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奈想了想觉得很对，于是拿出放在柜子里的笔记本将搜集到的资料都放进去，崭新的本子里很快就有墨香，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林宣还是来索要故事的，于是鬼神庙刚巧就成了陈奈发挥的余地，不过他这次学机灵了，事情不能一次说完，不然以后多加班几次，林宣再多来几次，故事就不够说的。
有点像《一千零一夜》，陈奈在最后时想到。
林宣对故事相当满意，尤其是听到壁画上眨眼的女鬼时明显有些害怕。
适时收起笔记，“接下来的故事要不下次？”
“行！”林宣点头起身，“故事很精彩。”
……
周二上午七点，陈奈睡得正香被木棉的电话铃声吵醒，“你说得对，那个娘们果然不对劲！”
“嗯？谁啊？”
“就是那个花二十万买包的女人！”
陈奈清醒片刻之后反应过来，“查到什么了？”
“下来吃饭。”
收拾到下楼不过五分钟，木棉已经笑眯眯地在包子摊上吃起早饭，陈奈偶尔是真的搞不懂她的作息，有时候跟人能两天两夜不睡觉，有时候又能睡上十几个小时。
“你觉得一个垃圾场能有多少盈利？”
陈奈想了想摇头，“看徐老板的家业，估计是相当盈利。”
“那你猜猜她的进账。”
陈奈没搞明白木棉说的什么意思，直到她把几张银行流水和专柜小姐的录音放在桌上。
银行流水显示徐老板的资金流动并不如他们看到的那样颇具实力，相反更有点抠抠嗖嗖的感觉。
至于录音就更有意思了，专柜小姐说徐老板去买包带着的是成摞现金，令人印象深刻。
“而且能这么直接的对你动手动脚，十有八九是自信。相信你不会告她不会报警，通常我们也不会因为这个去麻烦警察，再或者她觉得自己足够有钱！”木棉一顿分析，随后惊喜地说：“幸好你被骚扰了，不然我们都查不出这么多的东西来。”
陈奈头上掉落三滴汗珠，虽然如此，但也说得太直白了。
“我最近得忙曲艺的事儿，昨天采访许图南，还遇到李老师。”
“你去采访他干嘛？”木棉倒是没有多吃惊，注意力都被桌子上的资料吸引。
“他是歌星。”
“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人家都说他唱歌还不错。”
陈奈想开口问问他们的关系，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又不是她的谁，没必要问这么多。
“我最近要在办公室忙，没办法跟你一起去跟她，你行么？”陈奈不无担心。
“行。”
陈奈上班时公司又是不小的轰动，昨天发出去的专题已经被顶到热搜第四，很多老艺术家前辈们纷纷转发，还有不少歌坛的明星和学着国粹的人们。
“兄弟！”孔艺眼含热泪扑过来，给陈奈一个结实的拥抱，“不得不说，你这稿子写得太好了！”
就连之前做这个专栏的两人也都过来道贺。
一时间陈奈算是感受到人潮汹涌。
专栏的粉丝和互动有了质的飞跃，看着不激动是假的。
孔艺再次拿出干劲儿，又是找资料又是修图又是忙着听戏曲，总之恨不得变出个三头六臂来。
陈奈亦是如此，他把自己写稿子的能力全数使出来，刺激、诡辩、线性描述……
二人合作无间眼看着要到中午，吴阳荣突然开门冲陈奈招手。
“卧……槽……”孔艺说话间都有了颤抖的腔调，“这是狡兔死走狗烹？那也不能紧逮着我们俩烹啊尼玛！”
陈奈双腿也有点发麻，“难道又？”
走进办公室，陈奈发现自己到办公室喝茶的几率真是相当高！
吴阳荣不温不火地泡着茶水，随后给陈奈端了杯，“尝尝。”
“经理，这个专栏不能再让出去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话题度，我们想趁热打铁！”陈奈从来没有这么激动地跟上级说过话。
吴阳荣点点头，“行，那你们好好搞！”
“啊？”
“叫你来不是别的事儿，主要是最近人事变动比较大，你呢最近也过得比较辛苦，好好干！你是整个办公室最有潜力的人，大家也都看到了。”
“就……这个？”
“不然呢？”
“那我能出外勤？”
“当然可以，但是最近不要太露骨，还是收着点比较好！”
陈奈离开办公室时还在思索最后那句话，什么叫收着点？
孔艺在旁边着急忙慌见到陈奈出来上前询问，在得知不会把专栏交出去时又是惊喜又是郁闷。
惊喜是他们的功劳不会被人抢走，郁闷是这个实在是太凉，热度一过肯定还会变成跟沙漠一样的荒凉地儿。
陈奈把稿子整理好之后下午就风风火火地出外勤去了，地址是位于淮南市阳港区的垃圾站。
那附近多是未拆迁的古老楼层，留住的也都是老头老太，木棉的奥迪实在是亮眼，她干脆不开车。
看到陈奈时她还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得到赦免。”陈奈拿起木棉旁边的饮料一饮而尽，随后酸成榴莲，“你也不能老是喝这个，对牙齿不好。”
“想抽烟就喝，今儿就带了这一瓶。”
他们俩是在垃圾站斜对面的饭馆，光是在这儿就能闻到一股子诡异的味道，木棉愣是没敢点菜，老板在旁边一个劲儿瞅他们。
陈奈本来就饿，于是点碗面呼噜噜吃完，五块一碗，很便宜。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肠胃叫嚣，于是这整个下午他几乎就蹲在附近的公共厕所。
老板在旁边心虚，一个劲儿的都囔“肠胃咋这弱”，听的木棉直摇头。
天色黄昏，从垃圾场出来几个工人朝面馆走来，各自要了大碗面聊天，说起工作也都是怨气冲天。
陈奈刚巧从外面进来，双腿发麻有气无力，捂着屁股姿势撩人，扶门而进缓缓落座。
“大哥，你们这儿有晚班么？”木棉上前搭讪。
“要晚班干啥？”其中一个糙汉子回头看她，随后立马殷勤起来，“没有晚班，就我们这几个人，早上七点上班，下午六点下班。”
“那个炉子不是一直要有人看着么？”木棉指着院子里的炉子，之前在大型垃圾场时工人就是这么说的。
“没事，我们从来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