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遇见阿月之前,我从不信鬼神,也不信有前世今生。现在我愿有来世。”
祁修尧并不知晓她想说什么,只是见缝插针的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
“殿下不是问阿月为何有时会忽然对你冷淡,有时又像是透过你在看别人吗,阿月现在把原因都说出来。”
虞舒月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到,身体离他远一些后看着他眼神格外认真的把从她回京开始便连同做一个梦开始讲诉。
祁修尧听着听着眉头不禁微微蹙起,一双漆黑幽深的眼如无波的古井,看不出任何情绪。
“殿下?”
虞舒月还未说完便只见眼前的男人猛地一下紧紧抱住了她,她愣愣地眨了眨眼不解地试探性喊了他一声。
“阿月,萧觅是萧觅,我是我,萧觅与时安之间我无从评价,但我祁修尧绝不会利用自己心爱的女子,最后让彼此阴阳相隔,更不会一人独活于世。”
祁修尧虽然听得认真,但是一开始他并没有多想。
可是随着她说得越多,他心脏就莫名难受起来,心里产生恐慌,害怕面前的人消失,只能紧紧抱着她感受她。
“殿下可信阿月说的话?”
虞舒月除了最开始靠近他就会做梦的这事没有告诉她以外,其他的全都说了。
“阿月说的我都信,上一世的时安和萧觅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生于两个敌对的国家,悲剧早已可预见,可我们不同,阿月,我们不同,我们没有国仇家恨,没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尽管她的坦白太过出乎意料,但祁修尧还是立刻从她所说中提取重要的信息,想给她一些安全感。
他说得虞舒月都知道,但是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憋在心里,就算她不敢的安慰自己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可还是不免被影响。
现在她找到了一处可以供她说出心中秘密并且还能够安慰她的,一直压在她心中的阴霾散去许多,她一直纠结不安的心也安定不少。
“不会和他们一样吗?”
“定然不会。”
……
夜晚,祁修尧抬头看了一眼如圆盘一般的圆月,他抿了抿嘴角,沉声喊道:“影一。”
“属下在。”
影一的身影忽地一下落在了他的后方,恭敬的半跪着等待他的命令。
“派出所有影卫,全力寻找怀让法师。”
影一听闻不由一愣,之前为主子的身体他们竭尽全力寻找了怀让整整十年,但是怀让法师神出鬼没,他们根本无法找到他。
现在主子身体已经被空青先生治疗的差不多了,不知为何还要找怀让法师。
主子的命令他们只需要无条件的执行便可,其他的也不该他们询问。
“属下领命。”
祁修尧在影一离开之前又吩咐道:“等等,让清忧不必回京,直接去寻怀让。”
“是。”
影一话音落下,便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祁修尧站在院子里双手背在背后,抬头看着夜空中泛着冷光的桂月,心中一直在思考着白日里阿月的话。
“主子,您要的书小的已经全寻来放在书房案桌上了。”
华安的话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祁修尧长腿一迈回到书房。
案桌上放的全是有关三百年前姜国和大齐的史书以及一些有关大齐皇帝萧觅的野史。
一整夜,祁修尧书房的烛火就没有熄灭过,待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一袭玄衣的祁修尧运着轻功朝着华严寺的方向而去。
半个时辰后,他站在了虞舒月所说的那个山洞之中。
他在洞中找了许久,始终不见有任何机关,最后抬头看向洞顶。
洞顶上有阿月所说的各种图案,不过他盯着那些个图案看了许久也不见周围有何变化。
他皱眉,心中还是有不甘,但不论他用什么方法始终找不到如何进入阿月所说的那个石室,他只好作罢。
虞府,虞舒月的闺房。
“小姐,这是柳姑娘送来的请帖,邀您明日一同去观看秋日百戏。”
“若溪差人送来的请帖?”
虞舒月听闻有些意外,柳若溪每天绞尽脑汁的想方设法的找借口还府上找她顺便看能不能遇到兄长。
今日这都不用特地找借口,但她确实差人送来请帖,这不太像她的做事风格。
“是的,奴婢问起柳府的人时他们有些吞吞吐吐,奴婢觉得有些不对,便让人跟着柳府的人一同出去,发现柳府的人并没有离去,而是一直候在桃源居外。”
“兄长今日不在府上?”
“不在,公子一早就去了隔壁。”
虞舒月摇了摇头,她就说柳若溪为何不亲自来,原来是这样。
皇帝给自家兄长半个月的休沐时间,只是兄长怎么老是往桃源居跑?
顾菁言对空青的不同虞舒月已经看出来了,不难猜出她心悦之人便是空青。
兄长他不会是因为顾菁言喜欢空青,然后就把救命恩人当作情敌一样来防着了吧?
一边是喜欢的人,一边是救命恩人,柳若溪也去了。
想想他们几人在一起的修罗场面,虞舒月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她手中把玩着请帖,叹了口气,只希望他们最后都能够得偿所愿吧。
这么复杂的事情,她就不去凑热闹了,明日的秋日百戏她倒是很感兴趣。
秋日百戏是近百年来才在大祁风靡起来的活动,每年在立秋过后举行,一共为期三天。
这三天整个上京城随处可见各种杂技团与戏班子在街上进行表演,不仅如此还会有许多特色吃食且是免费吃,所有的开销都是皇家负责。
秋日百戏为的就是与民同乐,同时向世人展示大祁这美好繁荣的景象。
去年虞舒月回京时刚好错过了这秋日百戏,所以今年她也特别期待,翌日清晨她早早的梳洗好便出门去寻柳若溪了。
只是没想到柳若溪比她更早,已经在虞府门前等着她了。
“若溪怎么这么早,来了怎么不去府上唤我。”
柳若溪跳下马车直接挽住了她的手,声音爽朗笑着对着她道:“因为我算到了阿月将要出门了。”
“若溪还会卜卦了不成?”
虞舒月听闻笑了笑也和她玩闹了起来。
“还真是,小美女要不要贫道给你卜上一卦。”
柳若溪还装模装样的抚了抚她不存在的胡子,一双眼含笑的一本正经的上下扫视着她。
“好了,别闹了,我们走吧。”
虞舒月好笑的摇了摇头,准备上马车去往街市上。
“阿月等等,还有人没来呢。”
虞舒月不解,“什么?”
“哎,他们来了。”
虞舒月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看到了兄长空青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