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满眼绝望的向后倒去,南星的心脏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蹂躏、碾碎,痛到无法呼吸。
“阿寒…不,不是的…阿,寒……”
她仅存的意识,却怎么都抓不住男人的手。
声音颤抖的呼唤着……
不知过了多久,等南星再次醒来时,脸上布满泪痕。
雨后的阳光从窗帘中折射进来。
视线里,是一片刺眼的白,鼻尖隐隐传来消毒水的气味。
这里是医院?
唇瓣干涩无比,沙哑的声音,从嗓尖传出,“盛寒骁…阿寒…”
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她艰难的撑起身子,记忆一点点清晰,南星顾不得身上的伤,拔掉手背上的输液管,从床上下去,却因为右边小腿剧烈的疼痛,整个人摔在地上,带倒了输液架。
门口守着的隐卫听见动静后,急忙推门进来,神态各异。
“南星小姐…”
“盛寒骁,盛寒骁呢?”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见盛寒骁。
手雷爆炸的前一秒,是盛寒骁死死的护住她,所以他现在到底怎么样?
她不能再失去这个男人了。
记忆虽没有完全恢复,但心中的答桉好像呼之欲出。
两个隐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这时北隐寻着声音过来。
“南星小姐,你放心,老大伤的不重,只是……老大寒毒发作,所以暂时昏迷不醒。”
寒毒?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低沉的声音,‘这把匕首上有毒,刺向他,他必死无疑。’
记忆像是要冲破牢笼的野兽,太阳穴突突直跳,牵扯着她所有的疼痛神经,彷佛要炸裂般。
“所以……只能以毒攻毒,用寒毒保命。但寒毒不易遇海水,否则会加快毒素蔓延。”
南星喃喃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但如果寒毒不及时根除,一定会危及生命的。
想到这,南星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
“我要见盛寒骁。”女孩儿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十分虚弱,但却异常坚定。
“南星小姐,你先好好休息,老大的病房现在全面戒严,没有人能进去。老大用生命护着你,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然等老大醒了见不到您,我们也没法交代。”
看到南星小腿被弹片划伤,刚刚一摔,又从纱布里渗出血迹。
北隐叫来医生帮她处理伤口,全程南星都一言不发,脑袋里是一些零碎的记忆,模湖又真实。
用生命护着她,她一定不能有事,可是,若生命里没有盛寒骁,她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
墙上的电子钟上,日期显示的是11月11日。
盛寒骁,你不是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吗?
我们是不是在五年前的今天,就该是夫妻了?
11月11日,是她选的婚期啊……
……
顶层,盛寒骁的私人病房外。
盛家族老和盛老夫人都守在外面,苏译正跟专家团在里面在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夫人在得知孙子受伤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听说昨晚的暗杀,小寒是为了保护那个女人,所以才受伤坠海的。
如若不是坠海,身体里的寒毒怎么会发作的如此严重?
那个女人,就是一个祸水!
似乎是看出来老夫人在想些什么,一旁的盛繁昌眼珠一转,现在可正是除掉那个女人的好机会。
“大嫂,小寒这次发生意外,您不觉得奇怪吗?那些暗杀小寒的人怎么知道他会途经跨海大桥呢?你说是不是出了什么奸细?”
见老太太没回答,盛繁昌顿了顿又说:“平日里养在盛家的那些隐卫身手都极好,还有暗处的那些势力,不至于连家主都保护不好吧?”
盛繁昌话里话外的意思非常明显,那个时候,最不该出现在那的就是那个女人了!无论在她头上扣上什么罪名,她都只有死路一条。
老太太没说话,目光沉沉,她现在还没空关心那些,她现在只想知道她的孙子怎么样了。
不久后,苏译与专家团从病房里出来,盛繁昌急忙上前询问状况。
“家主现在身体如何?”
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专家叹了口气,“家主现在的状况不是很乐观,身体的各个器官正在衰竭,目前我们只能进行常规治疗,不过……家属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彷佛一瞬间又老了十岁,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当即晕了过去。
一众人手忙脚乱的将老夫人推进急救室。
又返回专家诊室,其他族老开口问道:“那还有什么办法,能为家主续命?”
“如果想续命的话,目前来说,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更换器官了。”一位外国专家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回答。
“哎呀,更换器官这种大事,只能等老夫人醒了再说啊!家主啊,你可一定要挺住!”盛繁昌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实则却暗自冷笑。
如果盛寒骁和老夫人都出了什么事儿,那盛家掌权人的位置就可以换人了。
“更换器官有很大风险,如果寒毒无药可解的话,器官只会一次又一次的衰竭,哪怕是为三哥续命,也维持不了两年。”
苏译眸光暗澹,没想到三哥体内的毒素会蔓延的如此之快,他明明清楚,寒毒是不能遇海水的,可他居然以身犯险。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一道声音,“寒毒有解药。”
众人都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就见一身病号服的南星,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来。
盛繁昌一听寒毒有解药,当即神色一变。
“你这个女人,你居然还敢出现…要不是你,小寒怎么会坠海?来人啊!给这个女人关起来!”
即使南星此刻一身病号服,身上还带着伤,但那高高在上的气势依旧不减,眼神犀利的扫向盛繁昌。
“三叔公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不应该先问问寒毒的解药是什么吗?”
盛繁昌被南星的话,说的有些心虚,还没来得及反驳,苏译就抢在前面开口:
“你说寒毒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