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的未来吗？”

从心灵幻境里挣脱出来的韦恩，看着好整以暇，待在原地等待着他们的中年卢克的投影。

“这取决于你们。”中年卢克轻声道。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选择继续反抗，那这一幕，就会发生在我们的宇宙？”韦恩再问。

“我想你们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是吗？”尽管韦恩语气平静无波，但卢克依然听出了他潜藏在平静下意志，本身对于生灵的情感波动把握，就是他最擅长的。

“你们这是在威逼！”清醒过来的哈尔愤怒的道。

“不，我们是在拯救你们。”中年卢克反驳了哈尔的话。

“我们不需要你的拯救，只要你别来给我们添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海王亚瑟道。

“你们真的不会后悔吗？哪怕让你们的宇宙永陷深渊？”中年卢克脸上露出了某种奇特的神色。

“危言耸听。”哈尔皱眉。

“是吗？你们中有谁研究过卢克的能量？”中年卢克提问道。

布鲁斯·韦恩和来克斯·卢瑟两个举起了手。

“那想必你们已经认清楚了这种能量的强大与复杂性。但我得提醒你们，哪怕你们是所在宇宙被知识所诅咒的天才，对这种能量的认知也是存在差距的。

我不清楚队长告知过你们没有，这种能量是一种双刃剑，就像是人有好坏，情绪也有正反一样。它的负面，就是深渊。”中年卢克侃侃而谈道。

“深渊是什么？”哪怕是再不敏感的人，从中年卢克嘴里接连两次听到深渊这个词汇，也都隐约察觉到了异常。

“这是个好问题，深渊是什么？它是最污秽、感染力也是最强的负面能量。它具有无与伦比的吞噬能力，同化能力，活化能力，污染能力。

那些心灵幻境里的虫族很可怕不是吗？

但哪怕它们数量再多，也不过是深渊的口粮而已。只需要一点点深渊之力，就能迅速的污染它们整个族群，并将它们彻底同化为深渊物种。

没有自我，没有自由，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不得解脱。目前没有任何彻底根除它们的办法。

能量已经在你们的宇宙扎根繁衍，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们就必然会面对深渊。看看那些心灵幻境，一个布鲁德虫族就能让你们束手无策，只能依仗卢克的能量来获得一定程度的胜利，那么比布鲁德虫族危险得多的深渊，你们要怎么处理？

到时候连你们的宇宙，都会成为你们的敌人。”中年卢克用平铺直述的话，说着最危险的话。

“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

哈尔他们面面相觑，有些无法确定这到底是攻心的话，还是真实可能会发生的事。

“真假你们自然会去验证，不是吗？当然，如果你们有人愿意牺牲自己，去接触一下深渊之力验证一下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安排。你们有谁愿意站出来牺牲一下自己吗？不一定会死，但一定会成为一个疯了的感染源。”中年卢克笑眯眯的一一掠过哈尔他们的脸庞，漫不经心的回道。

“那为什么要创造出这种能量呢？我是说，既然它这么危险。”哈尔有些费解。

“前方的路一直都很危险，但我们不能不向前走。”中年卢克白了他一眼：“就像是人类的科技，它们可以用来收割生命，但同样可以服务人类。你不能接受它的好，却不接受它的坏。更何况，好与坏对我们而言，是转换态的。因噎废食，并不可取。”

“你们想要做什么。”戴安娜站了出来。

“加入我们。”卢克毫不犹豫的道。

“看来我们没有选择，不是吗？”韦恩也微微摇头。他当然看得出来，之前幻境里发生的那一切是一种不加掩藏的警告。对方根本不在乎他们知道更多，甚至可以说，他们知道的越多，反而会越感到无力。

阳谋就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告诉你我接下来要这么做，你也只能看着它发生，而无力去阻止它。

他们代表不了所属宇宙的生灵，他们那颗星球上的文明，也代表不了所有宇宙里的文明。

他们不加入，自然会有人加入。

在时间被锁定，能力被压制的情况下，他们连已知的最后翻盘的手段都被封印了。时间不站在他们这边，他们无法去统一战线，更无法替别人去做出选择。

如果掀不翻棋盘，那就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一步步，如同棋子一样的走下去。

“发生这样，谁都不想不是吗？谁让队长因为一场意外流落到了你们的宇宙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做的，不是对抗，而是合作。”中年卢克向前伸出了手。

“我们需要时间考虑。”韦恩看了眼伙伴，在全体的沉默下上前握住了卢克伸出来的手。

那是一片空落落没有实体触感的空荡感。毕竟卢克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虚拟投影。

“当然可以。”中年卢克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反正又不耽误计划的推进和能量的攫取不是吗？

时间，这次站在他们这边！

“这是链接你们那片数据维度的连接装置，带上它们，你们就可以通过它和我们联系。

如果你们想要回家，现在我就可以将你们送回去。当然，你们那也可以留下来参观一下我们的世界，说不定能通过熟悉了解，就能找到破局的灵感呢？”中年卢克将空气里组装出的一个个银色手环悬浮在了韦恩他们的面前，玩笑的道。

……

“啊！”

托尔脸色涨红，皮肤下筋脉如蚯引一样怒凸于皮层，他几乎已经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却依然无法拎起手边的那一柄华丽的重锤。

这是他见猎心喜之下，从卢克的收藏室里讨要过来的一柄重锤，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他强烈的感觉到自己跟它会成为好伙伴，就像是他那把在跟海拉战斗中碎掉的雷神之锤一样。

但他现在有个难题，就是他提不起来这柄锤子。

他知道神器都是有自己的灵性和脾气的，所以他已经拿出了自己当初对待雷神之锤的所有，想要获得这柄神器的认可，但对方，油盐不进！

当然，在必要时刻，它还是能自我封印一部分力量让他使用的。但非激烈战斗和致命危险时，这柄锤子高冷的令他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