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禾苦笑,“尹小姐应该知道整件事了吧。”
尹妤柔没有说话,只是唇角勾起澹澹的弧度。
她的确知道这件事,甚至圈子中应该大多数人都知道了,毕竟路辞琛的动静震天响,想忽视都难。
潇禾看她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答桉,勉强的笑笑,
“无论怎么样,还是要感谢尹小姐替我保守秘密。”
“不用客气,”尹妤柔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安慰道,
“你不用有什么顾虑,想做什么就去做,人这一生太短了,跟随自己的心活着才最自在,这也是我从你身上看到的品质。”
潇禾眼中的泪水因为感动,再次不可控制的落下,“谢谢,我会的。”
她原以为上流圈子中的人应该不会和她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打太多交道,所以从没有主动接触那些人,一直都把自己圈在一小方天地中。
但她跨出舒适圈后才知道,圈子中的人之所以成为人中龙凤,多半是因为会观察忍心,有共情能力,以及会热心帮助别人。
比如像尹妤柔和邱晚晚,都能够理解她的内心,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给她帮助。
当然,也不免得有一些异类,比如时温星。
正如尹妤柔所说,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表面温和无害,看起来很好拿捏,实则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
否则当初也不会不声不响的一人去国外留学。
她现在从心底里抗拒路辞琛,痛恨他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把她绑在身边的行为。
比起为了孩子委屈自己,她宁愿带着孩子离开,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她心中清楚,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是不后悔的,这就足够了。
邱晚晚一直警惕着周围的环境,这里人群密集嘈杂,很有可能暴露,她们不能在这里多待。
而且因为外貌出色,已经有不少人朝她和尹妤柔投来各色的眼神。
“尹小姐,不如以后我们有时间再聊,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尹妤柔也察觉到情况不对,应道,“也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转头,给潇禾一个安心的眼神,“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最大可能帮助你们母子。”
潇禾心中的千万种感恩,最后只化成一句“多谢”。
邱晚晚坐回车中后,迈巴赫朝西南方向开去。
尹妤柔望着迈巴赫离开的背影,直到迈巴赫消失在喧闹的人群中,她不紧不慢的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是我,现在把清风路中心十字路口的监控录像中一辆银白色的迈巴赫抹掉,一点痕迹都不要留。”
傅氏。
“我/靠,我真是服了路辞琛那个疯子,潇禾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他都能弄丢,他是不是吃老鼠药把脑子毒傻了啊!!”
“妈的,他疯就疯了,该去哪去哪就行了,别把潇禾气走啊,我爸妈这两天都难受的吃不下饭!”
伴随着路星沉的一阵哀嚎,程衍就显得稳重的多,坐到他的身边八卦的问,
“这件事是真的?潇禾真带孩子跑了?”
路星沉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本少爷都亲自来诉苦了,还能有假的?!”
程衍不和他计较,感慨的仰躺到身后的沙发上,“真邪门了,我记得之前还见过潇禾,挺温柔的一个女人,怎么说跑就跑了?”
“而且路辞琛要样貌有样貌,要权势有权势,怎么说老婆跑了的事也轮不到他头上啊。”
路星沉白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凑近他问,“你看修晏怎么样?”
程衍认真的打量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查看文件的傅修晏,评价道,
“挺好的,要样貌有样貌,要权势有权势。”
“那当年的邱晚晚为什么拼了命的要跑?”
“......”这句话真是问到程衍的知识盲区了,他胡乱的回答,“可能因为她当时脑抽了?”
傅修晏签署文件的手一顿,“别再让我听见这句话。”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巧妙的转开话题。
“对了,你哥找没找到潇禾和孩子的下落?”程衍再次八卦的问,
“岁岁那孩子还挺可爱的,我还想以后见见他呢。”
一想到以后再见不到可爱的岁岁,程衍心中终于有了一丝难过。
路星沉再次悲催的叹口气,“别说你了,我现在都开始想孩子了,这几天我爸妈都急疯了,偏偏潇禾跟有了超能力似的,怎么都找不到一点下落。”
程衍感觉不对劲,“不对啊,最着急的不应该是你哥么?”
潇禾母子一离开,最难过的应该是路辞琛才对啊。
一提起路辞琛,路星沉垮下脸,“别提了,他现在已经疯了,这个王八蛋!”
路辞琛这两天手机都关机,人也不在公司,路父路母联系不到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只能让路星沉到处去找。
路星沉撂下手里一大堆事,把整个京都找遍之后,才在一个路辞琛在郊区买的一个别墅里找到他。
别墅已经买了很多年了,里面空无一人,连个打扫卫生的都没有,家具都落了一层灰,甚至连一口吃的都看不见,只有满地的空酒瓶和烟把。
路星沉很难想象路辞琛这几天到底怎么过来的,靠抽烟喝酒么?
他刚奉路父路母的话问了两句潇禾母子的下落,准备走到路辞琛身边,却见路辞琛疯了似的红着眼朝他扑过来,一言不合就给了他一个**斗。
那天,路星沉是红着眼带着脸上一个明显的拳头印出那栋别墅的。
自那以后,他逢人就说路辞琛疯了。
程衍饶有兴趣的听完他被打的经历,咯咯咯大笑出声,笑的整个整个办公室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路星沉一脸幽怨的看着他,“有什么好笑的?”
程衍收起笑脸,憋着笑摇摇头,“没有没有,对了,按理来说你哥势力这么大,潇禾应该出不去,现在就在京都,不应该这么久都找不到吧。”
“我也感觉挺邪门的,”路星沉皱眉,“难道她有贵人相助?”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温清礼貌的推开门,在看到沙发上的路星沉时,稳重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促。
“傅总,庄园来了电话,巴德有事要禀报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