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先是走路无缘无故被车撞,再是被绑架威胁离开潇禾,最后平白无故在校园官网上出现了负面新闻,内容是去ktv与陪酒小/姐举止亲密,最终被学校辞退。
潇禾看着那则新闻,第一时间没有相信,而是去问景湛,却得到了他疲惫的亲口承认。
她彷佛多年信仰倒塌,冷静之后和景湛提了分手。
分手后后来她活得像个机器,每天两点一线奔波在学校和家,对路辞琛愈加勐烈的追求视而不见。
她心中依旧和高中时期一样,认为路辞琛只是个不知苦难的富家公子,这么多年也只是增添了一丝暴虐而已。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将近一年,期间路辞琛无数次对她发疯,折磨她周围人,甚至囚禁过她,红着眼眶问她为什么不爱他。
她只是冷冰冰的视而不见,只留路辞琛一个人抓狂。
路辞琛不止一次问她,“潇禾,你是不是没有心?”
“这么多年我做过那么多,你真的都能视而不见么?”
“凭什么我只是晚到了几个月,你就把我抛弃了?”
“别人说你好相处,其实你才是最冷漠的那个人。”
“求求你,求求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潇禾只觉得可笑,她从始至终都没承诺过路辞琛什么,现在凭什么把所有罪名安到她头上?
两人就那么一直竭力拉扯着。
最后的改变,是潇禾在受学校命令,去乡下援助村民,结果遭遇意外险些被强/奸的时候,路辞琛从天而降,把那群人打的半死不活。
她记得那天晚上下了暴雨,山路崎区,路辞琛把身上的外套给她穿,把她抱在怀中,替她挡住所有雨,在泥泞的乡间小道中回到了小屋子,给足了她安全感。
她的心开始动摇了。
后来,她对他的态度逐渐松软,不像当初那样敌对。
路辞琛也蹬鼻子上脸,搬到她的隔壁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最终在一次醉酒后给她打电话,软硬兼施哄着她来接他。
听着他醉醺醺的语气,潇禾心软,没拒绝他。
而结果就是把他送回住所的时候,他似诱非诱点起她身上的火,和她发生了关系。
潇禾原本只想当做没发生过,可路辞琛自从那次之后,攻势越来越狠,追的她招架不过来。
两个月后她发现,她怀孕了。
她在第一时间告诉了父母,潇父潇母虽然难过,但多年的教养没有让他们训斥孩子,而是让她生下来。
他们只有潇禾这一个孩子,生活没有压力,多养一个孙子也可以。
路辞琛在得到潇禾怀孕的消息时,高兴的都快蹦起来,嘉奖了全公司上下,带了十来车的彩礼去跟潇父潇母提亲,却被潇禾拒之门外。
她音调绵软,说出的话却铿锵有力,“孩子是我要留下的,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负责,从此以后你结婚或单身,我也不会打扰你。”
路辞琛气的脸色发青,甚至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可他怎么舍得对潇禾发脾气。
后来的几个月,路辞琛依旧没有气馁,整日整夜对潇禾表白,悉心照料,直到孩子降临。
岁岁就是那个孩子。
孕妇在孕期总是会患得患失,她看着躺在床上伊伊呀呀的孩子,一想到以后的孩子或许没有父爱,心脏就抽痛。
后来她辞去了大学老师的职位,带着岁岁去国外生活了一年,原本是为了躲避路辞琛,但没想到他得到消息之后,立刻追了过来。
岁岁一岁的时候,第一句话说出的不是妈妈,爸爸的谐音,这时潇禾才意识到,她想独自抚养孩子的意愿,也许对孩子并不公平。
最后,潇禾松了口,路辞琛终于凭借着孩子夫凭子贵。
……
傅家老宅里。
傅老爷子坐在香室里,眼波平静。
空中升起一道细细的轻烟,掩盖住空气中的血腥味,他那双苍老的眼中没有任何神情。
没人知道,这个地方刚刚发生过一场怎样的血腥。
香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曲邵轻手轻脚进来,到他面前俯身说,“老爷,人已经让车运走了。”
傅老爷子浑浊中带着清明的目光转向他,“还活着么?”
曲邵摇摇头,“鼻息微弱,肋骨全断,活不了了。”
傅老爷子轻轻点了点头,拿起桌边的茶杯小抿一口茶,“做的不错。”
“老爷夸奖了。”曲邵把头埋得更低。
傅老爷子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修晏那边,怎么样了?”
曲邵知道他想问的是邱晚晚,踌躇着回答,“目前………没有什么动静。”
“嗯?”傅老爷子双眼一眯,危险的看着曲邵。
曲邵立刻转折,“但最近邱氏出了一场意外,一个匿名账号报道邱氏公司的机密,现在邱氏已经被盯上了,如果不出意外,最少损失惨重。”
邱氏得罪的人倒是不少。
“损失惨重……”傅老爷子轻轻重复这几个字,身体朝后靠去,“这怎么够。”
曲邵上前为他倒满茶,试探的问,“老爷,您的意思?”
“既然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就趁早端了,也为s国的商界除掉一个祸害。”
他的话轻飘飘,却重重打在曲邵心头。
这哪是除祸害,这分明是在为上次的事报仇。
上次邱晚晚得罪傅老爷子,傅老爷子派人砸了邱氏,原本想警惕邱晚晚,但不仅没有任何作用,邱氏还因阴差阳错得到了星祈的大项目。
这一切都和邱晚晚有关。
一想起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傅老爷子握着杯子的手就不断收紧。
她倒是心眼多,现在学会巴结修晏,为她自己,也为邱氏谋取最大利益。
傅老爷子抬手,把倒满水的杯子随意倒扣在桌面,“通知政界高层,封了邱氏。”
桌面瞬间溢出一层层水,顺着桌沿滴落在地。
曲邵不敢抬头,“是。”
“这次只是警示,就看邱晚晚怎么选择了,”傅老爷子喃喃自语,“如果她再执迷不悟,那么下一个在这香室里死去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