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来了。”
只见阮软与觉星哈哈笑着往外跑来,两人的鼻子上碰了一些灰尘,并不像是与巨蟒斗争的模样。
“老大,你怎么出来了?”熊天惊喜上前,边走边道:“方才这小子说山洞里面有巨蟒,幸好你们二人平安无事的出来了!”
阮软有些惊讶的说道:“其实我们是准备进去的,但是往里面走了一会儿,发觉太暗了,都不敢进去。”
确实没错,说起来倒是有些臊皮,方才觉星躲在阮软后面愣是不敢前进,最后偏把人拉了出来。
熊天松了口气,又把方才子诺挑拨的话语讲述了遍。
“子诺,你又想出去又想要要宝藏,怎么就那么贪婪啊。”阮软蹲在他面前,“你知晓挑拨离间,对熊天来说没用,所以故意让他把花玄楼其余的人带进去找我们。”
到时候,子诺只需守着洞穴外将门关上 ,洞里的人则有去无回。
宝藏洞里的苏羡出不来,而阮软等人也会被洞穴里的蟒蛇吞食。
子诺垂眼:“本就是困兽之斗,既然被你们发现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阮软无奈叹气:“那就剐了吧。”
“你,你......你当真要剐我?当时你差点遭受火刑,还是我放了你!”
“那你还不是想从我的嘴中得知出去的方法?”
“可我说到底还是救了你。”
“那刚刚是你说要杀要剐随我们便的,现在又反悔?”阮软对熊天道:“把这祸害绑起来,等会再说。”
说完看向觉月等人的方向,朝那边走过去,问:“你们这么淡定,应该知道苏羡去哪儿了吧?”
“主上说。”觉月朝她笑了笑:“不让说。”
阮软:“......”
熊天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方才子诺过来挑拨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有所动作,不过是冷冷淡淡的站在一旁观看。
他忍不住说道:“你们到底在瞒着什么?”
“就是。”觉星也道:“有什么事情是我都不能知道的吗?我哎,我也是花玄楼的人!”
觉月翻了个白眼:“你已经叛变了。”
阮软:“......”
觉星:“......”
熊天:“好家伙,我们老大可真行,把花玄楼的人都给拉到我们这边来了!”
无奈之下,阮软双手叉着腰气势磅礴:“快说,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主子说,就算你们闹翻天,也不准透露半字!”
不说算了,大不了自己去找。阮软与熊天觉星走到子诺说的那片枯草前,伸手在石壁上摸了摸。
“啷个没有门?”阮软学着古装剧里的,用小拳头在石壁上敲了敲,然后又摸了摸,认真细致。
觉星也学着她的样子,伸手摸着石壁。
见两人一直认真摸索的样子,熊天上前好奇的问:“你们是找到入口了吗?”
异口同声:“没有啊。”
他们看上去好专业的样子,可到最后徒劳无获,双双靠在石壁坐下来。
熊天索性在他们对面坐下,三人相互对望。
他道:“他们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们。”
觉星:“是个人都能发现。”
苏羡突然消失,觉月等人又一字不肯透露,也不知道瞒着什么事情。
“老大,你说这门里面藏着什么?会不会真的是宝藏?”熊天捂住嘴巴,“难不成是苏楼主想要独吞!”
“他不是差钱的人吧?”
“我听闻有女子会管着夫君的钱财。老大,是不是你平日里江苏楼主的钱全部都拿走了,所以他才会打这宝藏的主意呀?”
“胡扯。”阮软挥了挥小拳头,“我从未管过他的钱财,我只赚他的钱。”
众人静默,她扭头看向坚实的石壁,若苏羡真的在里面,希望到最后能够平安的出来。
黄昏,村民全都散了。阮软的脑袋靠在身后的石壁上,旁边的熊天与觉星打着瞌睡。
觉月等人依旧站着外头,宛若岿然不动的雕塑,永恒坚守。
阮软站起来,走到觉月面前:“你们主上之所以进去,与我有关吗?”
“恕在下无可奉告。”
“可若是他在里面出事了呢?”阮软愈发担忧,“里面的情形尚且不知,他又是一个人进去的,若是真的遇到威胁怎么办?”
觉月往后退了几步,对着阮软抱拳道:“主上的武力在众人之上,他都办不成的事情,花玄楼所有人都没法子完成。”
“请您再等等,若......”觉月吸了口气,语气沉重:“一切都是主子的选择,做属下的只能全力以赴助其成事!”
