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奈也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挺擅长花言巧语,几句话就把白鸣给唬住,乖乖交出公式。不过跟他说的差不多,这个公式吧……完全看不懂,拿出手机搜索一番,也没有碰到合适的。
“这是数学?还是物理?”木棉更是一窍不通,看着看着就撅起嘴巴,陈奈了解她,她在完全不明白的领域里会不自觉的撅嘴表示自己不会。
“化工厂应该跟化学相关。”陈奈伸手敲她脑壳。
“如果我们把这个拿给顾光教授看的话,他应该能解释吧?”
“有道理。”
二人在图书咖啡馆呆够了,结账时才发现秋志学打包了五杯咖啡和十份点心,木棉黑着脸付钱。
今天晚上夜色灰蒙,秋风渐起有下雨的征兆。
垃圾站附近的小道上,黑色大众躲在暮色中,车内二人正在拿着望远镜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向。
“今天徐老板肯定也在里面,这可怎么办?”
“先进去,你用美人计,我去找顾教授!”木棉将公式背了一遍又一遍,生怕等会见到人时背不出来。
“什么?”陈奈转头看着木棉伸出十指用力背诵的模样,就像是小学生背乘法表那般费劲。
“错了错了,美男计!”木棉完全不在意陈奈的郁闷,毕竟为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献身算什么。
晚上九点不到,大雨噼里啪啦地下起来,二人目瞪口呆。
天公不作美。
大雨影响视线,二人坐在车里有些看不清,木棉也停止背诵,撑伞走出轿车。
这个天气说不上是多么好,但也说不上是多么差。
说不好借着这个时候能直接翻墙进去。
陈奈同样想到,对于他们来说,很多时候坏天气反而是时机。
大门的铁栏并没有多高,甚至都不比陈奈高。要是陈奈借着下雨偷偷进去找到顾教授,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为了今天晚上,他们可是特意去买了两身黑色工装、帽子和口罩,甚至连袜子和鞋都是黑色的,以防万一嘛!
二人撑着黑伞大模大样地站在雨中等待时机,毕竟在这附近没有什么路灯,他们就算是在这儿打架都不一定有人会发现。
“走吧!”木棉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将警棍放在屁股后兜,手机放在腰侧,英勇就义的高尚神情出现在她脸上。
陈奈见到她这幅模样忍不住想笑。
二人正准备往垃圾站走去,门口的铁栏杆动了,二人隔着雨帘看不清楚,但真的是有人开车出来,借着门口的等能看出来是辆红色小跑,顾教授肯定不会开,那只有一个人-徐老板!
“她这个时候去哪儿?”陈奈喃喃自语。
“是啊,今天也不是她该离开的时候!”木棉提前将她所有的日程都了解个遍,平时深居浅出就连逛街也都是有固定的时间。
其他暂时先不想,现在她离开的话对陈奈他们反而有利。
“走走走,我们先进去看看。”
冒着大雨撑着黑伞来到门前,徐老板甚至大门都没关。
“等下!”陈奈拦住要进去的木棉,“事情不对劲儿!”
“啊?”
“按理来说不应该不关门的对吧?”
“可能懒得下车,下着大雨。快进去。”
一如做贼,木棉弓腰垫脚,双手呈现狗爪状往里头走,陈奈探口气站直身体眼光六路耳听八方,不安的感觉从他心底油然而生。
即便是下雨,垃圾站中央的焚烧炉也没有停止转动,火焰冒出浓浓黑烟,像是不屈服的命运朝着这大雨张牙舞爪。
有盏极亮的灯照射在院子里,放眼望去事无巨细尽收眼底。
“没人?”木棉环绕一周,“难道顾教授回去了?”
“我们四处找找。”
院子后方有一排平房,现在几乎都是漆黑着,如果有人在的话,最起码应该会亮一间才对。
“这是怎么回事儿?”木棉心里也开始滴咕起来,双手不觉抱住陈奈的胳膊。
“我们挨个房间看看,说不好顾教授现在还没‘上班’。”
“好!”
今夜算不上是电闪雷鸣,但大雨下的密集像是有人端着水往人间泼洒。声音乒乒乓乓好不热闹,为所有的罪恶和痕迹都自带一层朦胧。
徐老板的房间没有找,周围两边的房间也都黑漆漆的像是仓库,二人紧煨在一起,根本不敢分开。
找到最后一间房时二人几乎都已经断定顾教授是真的回家了,之前是他们打草惊蛇。
最后一间房陈奈准备开门时愣住了。
“怎么了?”木棉紧贴着他,明显感觉到他身上肌肉紧绷。
“有人。”陈奈伸手将她揽在身后,自己也稍微侧着正门。
木棉知道他的战斗力,生怕自己会拖累,急忙跑远了些。
这些平房都有着廊檐,但秋风四起找不准方向,廊檐之下也不是避雨的好地方。
陈奈抽出警棍甩开,轻轻推搡着门。
突然一个黑影快速冲出来,他手里拿着的是个木棍狠狠噼在警棍上,陈奈手抖警棍应声掉落。
“谁!”
陈奈大喝一声冲上去钳制住木棍,想将那人推进屋内,谁知道对方识破计谋抬起一脚狠踹出去,随手将木棍扔到院子中。
为了避开,陈奈闪身到旁边,这也给那人离开房间的机会。
对方并不恋战,见毫无阻碍直直冲进雨中快速离去。陈奈紧跟着追了上去。
木棉在阴影处只见到陈奈闪避,随后一道黑影冲进大雨,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面前的人也跟着冲了过去。
孤身一人有点颤颤巍巍,大雨、黑夜,杀人之时。
握紧警棍的手颤颤巍巍,手机光线完全不够用,虽然离谱但现在木棉真的很希望太阳能够升起来。
“顾教授?”
“顾光教授你在么?”
木棉口干舌燥,缓缓挪动来到屋内,接着院子里的光隐约能看到有人趴在地上。
“教授?”木棉冲过去摸了下颈脉,还在跳,“您还好么?能听到我说话么?”
木棉快速拿起手机拨打急救电话,说地址时废了些功夫,因为垃圾站的地址在地图上很难定位。
“63~”教授用力呢喃。
“什么?”木棉跪在地上把耳朵凑过去。
“63。”
“啊?63?”木棉没搞明白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既然还能说话就代表人暂时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