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脸上刚浮现的笑意瞬间凝结,“你说谁孔雀呢?”
路星沉因为憋笑憋的用力,脸都有点发紫。
邱晚晚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白蓝色渐变西装加上胸前的一片......水滴形徽章,那啥,你跟孔雀撞色了。”
“哈哈哈哈哈哈...”路星沉再也忍不住,拍手大笑,“我去,这形容的太对了!”
傅修晏脸上也浮现澹澹笑意。
程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懂什么,这就是时尚,我哪像你们一样,个个都穿个一身黑,一点都不好看。”
路星沉和邱晚晚今天是不想在葬礼上显眼,专门挑选了不会出错的黑色。
而傅修晏则是依照平常的穿衣风格,一贯黑色。
但程衍...显然穿搭理念和她们有所不同。
她不理解,“今个是来参加葬礼,你要好看有什么用,他又不能从棺材里爬出来看你。”
“谁让他看啊,”程衍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这套是专门穿给活人看的,他都已经没了,还是去看地下的吧。”
他又想到了什么,撇撇嘴说,“而且今个本来就不是我想来的,来这我就不高兴,还不能穿一点喜欢的衣服调节调节心情了。”
他自小因为时家两个嚣张跋扈的女儿,尤其是时温星,一向不太喜欢时家。
再加上幼年时霍那些作为又让他爸唾之以鼻,声称时霍就是个伪君子,这些年两家也少有往来。
“那你今天怎么来了?”邱晚晚不解。
一直没开口的路星沉搭上话,“没办法,谁让程家就他一个独生子,程总不想来,但这么多媒体看着呢,也不能明面闹僵,自然也就让他代劳了。”
“这样啊,”邱晚晚往后靠了靠,抵住傅修晏的胸膛,小声问他,
“程总为什么不想来,难道时霍他们之间也有恩怨?”
傅修晏微微俯身,在她耳边私语,“程夫人曾经和我母亲交好,他们两人看不惯时霍作风,这些年两家基本没有往来。”
“原来是这样。”
邱晚晚猜测,这两家不对付多半是和傅修晏消失的姐姐傅妤洛有关。
她从没和程家老两口见过面,但这么看来,应该也是个心肠好的。
不然也不会把独生子程衍养的这么好,甚至好的有点缺心眼。
不远处的记者们悄然盯着傅修晏和怀中人的动作,在看到两人窃窃私语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这这...这还是外界传闻那个禁欲又不近女色的傅总么?
原来私下里他对夫人竟然这么黏腻,这要是报道出去,明天整个s国的女人们不都要震惊?!
不少记者本能的想拿起相机把这魔幻的一幕拍下来,却被温清扫过来的一个眼神劝退。
众人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放下手中的相机。
教堂门口的路星沉察觉到记者们如狼似虎的目光,皱了皱眉头,对邱晚晚和傅修晏说,
“先进去吧,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邱晚晚点点头,握住腰前那只大手,对傅修晏眨眼示意,“走吧,我们先进去。”
“嗯。”傅修晏刚才在媒体面前冷峻的样子荡然无存,紧紧跟着她走。
他高大的身躯把她整个人罩住,连个影都没让记者们看到。
目睹这一幕的路星沉:......
怎么葬礼上还能秀恩爱呢,这时霍看到不得气的从地下跳出来?
程衍不甘心的看了看不远处的记者们,“刚才他们问我的问题,我还没回答呢,要不你们先走,我等着他们过会儿再来采访采访我。”
路星沉不由分说搂住他的肩膀,把他往教堂里带,
“采访什么,你真想让你爸再揍你一顿?”
“你...哎...揍什么揍啊...别碰我,我衣服都皱了!哎幼烦死了!”
一进入教堂的门,里面的风景一览无遗。
这座教堂很是大气,整体都呈现白色调,四周是高矮不同的凋塑,小道旁边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不远处有几座古堡似的楼阁,场地又大又让人惊叹。
此刻时霍那一排照片就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傅修晏带着邱晚晚一进去,立刻有门口站着的侍者有眼色的迎接,
“傅总,傅夫人,请这边随我来。”
邱晚晚有些感叹服务周到,“好。”
她跟着前面的侍者,小声和傅修晏私聊,“这场葬礼办的好特别,看起来还挺壮观的,就是这路边两排的时霍照片有点渗人。”
傅修晏冷笑一声,把她护的更紧,扫了一眼照片,“赵菀就擅长弄这些阴间东西。”
“赵菀?是时霍的妻子吗?”
“嗯。”
“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她惊讶,“难道她以前也做过这种事?”
何止做过,还不止一次。
当年赵菀和时霍的婚礼是她一手策划,第一次结婚,她心中紧张又高兴,一心想办一个独特的婚礼。
因为喜欢西式乐队,她直接请了北欧的几支着名乐队在婚礼上唱歌,硬生生把两家商业联姻唱成了暴发户结婚,让来报道的媒体都差点笑掉大牙。
彼时最难受的还是在场众位宾客,从开头摇滚到了结束,甚至双方交换戒指的时候,歌手直接在一旁跳了起来。
宾客尴尬极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该见证双方交换戒指,还是看那位外国歌手蹦跶。
听说那一场婚礼结束,宾客们没一个多停留,都慌不迭路的跑。
后来一大半的宾客差点耳鸣,耳朵在家静养了三天,剩下的一小半还是带伤办公。
后来时老爷子辞世,葬礼也落到了唯一的儿媳赵菀的身上。
从上次的婚礼吸取教训,她这一次没有作妖,来了一场纯中式葬礼。
原本一切都正常,她却在葬礼进行到一半时嫌太冷清,让手下请一些专门唱伤感歌曲的歌手,来悼念老爷子。
谁知道手下误解了她的意思,不知从哪给她找来了一支唢呐队。
几支唢呐在葬礼上连声齐吹,赵菀强装冷静,来祭奠的宾客却都疯了,想逃却不敢逃。
更重要的是,这群客人和上次还都是同一批人。
葬礼结束后,依旧一大半人回家养了几天的“耳伤”。
这是第三次,没想到赵菀依旧稳定发挥,没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