阮软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再次问:“他进去石门中,与我有关吗?”
“属下无可奉告。”
从他嘴里问不出话来,若换做觉星,估计早就忍不住将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但面前的人却是觉月,他不愿说的话,烂在肚子里也不会透露分毫。
转身跑到石门前,阮软冲着里面喊:“苏羡!你出来,苏羡!苏羡!”
声音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应。
“苏羡!你出来!”阮软鼻子一酸,“求求你,出来吧!苏羡!”
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日落西沉,夜色渐渐笼罩整个大地。
子诺被绑在一旁的大树上,口鼻青肿,虚弱的喘着气。
“你还知道一些什么?”阮软手里拿着一杯热腾腾的暖茶,“若是能吐出些有价值的东西,这盏茶便是你的。”
渴望的看着热茶,子诺舔了舔唇说道:“这些事情我是在阮能人写的书里看见的。当年墨龙王朝的皇帝命令族长守护此地,并且让阮能人在进山的洞穴中放了一条巨蟒守护。”
“还有呢?”
“山洞旁边的那道石门能够通往藏宝洞,据说那是某位太子藏进去的,后来被废黜后便无人来取......”
“里面有危险吗?”
“不知道。”子诺摇头:“从来没有人进去过,打开山洞与石门的机关只有阮能人知道,我们历代被封锁在这里,就好比守山人一般。”
听罢,阮软将茶水送到子诺唇边,待人饮尽后收回。
“其实我只是想在带些银钱去外头的世界,之前刻意挑拨也是怕你们的人将宝藏全都带走......”子诺道:“是我动了歪念,对不住!”
“你动的歪念是想要所有人的性命。”阮软轻声说道。
石门的方向依旧没有动静,觉月等人更是沉默。
第二日。
日头冒出山头,阮软旁边的茶壶已经见了底,她咀嚼着茶叶,唇间泛着苦涩。
“苏羡,你要是再不出来,我......我可真是要锤人了......”她一巴掌拍在石墙上,突然听得里头传来一声响动。
“苏羡?”惊喜的叫出声:“苏羡,是你吗?苏羡!”
里头的人似乎转动了机关 很快,平坦的石壁突然朝两侧推开。
“苏羡......”
只见他雪白的衣袍上沾了鲜血,发丝凌乱,看上去很是狼狈。
“哪里受伤了?”阮软上前检查,满眼的担忧:“这血是从哪里......”
话没说完就被他拽进怀里,“小伤而已。”他道:“一夜没见,你让我抱抱。”
“想你了。”
何止是一夜没见,分明是一夜加一个下午。
不知怎的,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掉,阮软声音哽咽:“你下次去别的地方时能不能先说一声,我有点害怕。”
“好。”苏羡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道了四个字:“下次一定。”
“不行。”阮软吸着鼻子,“没有下次了。”
他宠溺的说了声好,将小姑娘用力抱入怀中。
虽说身上确实被划了些口子,但是能得到小姑娘这般关心,他竟觉着死而无憾了。
不不不,长相厮守才是苏羡更想要的。
在锤子的房里休息了一日。
苏羡身上的伤口全都上了药,对于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实际上,光是手臂的那道伤口便有五公分,皮肉翻卷。
身上后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细数起来约摸十几处。
阮软再给他上药的时候都倒吸一口凉气,连手都在颤抖。
好在并未伤及筋骨,休养数日便可。
“阮姑娘,我给你们煮了些粥。”铃铛敲门而入,将手中的碗递给阮软:“若是不够,待会儿我在给你们盛一些来。”
“劳烦你了。”阮软感激道。
铃铛朝她点了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后送到苏羡唇边,阮软道:“张嘴。”
听话的张开嘴巴。
苏羡很是配合,不消一会儿那碗粥便见了底。
他勾唇道:“若是能得你亲手喂粥,就算多受些伤也......”
阮软将手挡在他的唇上,没好气道:“您老可少说些话吧,哪有人盼着自己受伤的?”
苏羡抿唇,试探般开口:“你心疼了?”
“疼你个大头鬼。”她嘴硬的回。
“嘶。”苏羡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皱,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怎么了?”阮软立马将碗搁在一旁,关切询问道:“是哪里又疼吗?”
“胸口疼,你......给我吹吹。”也不知从哪儿偷的脸皮,如今竟这般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