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次算你命大,要是你下次再强行用内力冲破束缚,你就等着去地府报到见阎王吧。”
空青把完脉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不过脸上的表情才放松下来,下一刻又板着脸教训他。
“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祁修尧眸色深沉,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不会再不顾自己身体还是其他?”
空青好歹也与他相识三年之久,虽说不上对他了如指掌,但是对他也是极其了解的。
他方才那话看似是在回答他,但瞧他那神情,多半是指其他事。
祁修尧只是笑了笑淡淡道:“两者皆有。”
“算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没有我的允许,你要是敢咽气,我必定把你的尸体挖出来鞭尸。”
空青懒得管他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但他既然受人之托,就必须忠人之事。
其他的他管不了,只要祁修尧还喘着气就行。
“不过──”
空青一边把方才拿出来没有用上的银针给收好,一边脸上带着八卦的笑意盯着祁修尧。
“听说你最近好似被一名女子给勾去了魂?可就是方才与你一起的那位?”
祁修尧这会儿脑子里想的还是昨日他与虞舒月短暂独处的时间,至今还在回味着。
听到空青的话这才回过神来,瞧见他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意,祁修尧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切,小气,最好之后别求到我这儿来。”
没能听到新的八卦空青脸上的笑意缓缓收了回去,不过想起一个人,他嘴角又缓缓勾起,他就等着看好戏呢。
…………
“小姐,奴婢没能好好保护您,请您责罚。”
马车上,大夫在给虞舒月上药,紫菀和芍药两人则是跪在一旁,两人的神色都甚是自责。
她们从未见过小姐如此狼狈的模样,是她们护主不周,幸好小姐没有大碍,不然她俩死不足惜。
“好了,这件事怪不到你们头上来,起来吧,等会儿回到别庄后给我好好按按摩去去乏便可。”
虞舒月虽然遭此劫难,但是她这会儿的心情可比一开始来晏秋山时好上许多。
“阿月似乎心情不错,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大夫说妹妹身上的伤不碍事后,虞衡越便放松了下来,他方才给问候了太子一番,现在正准备启程回晏秋山。
临行之前他看了一眼阿月,便刚好看见她含笑的脸。
“哦,是吗,也许是劫后余生的喜悦难以抑制。”
虞舒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简单的把这个话题给一笔带过了。
他们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晏秋山的别庄内,虞父前一日早晨便先行回了上京城,虞衡越也未曾把这事修书让他知晓。
现在别庄内就只有他们兄妹二人,遇昨日之事再加上虞舒月身上还受了伤,回到别庄后虞衡越便与太子告别,直接带着虞舒月回了京。
祁修尧也随即回了上京城,京城还有事等着他去做,虞舒月都已经离开了,他还留在晏秋山有何意义?
西郊宅院地下牢房内。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本王是谁吗,居然敢如此对待本王,就不怕本王灭了你们九族!”
地牢内的一处牢房里,祁修景正被黑布蒙着眼睛,身体被绑在刑具上无法动弹。
闻着地牢内浓重的血腥气味,他的内心极度不安,最开始他还能镇定,但是随着他被关在这儿的时间越长,他心里就越没底。
现在更是不顾自己的形象开始不停地大喊大叫,企图让绑架他的人放了他,也是在为自己壮胆。
不过他喉咙都喊的有些沙哑,人也累了,还是没有任何人理会他。
正当祁修景喊累了没声时,他听到了动静。
有人来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本王可是大祁皇子,皇上最疼爱的儿子景王,竟然敢在本王的府上掳走本王,本王看你们是活腻了。”
“呵呵,亲爱的弟弟,别来无恙啊。”
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祁修景心脏一紧,脸上满是震惊之色,随着声音落下,蒙住他眼睛的黑布拿开。
猛地重见光明,他的眼睛被烛火给刺的下意识闭上,待眼睛适应后,他便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瞪大双眼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你……你……你……祁修尧,果然,本王就知道你必定是装病!”
看着身高八尺有余,身穿玄色蟒袍,面色红润气场强大的祁修尧,祁修景心中的震惊无法言语。
“祁修尧,这十几年来你装病把我们都骗得好惨,呵,可真是心思深沉之辈,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对本王,你就不怕父皇降罪于你吗?快放开本王。”
祁修景前面还处于吃惊之中,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如今自己的处境。
想起昨日他吩咐的事,祁修尧此时身上的气场又和平日大相径庭,祁修景没由来得只感觉心中阵阵发慌。
他这才把嘉帝给搬出来。
“空青,去吧。”
祁修尧先是对着一旁的空青示意,最后舒适地椅坐到一旁影一刚拿过来的太师椅上,一面玩弄着手上的玉扳指,一面漫不经心开口道。
“装病?你是太看不起你母后那狠毒的心肠了吗?前面十几年孤确实饱受病痛煎熬,孤想皇后最为清楚。”
“比起心思深沉,孤可不敢与你们母子二人相比较,比起你们,孤这才哪到哪儿啊,本来孤想着再让你逍遥一段时间,可是你非要自寻死路,孤岂有不应之理?”
“至于你说的皇帝,呵~”
祁修尧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抬起头定定地盯着祁修景,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声继续道。
“他不会知道你在我这儿,等他知道之日,也就是你们重逢之时。”
“你……你什么意思?他……他在做什么?”
面前这个满头白发的男人不断的用手在他脸上摸着,祁修景一直摇头想要脱离他那双手,可那双手像是黏在他脸上一般,怎么也甩不掉。
现在又听闻祁修尧的这番话,他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你,很快就知道了。”
祁修尧盯着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且令人胆寒的笑意,让祁修景浑身瘆得慌。
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可是任由他说什么,祁修尧都没再理他,而是悠闲地喝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