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汀站在江屿的身后,面无表情的望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男人,平静的的等着江屿这通电话打完。
唐竹在电话那边没有察觉,自顾自的说,
“我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更不会接受曾经她是傅修晏的女人,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她原本就想替江屿做主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眼下这一切都被打乱了!
江屿眸色发冷,“她和我生活,你接不接受有什么,我奉劝你一句,人有时候别管这么宽,小心物极必反。”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格外重。
“你...”纵使唐竹平常喜怒不显于色,可也被他这番话差点气晕过去。
她没想到,江屿有一天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这还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么?!
这是在顶撞她,他怎么敢!
维托也清晰听见这句话,心中暗叫一声糟糕,见情况不对,急忙夺过手机放到耳边。
他一边拍唐竹的后背安慰,一边对江屿语重心长的说,
“孩子,你们母子现在都太冲动了,还是先冷静冷静比较好,另外,你母亲的确是为你着想,你还是仔细思考思考吧...”
江屿脸上多了些没有感情的笑意,打断他的话,“父亲,我很冷静,你不用再劝我。”
“我早已经告诉过你,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如果不冷静,他今天就不会接通这个电话。
“对了,转告给她,我已经把报复傅家的计划提上日程,让她拭目以待。”
话音刚落,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江屿从始至终都没叫唐竹一声母亲。
“儿子?儿子?”维托试探的叫了两句,听到那边传来的忙音后,愣了片刻,颓废的放下手机。
唐竹一张脸气的通红,外面的粉底都盖不住,她全身都因为怒火而微微颤抖。
维托抬起手臂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胳膊给她安慰,
“别生气了,他让我告诉你,他会报复傅家。”
这句话她当然听见了!
“他太荒唐了,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儿子,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应该把他放在傅家,任由他自生自灭!”
维托制止她,“别这么说,再好再坏,他也是你的亲生孩子。”
看唐竹还没好转,他再次开口安慰,“而且你不必担心,那个女人看样子并不喜欢他,或许慢慢他会想通的,再给他一点时间吧。”
唐竹听他这句话,颤抖的身体好一些,抬头问他,“看样子?你见过那个女人?”
“嗯,”维托和盘托出,“那个女人前段时间来了r国,我见过她一次,看样子很可爱,但可惜了,咱们一家注定和她有缘无分...”
唐竹眼中划过一丝狠,声音突然变轻,“你记不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或名字?”
这些年江屿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稍微和他关系好的她都记得。
如果像维托所说,他寻找了很多年的女人,她应该也有些印象。
维托“嘶”一声,回想道,“样子很特别,身材高挑,长得也很漂亮,我只能描绘出一个大概,说不出具体的样子...”
“至于名字,她应该叫邱晚晚,听儿子说还是在s国的南城认识的,你应该对这个女人有印象。”
邱晚晚?
唐竹微微皱眉,她只记得江屿有个熟悉的好朋友叫黎晚晚,就是那个让他性格改变的女孩。
她曾经见过很多次那个女孩,在年幼时也的确漂亮,身材高挑。
她当时还以为江屿和这女孩早恋,狠狠惩罚了他一顿,因此对这个女孩的印象格外深。
难道这个黎晚晚最后改了姓氏?
她心中不断转动,一时间过滤出无数种结果,面上如常,“我知道了。”
维托惊奇,“这么多年过去,你还知道是谁?”
唐竹“嗯”了一声,“如果到最后他不能完美解决这件事,那我不介意替他解决。”
“还是尊重孩子的意见比较好,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够僵了,不要再僵下去了。”
唐竹冷笑一声,“既然够僵了,那再僵一点也没什么。”
她绝不允许江屿和邱晚晚有任何关系。
......
江屿挂断电话,抬手递给了身后的克里斯汀,缓缓起身走到中央浑身带血的男人面前。
捂住男人嘴的保镖松开手,有眼色的退到后面的墙边,与黑暗融为一体。
偌大的石灰房里,惨白的灯光悬在铁链男人的头上,照亮他没有血色的脸。
江屿围着男人慢悠悠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他的伤口,最后驻足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问,
“疼么?”
男人上半身是赤的,下半身穿了一条宽松工装裤,现在已经被抽成了乞丐裤,带着大大小小的破洞。
他全身上下都是鞭痕和刀痕,原本精瘦的身材上多了一层层皮开肉绽的痕迹,里面的肉混着鲜血往外流,有的都已经结痂,从两米外都能闻到血腥味。
男人口中因为隐忍咬出血迹,溢满整个口腔,动动舌头嘴角就有一股鲜血留下。
他仇视着面前的江屿,用最后的力气怒吼,“我不同意,你有本事打死我!”
话音刚落,维泽尔甩手丢掉皮鞭,单手握拳,上前狠狠朝他肚子打上一拳,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对我们先生这么说话!”
男人被打的一楼鲜血直接朝前喷去,江屿笑着闪开,鲜血喷在了一米远的地上。
江屿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他痛苦的想卷腹蜷缩,又因为被吊着只能隐忍垂头丧气的样子。
等欣赏够了,他抬手拍拍男人肿了的脸,“其实不用那么大声,我可以听到。”
“对了,告诉你一个消息,就算你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我已经找到了你妹妹的联系方式,我想,她看到你这幅样子,应该没有别的选择了。”
男人扬起头,一字一句的鄙夷说出,“你、卑、鄙、无、耻!”
“彭”又是一声拳头撞击在肉体的声音,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还夹杂了澹澹的骨头裂痕声。
男人痛苦的低头哀嚎,脸上的痛意让人看了都感觉浑身一疼。
江屿低头看了一眼,云澹风轻地说,“抱歉,好像把你肋骨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