过一丝失落。
他整理好心情,温柔地望向她。
“见过太子殿下,阿月只是路过,这就回去了。”
虞舒月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看见他,她现在极其不自在,石室里面的所有还有那一纸婚约。
“阿月,我们谈谈好吗?”
不知道为何,祁修尧看着她面色虽然十分冷淡,但却从她的眼神里面读出了求救的信号。
他能感觉到她此刻内心的迷茫和无措,虽然不知她是为了什么,但祁修尧知道不能让她就这么回去。
虞舒月瞧着他脸上的真诚,立在原地半晌,最后还是调转脚步与他一同进了东宫。
“华安,安排下人把晚膳呈上来。”
“哎,殿下,我们不是……”
“什么事等填饱了肚子再说,来。”
祁修尧拉着她的手腕引着她往前厅而去,察觉她的手腕有片刻的僵硬,但是她并没有不适地挣脱他的手,祁修尧嘴角缓缓勾起。
虞舒月坐在椅子上瞧着下人不停地端上来的各色食物,由一开始的别扭到慢慢放松下来。
“不知道阿月来,准备的不当,如果不喜欢我现在吩咐他们重新——”
“殿下不用,不用麻烦了,而且这些菜式,阿月喜欢的。”
虞舒月每年都会在江南外祖家待一段时间,所以她的口味其实是偏甜口的,她和兄长还有父亲的口味都不一样,他们偏辣口。
她万万没有想到祁修尧居然和她一样的口味。
祁修尧瞧着她脸上的笑容比先前真实了许多,他垂在一侧紧握着的手不由自主松开。
虽然他不知道今日虞舒月回来,但因为调查过她的一切,知道她喜甜,为了使他们之间的距离更加亲密,他在改变自己的口味,去吃她喜欢吃的东西,就是为了有这么一天。
看到她轻松带着满意的面容,他也十分满足。
他可能真的病了,得了一种名叫阿月的病。
她喜,他便喜,他所有的情绪都围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