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燕婷来到宏发商贸总行去找吕耀庭打听她所搜集的公司资料与宏发有没有业务上的往来。她刚走到公司的前台。
“大小姐,你好!”
“俪秘书,我爸有没有在。”
“他在里面开会呢,大小姐,有什么事吧?”
“我只是想找他打听一点事。”说完吕燕婷向会议室里走去,走到半路,她又退了回来,“也没有什么事,俪秘书,你帮我查一下也一样。”
吕燕婷将手中的纸递给了俪秘书,俪秘书看了看道:“这些,都没有和我们总行有联系过。”
“没有啊!”吕燕婷准备转身离开。
“你还要找我爸吗?”
“不用了,我先走了。”
“董事长!”
“燕婷,你怎么来了?”吕耀庭看了看燕婷道。
“爸,我本来找你有点事,现在没有什么事了,那我先走了。”
密室里吕耀庭在翻阅着萧文华拿给他的文件。他看了看后说道:“战守安全部审查资料都在这儿?”
“是”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战守安的审查,你可以给出结论了吧,沈主任可是等着你的答复。”
“可以了!”
“那就是说审查战守安的案子,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站长,从现有的材料来看,我只能这么说。但我不相信他,他只是没有暴露疑点,没有让我抓住把柄。”
“看来你还是想杀掉战守安。”
“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留着他,就是留着党国的隐患,只有杀了他平海才能确保平安。”
“到此为止吧!”
“站长!”
“这是命令。”
此时的战守安接到了死刑判决书。他笑了笑,他根本没想到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当然他知道这是为了保守无数同志用鲜血换回的机密而牺牲时,他也只是其中的一员。战守安用力将死刑判决书丢出去,他笑了,笑的那么凄苦同时又是那么坦然释怀......
战守安不是没有想过,可以向上级坦白一切,来争取最后的转机,可这样一来调查敌人的天击计划的行动势必遭到破坏,这却是战守安宁死不愿看到的结局......
吕燕婷走进了平广贸易行,她向四周看了看,径直的向里面走着,突然一只无形的手捂住了吕燕婷的嘴,挣扎了几下,很快她就昏迷了过去。
放在战守安面前的饭菜一点都没有动,看守道:“明天要上路了,真的一点也不吃吗?”说完看守拿出了纸和笔递给了战守安道,“你还有什么,可以写在纸上。还有一夜的时间,好好想想吧。”
经历了两个阵营的血腥风雨之后,战守安又一次走向死亡的门口。他要死了,这一次是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之下,死亡像黑色的罗网,吞噬着他的生命,此刻,他的脑海如同面前的这张纸洁白而平整,情报送出去了,秦风和刘义雄的嘱托完成了,现在他要像他们一样,用生命来捍卫这份情报......
吕燕婷醒来的时候,看到萧文华在自己的面前,她有点不相信,揉了揉眼睛道:“表哥,是你吗?”
“不是我还是谁呀,你不就只有我这一个表哥吗?”
“你为什么要骗我?”
“燕婷,别喊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做?”
“别喊了,别喊了!”
“你混蛋,你混蛋。”
“别喊了!你想害死姑父?”
“这和我爸有什么关系?”
“这里是宏发商贸总行的下属分行。”
“不,不可能,不可能,我调查过了,这栋楼根本就没有一家公司,这跟我爸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同我爸串通好了,合伙来骗我吧。”
“燕婷,是我让秘书这么说的。”
“我知道你来平海了,是想给舅舅报仇,可是你知道你这么做会死在这儿的。”
“谁让你来的?”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冒充我爸去报警?”
“姑父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这儿干什么,他只知道我在做生意,我冒充他报警就是不想牵连他。你把战守安藏起来了,早晚会出事的,到时姑父怎么办,你想过了没有。”
“可是如果你不报警,谁知道我把战守安藏起来了。”
“燕婷,你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呀,在共产党的眼皮子底下你能藏得住一个逃犯,可能吗?他在你家里,早晚会被抓,到时姑父怎么办,你是想害死他吗?”
“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在九曲岭监狱你就是想杀死他,你这是借刀杀人。”
“我是要杀死他,但这是我同战守安两个人之间的事,跟你和姑父没有关系,我不希望你们牵扯进来。”
“我不让你杀他!”吕燕婷大声吼道。
“燕婷,他早晚会害死你的。”
“你胡说。”
“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我愿意!”
“你这种态度,他必须得死。”
“我不会让他死的,你刚才不是问我,谁让我来的吗?我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主意。现在我已经摸底了你的底细,表哥,你自己现在也是活在刀尖上。如果你身负使命来到平海,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完成你的使命,然后顺顺利利地回广州。可是,如果你敢动战守安一根手指头,我,我就举报你。”
“表哥,我只想战守安平平安安的,你也平平安安的。”
萧文华没有说完,他再也找不回童年的记忆,眼前这个表妹同他已经无法再回到之前了.....
“表哥,你放心吧,如果你出事,我也会想救他那样救你的。”
吕燕婷临走前最后的一句话,仿佛又让他看到希望……
战守安放下了纸与笔,白纸上的空白还是留给后人,他相信睿智的下一代,总有一天会在一片空白中发现历史的真相,在白纸上书写他们探知到的先辈的故事.....
踏上刑场的路,并非像战守安想象中那样的漫长,死亡的即将来临,不但没有令他恐惧,反而让他甚至有些期盼,因为只有到了那一刻,他才能脱下身上的枷锁,面带骄傲地大声说,我没有让同志们失望......
吕耀庭找到了吕燕婷,并把带她去见保卫处的董副主任。从董副主任那里,吕燕婷听到了战守安已经被押刑场,被执行枪决,当时就晕了过去。
坐在囚车上的战守安在想辛达仁对自己说的话:“我在解放区的时候,接到通知说她要回来,我就等啊,等啊,等来一纸噩耗。”
辛达仁说自己是刘佳宁的未婚夫。战守安突然想了起来,辛达仁在说谎,因为刘佳宁撤退的行动没有人知道,辛达仁不可能在解放区等她,他是潜伏的特务,是天击计划的一环。想到这里,战守安看了看身边的哨兵道,“同志,麻烦你让司机把车开回去,我有重要的情报要向上级报告。”
战守安又对另外一个哨兵说道:“同志,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情报向上级报告,麻烦你们让司机把车开回去。”两个哨兵没有说话,囚车继续向刑场开去。战守安大声吼道:“你们聋了,我说把车开回去。”说完他站了起来,旁边的哨兵大声喊道:“别动!”两个哨兵死死的按住战守安,随行的军医,在战守安上的脖子上打上了一针,战守安很快昏睡了过去。
辛达仁来到了教堂,坐在神父的面前道:“战守安已押赴刑场,此刻正是行刑的时间。”说完看了看手表道,“战守安已经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