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测试并没有出现意外，无论是斗牛士护腕，还是恶灵项链，又或是圣光手镯，三件装备的测试都达到了合格的标准。

在走完后续完整的验收等流程之后，尼克自然会为奥斯本的贷款减免上一部分。

“我没想到会是奥斯本先拔头筹，我以为会是托尼和班纳博士两个会抢先拿出成品呢。”在回归的路上，尼克对卢克有些感叹的说道。

“以托尼的性格，他一定不会满足于吃透我的技术，然后将其制造出来的程度的。他和班纳博士或许是想另辟蹊径，在我的技术之上，衍化出他们的技术体系。一个是照搬，换个皮，另一个是在死命的折腾你的内核，在此基础之上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新内核。两者的难度是不一样的。”卢克倒是很理解斯塔克和班纳两个现如今的沉寂，从地狱合金这种新材料的诞生就可以看得出，托尼他们没有想走海博伦走过的路。而一旦他们找到了方向，那以两人的天赋，在进度上是会迅速追赶上来的。

这一点没有人会去怀疑。

“他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尼克想了想托尼·斯塔克那骄傲的性子，不得不点头。想要让托尼拾人牙慧式的做个技术复刻者，对方恐怕会大大的翻个白眼。至少没到没有选择的地步，他是肯定不屑于这么做的。

“然后呢，产品的销售你打算怎么做？前期神盾局或许还能满足，但后期……”尼克收拾了一下心情后，询问卢克道。毕竟产品生产出来，就需要有买家。前期神盾局和军方可以满足并承担一部分订单，但未雨绸缪，想要扩大市场的话，也得考虑一下未来。

“市场很广阔，宇宙到处都是武器需求市场，维度世界也可以倾销一部分。比如，灵魂结晶？”卢克冷静的分析着：“灵魂结晶作为一种生物死后凝结加工出来的材料，它们不仅仅可以用来当做打造超凡装备的材料，也可以用来跟地狱维度的那些恶魔进行交易。他们还是很喜欢这种能被他们当食物补充能量的东西的。只要针对性制造的产品足够的多，各大维度总有一款能卖得出去。”

“你以为那些维度魔神就真的无欲无求吗？他们对能量的渴求，麾下对力量的渴求，都是贪婪而毫不掩饰的。那些魔神们或许不缺少几件神器什么的，但他们的手下多数可没那么富裕，这些才是我们未来的顾客。如果让他们进行军备竞赛，怎么操作我想这个军方和你们神盾局熟。”

尼克并不介意卢克最后多少带着点戏谑的打趣，神盾局本身也就不是什么真的伟光正的部门，就像他，在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上，心切开也跟皮肤一样的黑。换成队长那种被血清放大了的良善性格，或许还跟尼克在未来有什么做事风格，以及理念上的冲突，但卢克？他会自动适配他的道德底线。

暴力产品的买卖，本来就不能有太多的道德和良知在内。

“你们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是怎么扭转那些满脑子只懂得抢抢抢的顾客们的观念。他们中大多数都没有付钱的概念。

地狱维度的恶魔和魔鬼们算是优质顾客了，虽然他们习惯性喜欢白嫖，但至少他们还懂点交易，知道货币和交易的概念，并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选择接受。虽然其间过程里肯定会有一些小不愉快，龌龊算计什么的。”卢克对那些地狱维度的未来顾客给出了评价。

“九界呢？”尼克暂时并不去想什么地狱维度或者其他维度的顾客什么的，他就想先把九界这边的市场给稳定一下，赚一笔钱，缓缓神盾局有点越来越大的贷款窟窿。

诚然，在卢克的列车上，无论是他还是他执掌的神盾局，都跟着一路狂飙，其内部的战斗力，外在的权力和地位，也都跟着拔高到了一个不容忽视的地步。这是以前尼克他想都不敢去想的。

甚至就连内部隐藏的那股汹涌的暗潮，也都在神盾局的剧烈变化之下消停老实了许多，所谓的理事会能够束缚到神盾局的地方逐渐减少，而神盾局的重要性却在不断的增高。作为三方合作者，尼克本人代表的神盾局，哪怕是中庭这一方里最弱也最没存在感的一支，它的重要性也母庸置疑。心怀期待之下，神盾局这个部门受到的重视和资源倾斜越加丰厚，而一手导致了这种局面的尼克，哪怕表现的桀骜不驯和我行我素一些，其地位在没有找到各方都满意的替代者之前，也稳若泰山。

“九界最近有些动荡。”卢克轻声回答道。

“因为什么？”尼克本能的从卢克的话语里听出了某种不妙。

“你对阿斯加德的敌人了解多少？”卢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尼克道。

“我看过阿斯加德的一部分历史共享资料，如果那些资料上所有的就是全部，那我应该都了解。但我想，这其中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而有所疏漏，是不是？”尼克沉思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回答。神盾局内部的特工，跟特工学院里的那些新嫩特工一样，都多了一门关于地外文明的历史课程。现在只局限于九界，但未来或许会扩编更多。在古一法师许可的情况下。

因为很多维度，不了解反而是对普通人的一种保护。

“黑暗精灵呢？”卢克再问。

“瓦特阿尔海姆的生灵？”尼克费尽心思的回想了一遍后，才终于在记忆的角落找到了有关于黑暗精灵的只言片语。那是真的只言片语，只是说阿斯加德当时的神王击败了想要毁灭九界世界，使其陷入永恒黑暗的瓦特阿尔海姆的王。而生存在瓦特阿尔海姆的生灵，就被称为黑暗精灵。

“是啊。”卢克肯定了尼克的话。

“我记得他们的王和军队被阿斯加德击败了。距今至少也有五千年以上的时间了。”尼克目光疑惑，“为什么要提起黑暗精灵？难道阿斯加德动荡，跟黑暗精灵有关？”

