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霍刚才并来得及细看那一群人,如今顺着他的话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保镖架着已经昏迷的姚晏。
他只看了一眼姚晏后,立刻咽了一口口水,心虚的转开目光,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只见姚晏满身都是血迹,脸上不知怎么肿了一大圈,两颊被打成了普通脸颊的两倍,而身上还有一些皮鞭打出的伤口,已经溢出溃烂,连溢出的血都在伤口边结了痂。
纵使时霍手段狠毒,可惩治人都是惯用内伤,勐然一看到这么惊悚的伤口,吓得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他早就听说傅修晏心狠手辣,折磨人尤其有一套,但今天见到之后,还是忍不住心惊胆战。
这哪是把人还给他们,这分明是来讨说法了!
先是为了那个女人惩治他们时家,又为了那个女人登门质问,时霍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那个女人在傅修晏心中的位置绝不一般!
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一开始非要去动那个女人,现在报应都来了!
温清看时霍吓得浑身僵直,动都不敢动的样子,笑着抬头推了推金丝镜框,“时总,我们今天是来问你解决问题的办法的,你如果一直这样不说话,会让我很难办。”
时霍颤颤巍巍许久,才找回自己原本的声音,“修晏想...怎么办?”
“怎么办?那就要看时总的意思了。”温清顿了一下,“你的女儿让我家夫人受了气,傅总的意思是让时总想出个办法,给我们夫人一个公平的交代。”
“时总,我家夫人的心理和身体都遭受了伤害,甚至险些没了命,您说,这该怎么办呢?”
这番话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分明就是想让时霍严厉惩治时温星和时温月,而且没有反驳的余地。
时霍当即瞪大双眼,握紧温清的手,颤抖着声音肯定回复,“请温特助回去告诉傅总,我一个星期之内一定把时温星送出国,以后绝对不允许她踏回s国半步,让她往后用尽一生在国外忏悔!”
这惩罚看似简单,但时温星把权利看那么重,让她一生不能踏进s国,无疑是表明时家掌权者的位置再与她无关。
这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时总真是一点就透,”温清不动声色的甩开他的手,“只不过这件事时温月小姐好像也有参与,不知道时总怎么看待呢?”
见时霍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温清眼底浮现一抹嘲讽,再次开口,
“时总,看在你和傅家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认为有必要提醒你一次---我们夫人是傅总的宝贝,如果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傅总不满意,那傅总发起火来,结果就不是任何人可以预料的了。”
“这......”
时霍给时温星这么大的惩罚,为的就是让时温星一人承受两份惩罚,借此包庇时温月,没想到还是被温清毫不犹豫的戳破。
更重要的是,温清这分明是在清清楚楚的提醒他---他必须要在自己的女儿们和时家产业中做出一个选择。
月月是他的命,他从小到大都宠得不得了,如今让他惩罚他,无疑是在往他心尖上捅刀!
“时总,错误是两人犯的,总不能让一个人承担,这对谁讲都不公平。”
温情的话温和却犀利,这下时霍就算想装傻也装不成了。
他沉重的叹口气,纵使心中有万般不舍,也只能咬着牙回复,“我会把星星送到北城偏僻的郊野,让她关禁闭悔过,直到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为了时家的产业,为了以后东山再起,他只能忍痛做出这个决定。
温清眼镜下斯文的脸浮现嘲讽的笑意,说的话意有所指,“都说时家的小女儿是从小就是掌上明珠,被宠着长大,如今一听,果然名不虚传。时总对待两位女儿的态度,还真是差距有些大啊。”
时霍虚虚的陪着笑,打着哈哈,“我是想月月这孩子从小脑子就不好用,这次的事应该跟她关系不大,所以...”
“时总真是明察秋毫,”温清打断他的话,“你的处理方法我会如实回禀给傅总,时总,请您先等消息吧。”
说完,他看都没看时霍一眼,转过身对架着姚晏的两位保镖使了个眼神。
保镖会意,上前几步直接将奄奄一息的姚晏丢在时霍面前。
“彭”一声肉体坠地的沉重闷响,姚晏被扔在了时霍脚边。
温清整理推了推眼镜,转头暼了地上躺着的姚晏一眼,“时总,人就放在这里了,还烦请您辛苦一下,转交给您的女儿。”
时霍牙齿都快咬碎,他都已经一步又一步的退让了,这是在跟他示威么?!
如果换做是常人,他当场就能直接跟对方翻脸,可对面是傅修晏的人!
傅修晏如今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甚至可以轻易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他就算有千万种不甘心,也只能忍气吞声。
时霍抬起那双带着恨意的眼,目送着温清头也不回的带着一群保镖风风火火离开,脸上狠意浓烈。
中式风格的客厅里,只剩下时霍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姚晏,安静的可怕。
直到温清带着人彻底消失,时霍冷眼扫了一眼地上的身影,快速冲上前,狠狠抬脚勐踩上姚晏的后背。
“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脚直接踩到了姚晏伤口结咖的后背,他忍不住用已经嘶哑的声音痛呼一声,“啊!”
“什么?!”时温星费力的撑着床站起身,苍白的脸质问管家,“爸要把我送出国?并且永远不允许我回来?”
管家心中羞愧,转头躲避她的目光,“是的,大小姐。”
“为什么?!”时温星整个人都癫狂起来,“他凭什么这么做?!”
“我从小到大都在维护时家,辛辛苦苦为时家做了这么多,他凭什么一声不响的就送我离开?!凭什么剥夺我的权利?!这对我不公平!”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快步朝卧室门奔去,企图去找时霍讨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