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尘器在呜呜的响,朴仁静也在呜呜的响。严冬干脆掏出手机,调整好角度,保证把这个可爱的丫头拍进画面。然后一把拽住吸尘器的把柄。
“嘣~”
“好玩吧,被吸住的时候,有没有肉快要掉下来的感觉?”
朴仁静刚才掉眼泪不是因为难过,而是着急。现在她有点难过了,因为她觉得自己被人看不起,自己成了小丑。尽管朴仁静出来打工的时候,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最近的生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听见严冬调侃的话,嘴唇动了几下,强忍着鼻子酸酸的感觉,实在没忍住,干脆捂着脸坐在床上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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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懵了。难道是自己过分了?她刚才不是玩的挺开心吗?用吸尘器对着嘴吸,曾经是严冬最喜欢的乐趣之一,刚才她都开心的躺在那玩啊。要不是看到她的眼泪,严冬都不想管她。
“你别哭啊,我以为你很喜欢玩呐?我问你是因为我以前玩的时候就是这个感觉。脸蛋被吸着,感觉很舒服。”
“不舒服。好疼。我没玩。”
严冬听懂了,原来不是玩,是蠢,鱼唇的蠢。虽然现在还是想笑,可是她在哭,自己不哄哄好像不太对。
“你能不能不哭?”
“不能。”
其实朴仁静不想哭的,可是最近伤心的事情太多,她的眼泪根本止不住。面前的是雇主,自己无论怎样都不应该继续下去,可是听到他的问话,朴仁静只想这么回答。
“那你什么时候能哭够?”
“嗯?不知道。呜呜呜~”
“跟个小火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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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说完这句就走了,朴仁静惊讶的甚至暂停了两秒,才继续哭下去。
严冬推开门又走了进来,把一条用温水润湿的毛巾递了过去。朴仁静看着面前的毛巾,再次暂停了哭声。
“擦擦,要不弄一袖子。另外敷一敷眼睛,要不一会该肿了。”
“你怎么知道眼睛会肿?”
“电视剧演的。你继续吧。”
“继续什么?”
“继续哭吧。”
“哦,谢谢。呜呜呜~~”
严冬看着朴仁静,正常情况下,被打断了情绪,不应该继续哭啊。这位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吸尘器把脸和嘴吸住了?也不会很疼啊。麻麻的,明明很有趣。
“只不过脸蛋和嘴唇红了一些,没有肿。你干嘛哭的这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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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总是被人说头发长见识短,其中一个很总要的原因就是,女人都是有些任性,有些小脾气的。如果严冬不理朴仁静,朴仁静最多再哭上一分钟,就会乖乖的收敛起来,继续她的工作。
可是严冬问了,不能说这是一种关心,更像是下意识的沟通。可这就给了朴仁静说话的理由,给了她把伤心倾诉出去的机会。
“本来我是练习生,马上就要出道的。可是,我不得不退出。”
“是吗?没事。下次再出道呗。”
朴仁静看了一眼这个事不关己,说话轻描澹写的家伙,自己整整练习了七年的时间。七年啊,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却不得不放弃。你能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吗?看看严冬轻松的表情,你不懂。
“因为奶奶和叔叔都患了重病。家里的条件又不是很好,阿爸和偶妈都很辛苦,我不能去赌,如果我出道了却不能马上赚钱,家里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的。我只能退出。”
“有病治病呗。你还挺懂事的。”
朴仁静不哭了,眼泪被涌上来的怒火憋回去了。这人就没点同情心吗?看着严冬还是那副轻松的模样,干脆把毛巾扔回到他手里。自己也曾的站起身,用手背擦擦眼泪,气愤的边说边走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很懂事。我要工作,我要努力赚钱,给奶奶和叔叔治病。这次不能出道,以后再出道,对吗?这位先生。你说的太对了,我现在哭的话一点也不懂事,我现在应该去工作。”
严冬看看手里的毛巾,再看看朴仁静的背影,怎么了?自己说错话了?不过,严冬也从朴仁静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她的困境。低着头想了想,无奈的笑了笑,这算不算自己应该做的,这算不算自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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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需要多少钱,我借给你。”
朴仁静勐地站住,停在原地。慢慢的转过身,看着严冬,这个人还是那个样子,他的表情还是那么轻松,好像说话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能赚。”
说完,朴仁静直接走到客厅,想了想,回到房间又把吸尘器拽了出去,放回储物间。自己拿着抹布跪在地上吭哧吭哧的擦地板。
朴仁静有些后悔,她真希望刚才自己接受了他的帮助。那样奶奶和叔叔一定能用上更好的药,可是自己拒绝了。就像仅有的一丝希望被自己亲手断送一样,可是这次,朴仁静不想哭,咬着嘴唇,将眼泪咽回肚里。
擦地板,努力,快速的擦,朴仁静直希望这两个小时快些过去,她想去家旁边的小公园待一会,只待五分钟。她想在没人看到的时候,好好的哭一场。
“还擦啥呀,走。”
手上的抹布被踩住了,这个无礼的家伙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朴仁静拽了一下抹布,发现根本拽不动,站起身瞪大了眼睛看着严冬。
“看见了,看见了,眼睛又圆又大。行了吧,快走吧。”
严冬好像没看到朴仁静脸上的愤怒,边说话边搂着朴仁静的肩膀往门口走。
“你,你,放开我,你去要哪?”
朴仁静抓着严冬的手,使劲的往下掰。手那么大,直接搂着自己的肩膀,就算自己不想走路都不行。就好像被他夹着一样。
“去医院啊。你不是说你奶奶和叔叔需要钱治疗。我想去看看,你是不是在撒谎。”
“我没撒谎。”
“那就带我去啊。”
朴仁静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想再拒绝这个珍贵的机会,哪怕只是试一试,她也愿意。奶奶和叔叔现在很痛苦,如果这个人真的能帮助到她们呐。
就这样被夹着肩膀,一直到坐上黑色的Benz,朴仁静还没彻底清醒过来。转过头看着发动车辆,正在驶出地下车库的严冬。朴仁静不得不问上一句。
“对不起,先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严冬。严寒的冬天,就是那两个字。”
“不管您最后是否决定帮助我们。谢谢您。严冬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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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就严冬,什么严冬西。要么叫oppa,要么叫严冬。”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听见严冬奇怪的语气,朴仁静连感谢的心思都没有了。不过,为了奶奶和叔叔,朴仁静肯定不会选择平语。
“oppa,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