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一说出口,连守在远处的温清都察觉出了自家总裁气场不对。
即使相隔甚远,温清都感受到傅修晏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像是从修罗场走出来的煞神,把周围的温度都冻住。
傅修晏紧紧盯着江屿,眼中凶光毕露,充满了滔天的愤怒与仇视,让人望而生怯,不怒自威。
“邱晚晚,你在为了他教育我?”他被彻底触怒,声音冷的像化不开的冰,虽然在问邱晚晚,但一双眼紧盯着江屿。
江屿回他温润一笑,彷佛无辜极了。
傅修晏眼睛通红转到邱晚晚身上,低声质问,“是不是我给了你足够的自由,才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敢训斥我?”
这番话一说出口,邱晚晚也愣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她小脸满是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傅修晏最终说出来的。
他三十六度的身体,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这还是那个爱她如命的傅修晏吗,竟然这么质疑她。
眼前的男人变得无比陌生,她好像突然不认识他了。
傅修晏对上她强忍泪水的眼,心中烦躁异常。
他没再多说一个字,一把把她拦腰抱起,强制性的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邱晚晚还沉浸在刚才他绝情的话中,逐渐红了眼眶,质问他,“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快步朝宴厅门口走去,刚毅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火,浑身上下散发彻骨的凉意,四周无人敢近他身。
江屿一把挡在他的身前,整个人严肃起来,脸上笑意全无,“你要对她做什么?”
“你算个什么东西?!”傅修晏见他挡在身前,直接抬起一脚,狠狠朝他腹部踹去。
他常年健身,搏击摔跤不在话下,如今这一脚更是直接把江屿踢飞了出去。
江屿猝不及防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被这一脚踹飞出去几米,倒在地上时的腹部像被火烧一样,痛意让他忍不住皱眉。
“你是不是疯了?他哪得罪你了?!”邱晚晚顿时惊慌挣扎着要逃脱傅修晏,去看江屿的伤势。
这是要干什么啊!
她刚挣扎一下,傅修晏把她箍的更紧,双臂的力气囚禁的她动弹不得,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江屿越来越远。
而傅修晏整个人都阴冷的让她生畏。
她气急攻心,捶着傅修晏的胸膛哭喊,
“傅修晏,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今天怎么了,你跟我说明白行不行?”
“你是不是发疯了?!”
“你越是心疼他,我就越不会放过他。”他一字一句吐出的字没有任何温度,以往温和的俊脸,此刻面无表情,说出的话让人惊心动魄。
她的眼中不需要有其他人,有他一个就足够了。
“温清,收场。”
温清收到傅修晏的命令,立刻抬手一扬,带领所有的保镖们围攻江屿。
一时间宴厅四周的保镖纷纷朝中央聚集,乌泱泱一片,气势骇人。
邱晚晚遥望被保镖们围在中央的江屿,气的哭出来,“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住手!快住手啊!”
傅修晏手段狠厉,这她知道。
但她没有想到,只是因为她的一个动作,他就对江屿下死手。
那是从小陪着她的哥哥,无数次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现在却因为她身受重伤。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几句话。
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他!
邱晚晚在被强制抱出宴厅的时候,听到江屿虚弱的声音,隔着半场宴厅,喊了一遍她的名字,“晚晚……”
邱晚晚泪如雨下,想再次转头回望,却已经被带出了宴厅。
她对不起江屿。
宴厅外冷冷清清,早已经没有宾客,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侍者守在外面,一动不动。
迈巴赫已经停在了宴厅门口,见傅修晏的身影,司机立刻跑来打开车门。
邱晚晚几乎是被抱着塞进了车中,她整个人挣扎不止,浑身上下都带着抗拒,想离傅修晏远一些。
司机有眼色的放下隔板,把前后隔开。
“别动,”傅修晏冷声制止,“邱晚晚,别再惹我。”
“我惹你什么了?”邱晚晚长发有些乱,她绝望的反问,“傅修晏,你非要我像个机器人一样,跟谁都保持距离,整天围着你转吗?”
“可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有自己的感情,就像江屿,我小时候就认识他,只是和他问候一下而已,你为什么要那么教训他?他是无辜的啊!”
在提到江屿时,傅修晏浑身上下的火意更燃,“你根本不了解他。”
“那你敢说你就完全了解吗?!”
她感受到他浑身上下的散发出来的狠戾,眼眶中积蓄已久的泪从眼角流露出,抬手摆开他,想要往角落里坐,抬手抹掉眼泪。
傅修晏低头看着她脸上掉落的泪,心中的怒火骤然降灭,整个人恍然回神。
他的心中只剩下隐忍的心疼与愧疚。
刚才是他情绪失控,吓坏了他的宝贝。
他将眼中的戾气消去,缓缓抬手,轻轻为她擦去眼角的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别哭。”
“是我错了。”
他对江屿的事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愧疚,这声道歉,只是因为他把邱晚晚弄哭了。
她是他捧在掌心中的宝贝,从不舍得让她哭。
邱晚晚原本倔强的忍住泪水,听他这番道歉,再也忍不住,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泪如雨下。
她边哭边断断续续的开口,“刚才你放狠话的时候,太陌生了。”
“有一个瞬间,我以为我只是你养的一个玩具。”
傅修晏大掌轻轻拍她后背,第一次生疏的道歉,“对不起。”
“你从不是玩具,你是我傅修晏明媒正娶的妻子。”
“此生只一个的伴侣。”
宴厅里。
邱晚晚被抱走的刹那,江屿眼底的狠光浮现,脸上的表情尽数消失,只剩下面无表情。
他环视了一眼四周越来越近的保镖,他直接站起身,唇角勾起。
一旁的温清面部绷紧,扶了扶眼镜,“终于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