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渐青怒了:“我不是你死去的夫君,你这个疯子,要是被公主知道你这么待我,你……”
‘啪’的一声,又一巴掌,沈渐青两边脸高高肿了起来,扶若忍着通体的爽感,含着泪道:“你知不知道你娘死了?”
无论是新皇,还是眼前的沈渐青,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却是个大孝子。
沈渐青嘶吼了一声:“我娘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娘怎么会死,她怎么可能会死!”
门自此从外边往里边推开了。
鼻青脸肿的沈渐青看到靖瑶的第一刻,不是他得救了,而是他要完了。
沈渐青苦笑道:“公主都听见了,都听见了是吗?”
靖瑶走到沈渐青面前,单膝跪地,柔情地看着他:“我很喜欢你的脸,你知道么,那是我第一回跟我父王说我要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你。”
靖瑶就是连掐着沈渐青下颔时,眼神都是温柔的:“可是我没想到,你会欺骗我,你已有妻子,却骗我说,你失忆了。”
靖瑶跟甩垃圾一样甩掉了沈渐青,她走到扶若面前,道:“我不知道他是……”
扶若打断了靖瑶的话:“不重要了,沈渐青已经死了,公主若实在喜欢,把他留在身边便是。”
扶若没有错过沈渐青脸上的红疹子,虽然淡了许多,但还是看得出来。
怪不得他终日以布巾遮面。
按发展,两人目前应该成了婚才是,但看金国宫人对沈渐青的反应,不像是对驸马,更像是对一个男宠。
沈渐青在她面前发的誓,奏效了。
“999,我的任务进度怎么样了?”扶若问。
999这次的语气还挺客气:【目前检测沈渐青拥有天道的气运指数为30%,请宿主继续努力。】
居然还有30%。不得劲啊不得劲。
靖诚显然不想看到沈渐青了:“他既是你的夫君,那你就把他带走吧。”
“我没有夫君了。”
扶若转身离去。
在金国王宫里做下这等放肆之事,扶若不但没有被追究,还受到了金国国主的大礼相送。
打仗是明战,和谈是暗战。
金国国主如此卑微,无非是靖诚的命还捏在扶若手里。
人是救活了,后续治伤的药。
还得求扶若相赠。
扶若来时骑的是马,回去时坐的是马车。
墨衡与她坐在一辆马车上。
扶若正要闭目小憩一会,就听男人说道:“世上还有这般离奇之事,你……”
他好像要安慰扶若,却又说不太出口。
扶若想说,原身经历得比这更离奇呢。
沈渐青一路躺赢,不费吹灰之力,把金国和大周都拿捏在了手里。
扶若忽地一愣,沈渐青躺赢了,那墨衡呢?
死了吗?
一想到他可能在那时死了,扶若就浑身不舒服。
她没好气道:“你别烦我。”
这个男人老是影响她的心情,扶若不喜欢。
墨衡垂下一双眼,掩去眼底的暗色。
一股淡淡异香在车厢里弥漫,扶若倏地睁开眼睛,同时捏住了她和墨衡的鼻子。
没想到男人把她的两只手把拿了开。
“睡吧。”
这是扶若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听到的一句话。
-
扶若被绑了。
之前一口一个姑娘的“红绫”,也被策反了。
不对。
本就不是她的人,谈不上策不策反。
在喊了数声“红绫”无果后,扶若便收回了让他们赎罪的机会。
她能在红绫面前轻而易举逃走,这两根绳子捆得住她?
还有那上不得台面的迷香,扶若无声嗤笑,用药粉放倒了红绫,让红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捆了一双手脚。
“要怪怪你主子,与我无关。”
扶若缺德地把自己和红绫的衣裳做了调换,从包袱里拿出一颗松子,恨恨地捏碎了外壳。
本以为可以当同盟,墨衡这个白眼狼,不报恩反报仇!
扶若来时没带什么东西,带的松子吃了大半,剩下这几件换洗的衣裳。
她等,她等墨衡出现,她要看看这个男人究竟要做什么,她再走。
被迫互换的红绫心如死灰。
和姑娘相处这么久了,怎会不知她是什么性子。
扶若没等多久,夜幕降临,独狼的声音在帐营外响起:“红绫,把她带过来。”
扶若模仿红绫的嗓音应了一声:“知道了。”
言简意赅,是红绫的风格。
独狼走了,扶若扶起红绫,看着她无声地张着嘴,从嘴形上分辨,红绫喊的是:姑娘。
扶若拍了拍红绫的肩膀,扶着人往墨衡的帐营走去。
独狼在外边守着,夜色浓,他没注意看两人的脸,开口道:“你把扶若姑娘送进去。”
扶若点点头,扶着红绫走进帐营,她一进去就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她把头垂得更低了,掐着嗓子道:“主人,姑娘她……”
风声凌厉,在耳边喧嚣而去,熟悉的两道光闪过。
一道银,一道金。
扶若的金针还是墨衡送的,此刻抵在他的要害之处。
三次,扶若三次都没有失手。
而墨衡除了第一次与扶若平分秋色,二三次都偏得厉害。
扶若掐住墨衡的命脉,逼他张嘴给他喂了一颗药丸。
“你下作。”
这是骂墨衡的。
“我也下作。”
这是夸自己的。
“墨衡,你真是天才,你是怎么想的,用迷香迷晕我。”
不是扶若在他面前完全放下戒备之心,不然怎么会被他得手。
扶若越想越生气,看着男人无辜的一双眼,狠狠拧了他的脸颊肉。
“墨衡,你应该改个名字,叫白眼狼。”
扶若很生气,她本不该生气的,互相利用之后,再最大化把对方残余的利益榨取干净。
这就是商人。
这是她从那个人身上学来的道理。
那个人还说:“你遇到这种情况吧,直接报复回去,生气就输了。”
扶若报复了,也生气了。
按那个人的标准,她就是输了。
更生气了。
“墨衡,我给你一次机会。”
扶若掐着他的脸颊,单只脚踩在椅子上,像个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