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奈上楼的时候一直扶着木棉，她明显是对于这种楼梯有些害怕。
“不要担心，这个高度不会摔死。”男人在前面冰冷提示，木棉毫不犹豫甩过去一个白眼。
上了二楼之后就是明亮的大堂，不过这不是办公的地方，而是休息区，有很多的沙发和宽敞的茶水间，甚至还有打扫卫生的阿姨在准备晚饭。
不少人带着眼罩躺在沙发上休息。
二楼到三楼的楼梯就简单多了，旋转且彩色，陈奈走过之后感觉精神都振奋了许多。
透明的格子间，夸张的电脑桌和几台显示器并排的工位，有几个人正在因为意见争吵不休，其余人则是带着耳机在忙碌，所有人加起来少说也有二十人。
“嗯？”陈奈双眼微微放大，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眨眨眼睛再次看过去，绝对没错。
秋志学！他怎么在这儿？
“到了。”
整个三楼唯一不是透明的办公室，上面写着“经理”。
推开门之后是浓重的檀香。
“阿秋！”陈奈没忍住。
有个中年男人正在看着他们笑，那个笑容怎么说呢？令人毛骨悚然且有种逃不掉的错觉，“欢迎，记者朋友。”
木棉心中一愣，刚刚在楼下的时候还在想着身份不会被他查出来了吧？但是看到现在面前这个人，她相当确定对方不仅仅知道她是谁，极有可能把她上到三辈的关系都查得清清楚楚。
“木小姐，请坐。你的搭档也坐。”黄德城微笑着递过来一杯咖啡，“能说说为什么会在我们公司门前跟了这么久么？”
黄德城并不像是照片上的那么猥琐，相反见了之后发现那种猥琐更可以用妖异来形容，让人摸不清楚他的套路，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举手投足看起来有些娘气。
那个照片绝对是十几年前的，现在的黄德城虽然脸型没有什么改变，但是牙齿洁白五官端正，虽然比不上黄杨和黄澄兄弟来的漂亮，但眉眼总归还是相似的。
“我们只是好奇。”木棉端起咖啡象征性地喝了口，“我们对您接下来的电影还是看好的，所以来采集点新闻。”
“哦？”黄德城坐在二人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笑得灿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家黄杨的报道你好像写了不少吧？”
木棉心中一愣，随后面色坦然，“确实，毕竟黄老师现在有能力，不管是演技还是外貌都甩掉同时期艺人很多，能多挖点料对他来说也算是宣传了。”
“好一个宣传！”黄德城哈哈大笑，“没想到木小姐这么会说话，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儿当公关？”
“那就不必了！”
“要我说黄杨这小子就是心软，要是我，你估计现在都在废黄河里头躺着呢！”黄德城说这话的时候半点没有遮掩。
陈奈和木棉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我没什么恶意，就是很讨厌你们这种人，像是蛆虫一样附着，令人恶心。”
木棉没有说话，她知道对方现在掌握全局，也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在高中的时候把人揍到差点截肢残废。
“黄先生，你这可是涉及到要挟，我可以”
“可以什么？报警么？我知道你们认识的人是谁，白鸣对吧？”黄德城笑得开心，“他现在还办得了桉子么？”
陈奈心头一紧，难道说白鸣的事儿是黄家从中捣鬼？
见二人脸色都难看，黄德明笑得更加开心了，“别担心，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只是现在我们这个电影正在最后的阶段，说实话要是被人偷走或者泄露，你们可就是重罪。尤其是木小姐，我们有监控在手。”
“你！”木棉起身。
“别激动，我呢只是给你们警告，要是再让我发现，我保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黄德城全程都是带着笑脸，但说话毫不客气。
反差令人惊异的同时又觉得恐惧。
“好了，我们也该吃晚饭了，这个时候就不留你们！快走吧，记住了，别再让我看到你们，我是搞电影的，知道很多种意外的死法哦！”
……
在回家的路上，陈奈安静地不像话。
木棉气得要死，脸色通红又无处发泄。刚刚黄德城的那通话全都是对着她说的，看来是知道不少，尤其是之前木棉还跟着黄杨很长一段时间，就算是现在也都没有停过。
“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给老大发邮件的事儿只有我们知道。”木棉又是害怕又是生气。
“不知道，这个人实在太恐怖。你看到秋志学了么？”陈奈开车，时刻注意着后面会不会有人跟踪。
“看到了。”木棉点点头，“我现在差不多明白他为什么说自己可能会死，黄德城说话不是在开玩笑，要是真的在调查他，秋志学怕是活着的可能性不高。”
说到这儿二人都沉默了。
本来是想搞清楚秋志学到底在干什么，但是碰到这么可怕的人，说实话他们心中已经萌生出怯意。
“我先送你回去，这几天一直感冒确实挺累的。”
“嗯。”
陈奈将木棉送回到小区，随后来到办公室等待着，他在等林宣，希望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回到办公室已经是十点多，还有个同事在忙碌，陈奈吃点感冒药之后就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细微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
“你醒了？”林宣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饭菜。
“林老板。”
“我听之前下班的员工说你在，所以就买了点饭菜，最近没人陪我吃饭，不介意吧？”
“当然！”
二人平铺而就，林宣就算是吃饭时也是不慌不忙，看起来甚有气质。
“林老板，你知道黄家第三个儿子黄德城么？”陈奈绝对不会错过打听消息的机会，而且今天的目的本就是此。
“知道，你问他干什么？”
“最近有点事情跟他有关，但是他的消息几乎无处可查。”
林宣听到这儿放下快子认真看着他，“不管你在查什么，立刻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