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晚晚的猜测不错,邱恒果然耐不住性子,在第二天下午就来找了她。
邱晚晚闲来无聊,正在医院后园的亭子下给岁岁画画,佣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停在她身旁。
她停下画笔,转头问,“怎么了?”
“夫人,有一位自称是您父亲的人想来见您,现在在医院安保处。”
邱晚晚眉头一挑,邱恒这是终于按耐不住了?
也好,她这几天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精力也已经恢复,现在和邱恒玩玩也无妨。
“带他进来吧。”她将画笔收好,轻声对佣人说。
“是。”
“对了,”邱晚晚叫住要走的佣人,“先把岁岁带走。”
“是。”
一旁的岁岁听到她在叫自己的名字,急忙跑了过来,眨着着眼睛问,“晚晚阿姨,怎么了?”
晚晚捏捏他肉乎乎的小脸,对他微微一笑,“阿姨现在有点事,你先去玩,等阿姨处理完事情再陪你,好不好?”
岁岁立刻点头,“嗯嗯,阿姨放心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他说着,迈着小步走到佣人身旁,老老实实牵着佣人的手,跟着佣人离开。
邱晚晚望着岁岁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走廊拐角处,这才收回目光。
事已至此,她也没了画画的心思,让守在不远处的佣人把画具收下,坐在亭子里的石桌上,遣散了就近的佣人,沏好一杯茶水,准备边喝边等邱恒。
她刚尝了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自来熟的大喊,“晚晚!我的女儿!”
邱晚晚听到他故作熟悉的喊叫声,顿时一口没喝下去的水卡在了喉咙上,差点没背过气去,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咳咳,咳咳...”
这老东西还真会自来熟,看来这几天还真是急坏了。
邱恒这几天确实急坏了,眼看着一个月的期限一天一天流去,转眼都已经过半,而他给邱晚晚打了无数个电话都石沉大海,急的他暗地里骂了邱晚晚无数回。
这个不孝女,简直不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
邱晚晚受伤的事并没有说出去,邱恒等了十多天后终于忍不住,直接动身去庄园找了她,却被巴德告知邱晚晚这些日子受了伤住在医院。
邱恒高兴的不得了,这不孝女竟然受了伤?终于遭报应了!
他一路上尽力压抑住自己的兴奋,马不停蹄的又跑来了医院,却在门口被安保拦下,说他是闲杂人等,需要进去禀报后再做决定。
邱恒气的简直要骂人,他堂堂邱总,什么时候被安保拦下过?!
可他现在有求于人,对方又是傅修晏的人,他不得不低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跟着佣人来的路上,他暗地骂了邱晚晚一路,却在看到邱晚晚的一瞬间,摆出一副爱女心切的老父亲模样,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这邱晚晚看起来倒没因为上次宴会的事受影响,现在身旁还被傅修晏安排了这么多佣人守着。
邱晚晚起身,正对上邱恒泪眼汪汪的老脸,忍不住暗自翻了个白眼。
要不她给邱恒报个演员班吧,以他这演技,更适合去娱乐圈发展。
邱恒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演技中,抬手握住了邱晚晚的肩膀,泪眼上下打量她,“我的儿啊,你怎么伤成了这样?!”
“......”邱晚晚也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她全身上下好的不能再好,甚至连病号服都没穿,他是怎么看出来她受伤的?
可看着邱恒满含热泪的眼,她也眨巴眨巴眼,硬生生挤出了几滴泪,带着哭腔说,“爸,我没事,就是受了一点小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邱恒不住点点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要是告诉我,我早就来看你了!”
邱晚晚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扶着邱恒让他坐下,“爸,工作要紧,而且邱氏这些日子刚接了一个大项目,我不想让你分心,放心吧,我伤势不重,而且这里有人守着。”
“哎,说的也是,邱氏这些日子确实有些忙,要不然爸早就来看你了,也不至于现在才知道你的伤情,哎。”
邱恒虽然嘴上遗憾,但一想到邱氏接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连脸色都红润了些。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路家的项目是傅修晏给他的,反而一直都以为是身后的那位大人物对他施以援手。
否则这项目怎么来的这么及时?
邱晚晚如果知道他这个想法,恐怕要气的当场昏过去。
她看着他这幅虚伪的样子,再次翻了个白眼。
父女两人又坐在亭子里闲聊一会,邱恒几次试图提起那晚宴会上他和邱晚晚商量的主意,都被邱晚晚有意无意的绕开,急得他额头都出了些汗。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咳嗽一声,装作无意的提起,“晚晚,你还记得爸上次跟你提起的那件事吗?”
邱晚晚心中了然,这是终于准备步入正题了。
“嗯?”她装作无知,“爸说的是哪件事?”
邱恒警惕的望了四周一眼,见没有人后,才凑近邱晚晚,小声提醒,“就是你和傅总离婚的那件事。”
他半边身子都快趴到桌子上,边说边警惕四周,生怕被别人听见。
邱晚晚看他这副滑稽的样子,努力憋笑,学着他的样子小声回复他,“爸,我已经把人都支走了,你放心,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邱恒的身体僵了一瞬间,随即掩饰性的咳嗽一声缩回身体,嘴上违心的夸赞,“乖女儿,做得好。”
他边说边整理整理自己有些乱的衣衫,维持最后的体面。
邱晚晚递给他一杯斟好的茶,放到他面前,“爸,我已经考虑过了,我同意帮你,你说吧,我需要怎么做。”
邱恒惊喜的表情瞬间藏都藏不住,“好女儿,我就知道你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邱晚晚装作低头乖巧的样子,掩饰住面上的厌恶。
邱恒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再次压低声音对她说,“晚晚,你现在能不能进傅氏?”
邱晚晚抬头看了他一眼,装作思考的样子,随即点点头,“应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