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府。
按着郡守大人指的路,赵涉川很快就赶到了朱府。
如那记录簿所写,这朱府,确实是惨不忍睹,到处都是已经干了的黑色血迹。甚至是那门匾上,都是有着一道冲天而起的血痕。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什么人想跑出去,正好被拔掉了脑袋,才会形成这么奇怪的血痕吧。
从这门外走进去,院子里确确实实是摆着三张桌子的。桌子上的菜肴,如今都已经是腐烂发臭,招了很多苍蝇。菜肴之上,也满是血迹,桌子上,桌子脚底,椅子上全都是。
这个人下手,非常残忍,而且十分迅速。这血迹没有到这屋子中,就足以证明,这三十二口,根本没有一个人有能力,跑到这屋子里躲起来。而且,就连着这屋子外面的柱子上,都只有被溅上来的血迹。
查看完院子后,赵涉川走进了屋子,开始打量着这屋子里的东西。但比较遗憾的是,这屋子里面,什么线索都没有。
于是,他重新回到院子中,扫了一眼之后,便是准备离开。
忽然,这身后,一股强烈的杀气,朝他袭来。本能反应的他,直接拔出天阿,往身后甩出一道剑气。
一声惨叫,那身后的人,摔在地上,惨叫几声,便是挣扎着爬了起来,用刀指向了转过身来的赵涉川。
“我是本郡的捕快齐珊珊,劝你束手就擒!”
齐珊珊说罢,便是从自己的腰间,掏出捕快腰牌,在赵涉川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很快就收到自己的身后,紧接着,她便是举着刀,小心翼翼地靠近赵涉川。见着赵涉川一动不动,她更是壮起胆子,快步走到面前,然后伸出手,想要用自己手中的镣铐,将赵涉川铐起来。
见着镣铐,赵涉川有些无语,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直接塞到齐珊珊的面前,也是学着齐珊珊晃了几下,然后收回自己的怀中。
见着是府衙的令牌,齐珊珊这才是收起自己的镣铐,又将自己的刀收了起来,这才是露出一个笑脸,双手抱拳,对着赵涉川说:“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兄台见谅。不过兄台,下次若是有府衙发的通行令牌,还是早些亮出来的好,免得闹了误会。”
“方才姑娘似乎也没打算让在下有亮牌子的机会”,赵涉川看了一眼齐珊珊,随后接着说道,“倘若在下反应慢些,就成了姑娘的刀下魂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毕竟这地方除了我就没人来了,所以见着有人敢闯进来,我就下意识以为是凶手来破坏现场了。”
齐珊珊抓了抓自己的捕快帽子,低着头道歉。她那不及一只手大的脸颊,冒出两抹红晕,完全没有捕快的气势,反而更像是个小姑娘。
“姑娘的模样,还未成年吧。豆蔻年华,该是姑娘家学礼读书的时候,怎么干起了捕快的行当?”
“为什么姑娘家就不能当捕快呀?别看我这么小的个子,抓贼的本事,可厉害着呢。而且什么学礼什么读书,太过无趣了,还不如当个小捕快,整天在外面熘达的强呢。”
齐珊珊说着,便是拼命踮起脚尖,试图证明自己说的话。但无奈她的身体太过娇小,即便是踮起了脚尖,依旧是没办法够到赵涉川的肩膀。一番折腾之后,她放弃了,直接用双眼,等着赵涉川。
“三脚猫的功夫,湖弄不了多久。”
赵涉川不想与她多纠缠,只是随口说了这么句话,就大步走向了朱府的门口。没想到,这齐珊珊,直接被这句话激怒,两步腾空,一个翻身,落到了赵涉川的面前,拦着不让他走。然后迅速拔出刀来,在赵涉川的面前比划了几下。
当——
一把长剑出鞘,齐珊珊手中的长刀,还没来得及挥出去,就这么被赵涉川大落在地上。齐珊珊捂着自己的手腕,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她瞪了一眼赵涉川,然后重新将长刀拿在手上,眼睛里那股不服气,瞬间逗乐了赵涉川。
“不服气?”
赵涉川笑着说道。
“不服!”
齐珊珊拔高嗓音,朝着赵涉川吼道。
“给你次机会。”
话音一落,赵涉川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示意齐珊珊出手。齐珊珊见状,直接挥动长刀,朝着赵涉川刺过去。赵涉川轻笑,身形一动,瞬间到了这齐珊珊的身边,然后伸出手,一把搂住齐珊珊的腰。
紧接着,就将齐珊珊扛在肩膀上,又自她腰间抽出刀鞘,在她的臀部上轻轻拍了两下,直接让齐珊珊气得扔掉了自己的刀,用拳头拼命砸着赵涉川的后背。见着这丫头反应如此大,赵涉川便是松开手,任由她从自己的肩膀上滑落。
齐珊珊双手一撑地,一个后翻,重新站了起来,顺手将那刀拿在手上,怒气冲冲地朝着赵涉川的后背刺了过去。赵涉川察觉到杀气,便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指伸出,正好夹住那齐珊珊的刀。
一番挣扎无果,齐珊珊直接松开手,任由赵涉川将那刀扔到一旁。她怒目瞪着赵涉川,眼泪几乎快要夺眶而出。
“你欺负我!”
齐珊珊带着哭腔大声喊着,随即嚎啕大哭。
这一下,赵涉川可是不知所措,赶忙走到齐珊珊面前,伸出手,不停地抚摸着齐珊珊的头,但没有任何作用。于是,赵涉川便是直接捂住了齐珊珊的嘴巴,然后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不许哭了。”
赵涉川的声音,冰冷中带着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