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政局，林冬脸上的粉红藏也藏不住，陈奈依旧没有半点表情。
“新郎，要开心点哦！”拍照的师傅小声提醒。
陈奈勉强露出微笑，即便是不怎么满意，但也只能这样。
拿着本子走出民政局，陈奈看着红色的结婚证愣了好长时间，心中苦楚，但是看着心情很好的林冬，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像一切都不是假的。
“林冬。”
“嗯？”
陈奈上前几步，看着她满眼欢喜，想说出的话生生憋在嗓子眼中。
“没事，小心点，台阶比较多。”
“好，我揽着你。”
林冬揽着陈奈的胳膊，两个人像是真的喜结连理的情侣一般。
陈奈回到办公室，孔艺正好正在无聊闲逛，所有他上班时候做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所以几乎有大半天的时间是空闲出来的。
“回来了？”
陈奈点头，拉开椅子坐下，熟练打开后台观测数据。
“那个……领证了？”
“嗯。”
“上天台聊聊？”
“行。”
冬天的风越来越大，孔艺每次上来都把自己裹成黑熊，那外套都得穿两件，生怕冬天的妖风会把自己抓走。
幸好那个凹出来的小地方比较挡风，于是两个人冻得哆嗦，在里头紧紧靠着互相取暖。
“没想到你居然会在我前面结婚。”孔艺看着远处的风景，每到冬天，风景都会有些差强人意，即便是充满绿色的市内，也都有种莫名的萧瑟。
陈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孔哥。”
“嗯？”
“如果林冬当真了，我该怎么办？”
“……她本来就喜欢你。”
陈奈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婚礼并不是一种协议，它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人自责。
“别怪哥们说话难听，一开始你这个心思就不好，为了保护洛灵利用林冬，人家也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现在怎么着？后悔了？”
“不后悔，我只是担心。”陈奈并不在乎自己这条命，也不在意会给林冬带来的麻烦，唯一在意的是黄德城的生死，只要能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什么代价都能豁得出去。
“担心什么？”
陈奈哑然，担心黄澄说得是真的，即便是杀了黄德城，那些追杀洛灵的人也不会放过她；同样担心林冬，她的喜欢实在是太委屈。
“行了，别想这么多，我知道你心软，早晚有一天你会开看一切。”孔艺揽着陈奈的肩膀，“不管怎么说，咱不是还活着么？”
回到办公室像是回到春天，两人毫不犹豫打了个巨大的喷嚏，受苦受难兄弟俩。
白鸣打来电话，说是想见面聊一聊。
“那你中午来我这儿吧。”陈奈看了看时间，正好是十一点，等会儿就该吃中午饭了。
“不行，我忙。”白鸣表示拒绝，他可是随时在岗的人，说不好就有用到他的地方了呢？
“你现在除了喝茶写报告，还有别的事儿？”
“……报告也老多！”
“别迟到，我可是真的忙。”陈奈忍不住揶揄他。
看着桌子上的请帖，陈奈拿出钢笔认真写，每个字每句话都认认真真。
听到陈奈结婚最高兴的就是王竹了，昨天打了整整一个小时的电话教他在婚礼上要做什么，别做什么，省的日后看录像觉得丢人。当然最担心的还是女方的家境问题，毕竟这种配比本来就不是很合适。
“你真没被威胁？”王竹很是担心。
陈奈听这话无奈解释第十遍，“真没有。”
“那行，要以后被欺负了，你找我老婆。”
“找嫂子做什么？”
“废话，让她教你怎么欺负回去！”
“……”
陈奈想请的人并不多，不过办公室里有十几个人还是需要请的，剩下的无非就是平时认识的，陈奈也说了不要他们出任何礼金，只要来吃顿饭，撑撑场面就行。
中午十二点二十，白鸣电话准时打了过来。
二人在商超的一家焖菜馆子吃饭。
白鸣见他半点喜色都没有，“你这个新郎官怎么一点都不开心，这种表情得等结婚之后才是你的专属知道不？”
“樊杭最近在做什么？”陈奈并不想跟他聊这个问题，准确的说，他现在跟谁都不想讨论。
“你说你这也太直接了。”白鸣不满。
“不然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儿？”
白鸣咳嗽两声，“也是，咱俩现在能交汇的工作也不多，还是关于我的上司。我也是想开了，就算是他真的有什么，但他做过的事儿不是假的，对吧？”
陈奈点头，“当然，人没有绝对的好坏。樊杭我知道，是个令人钦佩的警察。我查了他的资料和家境，应该没有受贿。”
“你连这个都查？”白鸣吃了一惊。
“……当然。”陈奈点头，顺便对他的反应表示奇怪，“你以为我们都是怎么工作的？”
“就拍拍照片，写写稿子什么的。”
“职业偏见。根据我现在拿到证据，樊杭并没有直接参与到任何事情上来，应该是给老同学擦屁股的那种，所以你放心。”
白鸣听到这儿松了口气，听到陈奈这么说，他确实是放心了，不过表面还是表示无所谓。
“你来找我是怎么了？”
白鸣拿出手机，做了个关机的口语，陈奈点头，将手机拿出当着他的面关机。
“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觉得，我可能找到黄德城犯罪的切实证据了。”
陈奈听到这话眉头皱了下，随后很快复原，不过还是被白鸣精准捕捉。
“昨天局长出去时我进了他的办公室，放心，我绝对是有理由的。”白鸣解释道，“反正都进去了对吧，他不在的话我就等等呗，然后看看资料啊，给他整理整理电脑，毕竟这些玩意他用得也不好，我就是顺手。”
“……找到什么了？”
“2021年3月份，有人报警，说是家里人失踪已经超过两天。本来以为是去出差，但是电话打不通，定位也定不到。经过警察插手调查，发现这个人确实是失踪，下了班之后就再也没人看见。”
【作者题外话】：线索铺陈结束,世界线要逐渐收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