“是啊，那位黑暗精灵的王，回来了。”卢克再次肯定了尼克的话。“最近九界的局势不稳，很多界域都发生了叛乱和对抗。托尔最近充当着灭火队员，忙着四处去灭火，然而情况并没有太大的好转。阿斯加德的海姆达尔在瓦特阿尔海姆发现了黑暗精灵的异常。随后神王奥丁前去确定过了，发现了曾经的那位黑暗君主玛勒基斯的回归痕迹。”

“你怎么知道这些？”尼克眼神古怪的盯着卢克。虽然知道他们利益关系目前紧密，但这种情报也能实时获知的吗？

“当然是沟通所得。”卢克摊手，毕竟早先在仙宫，他们几方还商定了一套后续流程计划，结果无论是墨菲斯托还是自己这边都如火如荼的在逐渐的推进着计划，身为重要战力的奥丁那边却出了岔子。对方多多少少也要跟合作者们提醒一下。

当然，主要是古一和卢克。至于墨菲斯托？反正他一门心思的都在充实能量银行的大饼上，短时间内不需要去理会。

“所以，你打算将超凡装备卖给阿斯加德，换取九界的资源？”尼克试探的询问。他觉得卢克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他说这些话。

“为什么要卖给阿斯加德？”卢克奇怪的看了尼克一眼，“对方麾下有矮人这个超凡工匠族群，他们并不缺少超凡装备。只要奥丁有需求，他随时都能够从自己的库藏中挑选出相应的材料，交由矮人的大匠打造出一件神器。数千年的时间里，阿斯加德从九界内获取了大量的战利品和资源，这些资源又由矮人过手一遍，变成了各种强大的超凡装备。哪怕没有矮人的打造技术，阿斯加德本身也有自己的超凡装备制造体系。就算他们需要外购强大的装备，那也不会看上什么恶灵项链，斗牛士护腕什么的。这些太稀疏平常了。”

“不卖给阿斯加德，难道说要卖给那些叛乱者吗？”尼克看着卢克微笑的脸，心里顿时就是一个咯噔。

“你真这么想？”尼克压低了嗓音，惊愕的紧盯着卢克。

“是你多想了。”卢克否认道。

“你就是这么想的！”尼克认真的观察了一遍卢克的表情，肯定的道。

“会不会是，这是你的想法，因为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思想肮脏，就转嫁到我身上了呢？”卢克说出了一个假设。

尼克一时间被卢克的反戈一击给气笑了：“用不着这样，该背的锅我会背起来的。我知道现在的我和神盾局应该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辛苦你了。”卢克拍了拍了尼克的肩膀。

尼克顿时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脸色跟便秘一样，在心里骂了卢克个狗血淋头之后，长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们跟阿斯加德不是合作者吗？”

“是啊。”卢克点头。

“那你这样做，奥丁不会有意见吗？”对那位隐藏在托尔背后的强大神王，尼克心里隐隐有些忌惮。哪怕己方有至尊法师在，但那位法师的行事风格太过于佛系了，恐怕真除了维度魔神的入侵，也就只有中庭炸了她或许才会出面抢救一下。

“奥斯本他们做的事，与我海博伦有什么关系？”卢克再次的奇怪的看了一眼尼克，说出了一句让他血压飙升的话出来。

累了！

尼克扶着额头，不想说话。

“好了，不逗你了。”卢克一开口，就让调整情绪的尼克再次情绪有点不稳，“按照契约，在保证了神盾局的优先供货后，其余的产出，我们是无权干涉对方售卖给谁的。只要对方有渠道售卖出去。而一旦九界战争开始，中庭必然会是战场之一，我们也是九界的一份子，这场风波如果阿斯加德不能尽快平息，我们是逃不掉的。”

“你认为阿斯加德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吗？”尼克出言发问。他很清楚在情报上的获取上面，卢克要知道的信息比他更多，所以他愿意听听对方的意见。

“阿斯加德或许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但想要干净利落的解决掉眼下的麻烦，我觉得并不容易。最新的情报，黑暗精灵回归的那位君主玛勒基斯带着人手突袭了阿斯加德，但造成的损失不大。神王奥丁和托尔他们之前被我给强化了一波。

但奥丁也没能留下玛勒基斯，给了对方卷土重来的可能。奥丁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从直性子的可爱托尔口中获得了一个信息，那就是那位玛勒基斯找外援了，他拉拢了烈焰之地穆斯贝尔海姆的巨人，以及霜巨人生存的约顿海姆的王，加上他的瓦特阿尔海姆，和阿斯加德不对付的三大国度的王史无前例的联手在了一起对抗实力大涨的奥丁。其他几个国度，除了极少数平和的不愿参合任何战争的国度外，面对敌对双方的拉拢，大都摇摆不定，想要多观望一下风色。”

“我想，我们就属于不愿参合的国度之一？”尼克挑了挑眉。

“不，单纯的在玛勒基斯那些人眼里，身处中庭的我们太弱了，没必要费心力拉拢而已。”卢克很残忍的说出了一句令尼克无奈的话。

“毕竟几千年前，他们就将中庭作为双方的战场，人类当时连参合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被动的接受着最终的结果。想来眼下他们依然这么想。毕竟作为生命悠久的种族来说，中庭的人类虽然是九界的一员，但却是个没什么力量的短命种。”

“所以你公开授权，也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尼克对卢克公开技术授权的行为有了新的猜测，这让他对卢克的道德底线都微微高看了那么一眼。真的，就一眼，不多。

“跟这些无关。只是恰逢其会而已。你不要多想。”卢克再次否定了尼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