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晚晚没有听清他的话,只觉得他脸色不对,立刻警惕朝后再退几步,“你既然说时温星就在这里,为什么不让她出来见我?她又不是个不能走路的残疾人!”
工作人员脸色逐渐有些似笑非笑,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中半明半灭,显得格外惊悚,“既然已经到这里了,邱小姐如果不进去见一见时小姐,岂不是有些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邱晚晚故意扬声大喊,“是她请我来的,现在躲躲藏藏像什么样子?这就是时家教她的教养么?!”
“她既然不出来见我,那我也没必要再见她了,”她剜了工作人员一眼,“你回去告诉她,有事电话联系吧。”
工作人员再也不维持表面的和煦,在暗光中“嘿嘿”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还走得了么?”
他现在彻底露出了本性,完全没了刚才谦逊有礼的样子,只剩下一脸狰狞,说出的话也让人心里一惊。
邱晚晚刚才只感觉有些不对劲,现在一看明明哪里都不对!
“这就是你请人的态度?”她表面冷笑一声,心中却有些发颤,只能装作镇定的样子,用余光看路后退,试图离那人越来越远。
现在没有人可以保护她,她为了自保,必须要快一点离开这里!
保镖们收到了她的暗号,此时没来多半是有事被耽搁了,她现在彻底明白过来,从进画展开始,这就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计划。
她刚刚那么大的声音,一个走廊里都能听到,如果时温星真的在这一层,听到她这番话一定会出来,毕竟时温星绝对不是能容忍别人遭坏时家名声的人。
可现在,她连个人影都没有。
甚至邱晚晚开始怀疑,时温星到底在不在这里。
她还没来得及细细思索,突然见那个工作人员勐的朝她扑过来,整张脸带着疯狂的笑意,“问这么多干什么,快跟我进去!”
他整个人彷佛疯子一样朝她跑来,吓得邱晚晚本能俯身拿起地上一个小花瓶,朝他砸去。
男人侧身一躲,似乎早有预料,花瓶迸裂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让邱晚晚心中又是一凉。
着套了!她从一开始进来就着套了!
说时迟那时快,邱晚晚看男人丧尸一般慢慢朝她逼近的身影,怒吼一声“做梦!”转身勐的朝电梯跑去。
她速度奇快,身旁带起了阵阵凉风,但身后男人也不甘示弱,紧紧跟在她身后。
走廊并不宽敞,反而有些逼/耸,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地面摆件,根本就没有多少下脚的地方。
邱晚晚一遍跑一边躲着那些繁碎的东西,但东西太多灯光又昏暗,她眼前像蒙了一层纱,根本看不真切。
眼看着快跑到了电梯前,邱晚晚心中的紧张刚刚缓解了一些,突然脚下踩到了一个东西,接着骤然打滑,整个脚踝都被折在地上,“卡察”一声。
“啊...”她低呼一声,再也忍不住痛意跌落在地,捂着受伤的脚踝颤抖不止。
她现在明白了,那些小摆件根本就不是装饰,而是来防止她逃跑的,比如现在这种情况!
身后的男人早就料想到了这一场景,见她受伤之后,脸上的猥琐笑意愈加明显,放慢了脚步,不紧不慢的靠近她,“跑啊,怎么不跑了?”
“滚开...”邱晚晚痛的全身都出了一层冷汗,说的话都失去了气势。
男人在她面前蹲下身,笑的猥琐极了,“嘿嘿,死到临头还挺倔,我告诉你,你现在求求我,我说不定看在你这张脸的面子上,还能让你死的痛快些。”
“死?”邱晚晚气极反笑,“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早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这些恐吓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保镖瞬间变了脸色,伸手狠狠掐住她的脖颈,“你这张嘴还真是硬,再他/妈说废话,小心我舌头给你拔了!”
那只脖颈间的手越收越紧,邱晚晚呼吸一停,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只能一只手拼命拍打着男人抓握着她的胳膊。
她另一只手抓住了地上一幅装表完成的壁画,不顾身上的疼痛,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男人头部砸去。
“啪砸”壁画外的玻璃框应声而碎,尖利的玻璃划伤男人的头部和脸部,让他整张脸瞬间布满划痕与溢出的血渍,看起来格外吓人。
男人头脑被打的一昏,松手去摸脸上的血渍,邱晚晚抓住机会,立刻蹬开他,拖着受伤的脚踝朝电梯跑去。
“你他/妈敢打我?!”男人在看到血迹的瞬间,一双眼变得通红,怒吼一声立刻站起身朝邱晚晚跑去,“我弄死你个死/婆/娘!”
邱晚晚本就一瘸一拐跑不远,现在男人被惹到了极点,怒气一激发,跑的都比平时快不少,不到一分钟就追上了她。
他停在她身后,伸腿狠狠一踹向她的后背,她不受控制的“啊”了一声,朝前倒去。
地上摆放的东西因为两人的打斗都碎落一地,邱晚晚倒下的瞬间,倒在了那些摆件上,摆件碎片裂了一地,有一片直接透过衣服刺进了她心脏处。
疼,撕心裂肺的疼。
她疼的几乎要昏过去,再也没有反驳的能力,双手颤抖着握住心脏伤口处。
此时的她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妈/的,这次来这里真是失策了。
男人不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弯腰一手扶着头上冒血的伤口,一手握住邱晚晚纤细的脚腕,骂骂咧咧拉起她的腿,拖着她朝走廊拐角处走去。
邱晚晚捂住心口的位置,感觉身体的血液在从各处流出去。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虚声开口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男人转头看了地上被拖行的邱晚晚一眼,眼里满是鄙夷与狠毒,“当然是让你死。”
死...
邱晚晚脑海里重复着这个字,反应慢了半拍,许久之后,苍凉一笑。
此时五楼一个隐蔽的监控室。
监控室灯光昏暗,只有大屏幕上亮着光,照亮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时温星。
时温星望着大屏幕上的一场堪比武打片的闹剧,端起一杯红酒缓缓摇晃,唇角透着得意的笑。
“跟我玩,”她冷笑一声,张口抿了一小口红酒,“你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