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汀愣住,这话什么意思,他不太明白,他从没有过什么想要的生活。
小时候他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一心想活着。
现在活下来了,他一心想为江屿竭尽全力。
维泽尔点到为止,“好了,去吧。”
身后的保镖也来催促,“克里斯汀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离开了。”
克里斯汀知晓已经到了分别时候,哪怕心中再不舍,也只能点点头,嘱咐维泽尔,
“你在这里先养伤,等什么时候养好了再说,别不当一回事。”
“嗯。”
“那...再见。”他留下这句话,深深看了维泽尔一眼,转身上了私人飞机。
其他几位这里仅剩的保镖也跟上。
说是再见,实则这短暂的一生能否再见,谁都说不准。
有些人,一别离就是一生。
维泽尔平静的望着机舱门被关上。
飞机螺旋桨缓缓响起,克里斯汀目送外面的场景在他的童孔中越来越渺小,维泽尔的身影也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他们刚到s国时,谁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分离。
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维泽尔目送飞机离开后,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二楼卧室。
如今的庄园已经没了往日的热闹,偌大的住处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进房间把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带走,离开这个地方,一点都没有留念。
他今生目标已定,周游各个国家,看一看以前从未注意过的风景,也期待能否在哪个不经意的巷子里,再遇见某个熟悉的人。
他最终还是没按照时温星期待的那样,做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但如今的生活,他很满意。
时温星,你又在哪,我们这一生,能否再见面。
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这个曾经名贵的庄园里,这个地方彻底成了一片废地,但没人在乎。
三小时后,私人飞机越过r国首都上空,停在郊野的一片矮草地上。
彼时的邱晚晚刚换好衣服,正在保镖的带领下准备去医务室。
今天两层楼的女佣比昨天的要多的多,再加上那群保镖,她感觉哪里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
而且并不是善意的眼神。
昨天她原本想找维拉妮卡和尹娃问问后面那片森林的情况,看看如何计划逃跑。
可等了半夜,只等来一个年迈的老佣人给她送夜宵,只能就此作罢。
老佣人显然对她有偏见,从进屋时就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直接把夜宵往桌子上赌气似的一扔,气颠颠的就准备离开。
邱晚晚不是个受欺负的性格,当场就让她回来不停道歉,直到她消气了,才肯放老佣人离开。
最终老佣人离开的时候,头上都快喷出来火,但不敢多说什么。
如今一看,显然她连夜把这件事告诉了庄园里的其他人,否则别人也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但邱晚晚不介意,不但不介意,反而还挺直了腰板从她们面前经过,高傲的像一只落入丑小鸭群中的白天鹅。
这群人多半会看人下菜碟,如果知道她是个好欺负的,指不定背地里给她使什么绊子。
所以她就算装,也要装成不好欺负的样子,让这群人不敢招惹她。
她刚走出去,扫了一眼外面,突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对,转头问昨晚那个冷面保镖,
“保镖是不是又增加了,我昨晚怎么感觉没这么多?”
保镖别过脸,不自在的回答,“应该是昨天天色暗的缘故,您没有看清楚。”
“是么?”她半信半疑的又打量了一遍。
不对啊,就算再没看清楚,那几个人头和一群人头她还是能分清的。
她心中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刚想深一层思考,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你们是聋了么?我说过铃兰花是怕热的,燥热的环境会让它们死亡,现在好了,都死了吧?!这可是从别的国家空运来的上好品种,先生特地吩咐要小心看护的,我该怎么跟他解释!!”
邱晚晚冷笑一声,“这是哪传出来的声音,教训人方圆十里都听到了,你们庄园的佣人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去超市搞促销,一定业绩飙升。”
冷面保镖眉头一皱,他听出她话中的嘲讽了。
邱晚晚没打算管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因为心情不爽吐槽几句,吐槽完就准备离开。
突然,一道不算大的声音又落入她的耳中,“你这么凶干什么?这铃兰花多少钱,我们赔不行么?”
邱晚晚嘴角嘲讽的笑意缓缓消失,这不是维拉妮卡的声音么?
她不由分说的循着声音追去。
保镖想拦住她,还没伸出手,她就已经跑到了三米外。
“幼,你倒是硬气,”花园里,梅琳达把蔫了的铃兰摘下来,递到维拉妮卡面前,“但破坏了先生的东西,可不是这么简单就算了的,”
“这样吧,你把这一株铃兰吃下去,我也不让你赔偿,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尹娃气的发抖,“你让我们吃蔫了的花干什么?谁知道这有没有毒,你无非就是想公报私仇!”
梅琳达高傲的把玩铃兰,“是啊,我就是在公报私仇,你能拿我怎么样?”
维拉妮卡把尹娃护在身后,一脸敌意,“你再敢说这么过分的话,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梅琳达像听到了笑话,捂着嘴偷笑,“幼幼幼,年纪不大你口气还不小,你敢动我一下,我就敢跟先生说你恶意挑衅我,到时候给你扣一个罪名,把你丢进先生的保镖营里,被那群男人们玩!”
尹娃气的脸通红,“你这说的什么话!”
她们只是弄坏了几株铃兰,梅琳达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维拉妮卡的脸色也因为她这句话变得铁青。
正在三人僵持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看热闹的女声,“我刚才路过这里,听到一句恶心的话,以为这里混进来一只狗在乱叫呢,没想到啊,竟然是一个几十岁的老太太。”
邱晚晚站在花园的鹅卵石小道上,一脸惋惜的从上到下打量梅琳达,“哎幼,看起来也不像这么低素质的人啊,怎么说出来的话就不堪入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