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依然是一副人来人往的模样,大家都沉默的走着,疲惫的脸上写满麻木。我们在迷宫里废了不少时间,导致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
肯尼领着我们来到一个站牌前,小声解释说这就是待会要坐车的地方,会在固定的地点停车上下人。这个我们表示都知道,毕竟这都是很基本的历史知识,换来肯尼“懂得挺多”的赞赏眼神。
不太懂这些城里人怎么想的,以为我们都是啥都不知道就只是吃吃睡睡的傻子吗?
然后他俩就去交流某些生理卫生知识了,两张长相迥异的脸上同样写满猥琐,相当的掉价。
当然肯尼也不忘向我们解释点数卡如何使用。
“特简单,学着前面刷卡的人就行了,把点数卡往那个灰色的机器上一贴就好,它会发出哔的一声表示付款成功。”
我随意翻着手里的卡片,那是半旧不新的样子,白色的底上有天蓝色的条状装饰,有些地方磨损严重露出了卡片材质原有的样子。
车来了之后我跟着前面的人上去,就在车门的地方就有肯尼所说的那种机器,果然是灰扑扑的难看样子。我看着那机器的时间似乎有些长,导致司机瞥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和不解,我一个激灵,赶紧把卡贴上去,“哔”的一声之后,我跟着大部队向里走。
这辆车非常巨大,长长的共有三节车厢,几乎是路面的一半,另一半路面听说是那些财阀老爷们的专用车道,而更细一点的则是安保队的机车车道。
“这里的交通规则根本就是为了安保队和公交定的,因为只有这两种车会红灯停绿灯行。”
“所以财阀老爷们的车就根本无视信号灯咯?”邓肯有些不满:“真不公平。”
“可不是,但是我们也不用遵守。”肯尼笑得有些坏,露出一对尖尖的虎牙:“在柏油马路上随意变道超爽的,那帮傻逼可追不上我们!”
肯尼摸着公交有些掉漆的扶手,指甲无意识在上面扣着:“等再过两年,我就能攒一辆卡索拉那样的机车了。”说到机车,他就双眼发光。
“真好啊……”邓肯表示由衷的羡慕:“我也想骑机车。”
“拉倒吧。”我不客气的打断他的幻想:“你连悬浮车的模拟考都过不了。”
邓肯向我表示了他的愤怒以及职责,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车上的人只有我们在小声交谈,其余所有人都带着耳机发呆,脸上没有表情,就像是一具空壳。
不如说,这个城市里所有的人都像是只有空壳子,脸上的表情只在他们发现我们这些“乡下人”时才会变得鲜活。他们就像是一群被下了命令的机器人,日复一日重复着之前的生活。
等等,这么说好像有些熟悉,我们好像也是这样的情况。
我的生活好像也是这样,在伊丽莎白夫人被绑架之前日复一日的学习,在失去家之前日复一日的玩耍。城里人脸上的冷漠神情也是熟悉的,镇上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也许我也是带着这样的表情生活的,毕竟约翰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我却极少见过他的父母,现在也完全不记得他们父母的样子。
这样想想,在我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人真是屈指可数啊。
弗兰克打断了我:“别玩你的卡了,待会下车。”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好像一直在翻来覆去的摆弄我手上的点数卡。
对了,这点数卡又是从哪来的?我记得卡索拉他们说的点数只有工作或者交易之后才会得到,这点数卡应该也是这样。
难道是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点数卡?所以才这么旧?
这种说法真的有些好笑,搞得我忍不住一下子笑出来了。
坐在我不远处的一个年轻男人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收敛嘴角,换上一幅冷漠面孔。在这节骨眼上还是别惹事为好。
到站之后,我把卡随手放进裤兜里,反正一般我的手都是在兜里的,也不怕丢。
下车后,我眼前的景色和我刚才看到的几乎没什么差别,一样的街道,一样的站牌,一样毫无特征的房子和满脸淡漠的行人,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那栋巨大的三角形建筑从左边到了右边。
“所以我说了,真的挺近的,要不是有建筑物挡着我们直接穿过来就行。”肯尼戴上了兜帽,有些嫌弃的说:“还是珍宝城好,要超近路直接从别人房顶上翻过去就行了,搞不好还是认识的人家还能进去蹭顿饭。”
这点我不太能接受……爬房子这种事少做为妙,也是尊重别人的隐私啊。
“前面那位,你的点数卡掉了。”身后突然有人喊道,吓得我赶紧摸裤兜,果然,里面什么都没。
……什么时候掉的……
捡到我点数卡的人正是刚才在车上见过的年轻男人,我赶紧向他道谢。
然而他却没有马上把卡给我,而是在我们几个每人脸上都仔细看过之后问:“你们不是这个片区的人吧?”
我一下子有些慌,看了一眼肯尼,之间肯尼气定神闲的说:“你凭什么盘问我们?我们有什么问题吗?”
年轻男人从兜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小册子,打开向我们展示,上面有他的名字和照片:“我是这个片区安保局的警官。”
“妈的,傻逼条子。”肯尼咬着牙根儿骂了一句。
警官看我们的眼神越来越疑惑,我们也是高度警戒,只要他一有动作我们就准备跑。
“警官,他们是我的侄子,过来帮我搬要扔掉的东西的。”就在一筹莫展之时,一个声音给我们解了围。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着一副无边方框眼镜,穿戴整整齐齐干净利落。整个人气质非常温柔平和,特征……没有特征。
对,除了穿着打扮之外,他没有任何特征,哪怕我一直看着他,当移开眼之后,也想不起他的面貌。真是个神奇的家伙。
“你侄子一个亚裔三个白人?”警官的语气明显带着嘲讽。
“我的侄子们和他们的朋友。”男人又补充说道,微笑的脸上没有任何破绽。
警官的视线在我们之间来回转悠,又找不到证据,无奈只好离去。
男人松了口气,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问:“你是安德烈?”
我有些惊讶,浑身肌肉紧张起来,这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笑笑:“我从伊丽莎白夫人那里听了不少你们的故事,罗德里亚虽然一般都是一脸嫌弃,但真要是聊到你们,那也是非常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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