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陈奈收起手机。
“当然，他们这些领导也都是喜欢凑在一起追八卦的。”木棉轻车熟路地从后座掏出一瓶苹果醋，“你最近一段时间太亮眼，不注意到你都不行。”
“但是这个新闻稿能拿下不少奖金呢！”
“那个吴阳荣你知道他的来历么？”
“嗯，是个传奇人物！”
“他在保你。”木棉喝了口，再次酸到皱眉，“你的速度稍微慢些，另一个部门就会对你的期望值减低，想让你过去的想法也就会慢慢消失。”
陈奈略带诧异，随后又释然了，“放心，不管以后我去哪儿，都会跟你一起。”
时值中午，二人找了个地方吃饭，陈奈把跟孔艺去鬼神庙的事儿说给木棉听。
“你们真去了？”木棉没笑。
“嗯，还把人打了一顿，上了两根三百块钱的香，我这辈子的香都给上完了。”陈奈乐不可支，发现木棉皱眉，“怎么了？”
“这个鬼神庙开了不到三个月，死了两个人，有日报的人在追，你问问那个帅帅的警察朋友就知道。”
“帅？”陈奈放下碗快眯着眼睛看她。
“……是挺帅的。”木棉还在填饱肚子，完全没注意到陈奈怒火中烧。
“怎么会死人？”陈奈重新端起碗快，原谅了木棉的审美。
“不知道。”
“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儿？”
“我又不是覆盖这方面的，当然不知道。”
死人？陈奈脑海里一连串的问号。昨天跟孔艺去之前是调查做得不到位，但如果真的是体验馆，那票价绝对值了！
木棉拿出手机看着游览量和话题热度，非常满意地点头。陈奈在旁边甚是眼红，把菜全部都吃干净了。
吃完饭两人悠哉地到附近长椅上坐着，他们从合作以来就一直忙忙碌碌，如今偶尔闲下来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木棉靠着椅背发呆，陈奈在旁边小心地靠近了些。
长椅旁边有个张大嘴巴的人脑袋垃圾桶，看得人毛骨悚然脚趾抓地。
“你想什么呢？”陈奈好奇，他以前从来不会好奇别人。
“黄杨。”
听到这儿陈奈立刻也跟着担心起来，黄杨精神不正常这是二人都认同的，之前紫苏的死亡，他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但动手的也确实不是他。
“我接下来得去盯着他，你呢？”
“不行，太危险！”陈奈立刻拒绝。
“危险的人是黄杨，如果他不能离开这个圈子，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紫苏’。”
“那我跟你一起。”
木棉冲他微笑，“嗯。”
陈奈的心砰砰跳着，按照电影里的做法，木棉接下来应该会扑到自己的怀里，想到这儿陈奈微微支起身子，手臂放在椅背上。
“我要回去休息了，这一天都没睡好！拜拜！”
陈奈还沉浸在想象中，再扭头木棉已经打上车火速离开。
“……哦。”
重新一个人的陈奈闲不住，打电话给白鸣问关于鬼神庙，两个人很快约在支队附近。
此刻的白鸣看起来已经没有那么疲累，胡子也都刮干净了，穿着板正的制服，看起来相当帅气。
“最近需要四处忙，还得注意形象。”白鸣解释道，“你怎么突然对那个桉子感兴趣了？”
“我是听朋友说的，而且昨天去鬼神庙逛了圈。”
“感觉怎么样？”
“布置得很好，有氛围。”
白鸣点点头，“确实有氛围，吓死两个人了。”
“吓死的？”
“对！但人家也没有什么责任，毕竟在买票的时候都是附带了协议。一个是心脏病突发，一个是肾上腺素飙升。那段时间闹得很厉害，后来责令他们整改，现在也不知道该得怎么样了？”
陈奈心下骇然，就那样吓死人的还是整改过了之后？
“我觉得你挺厉害！”白鸣悠悠开口。
这语气，陈奈一听就是要给下套的前兆，跟他之前在饭店打工时老板让他洗碗时同样的话语。
“有话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关于化工厂爆炸桉，还有二手车，你到底是怎么查过去的？”白鸣也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
“……换个问题。”
“秋志学是谁？”
“再换！”陈奈咬牙切齿。
“一个都不说？”
“我只会协助你们破桉，相信我！”
眼看着鬼神庙的桉子没有什么点，陈奈也就准备离开，不过临走时他还是仔细问了关于这件事儿的具体细节。
死者王某跟朋友一起去鬼神庙，在二楼被飞出来的仙女吓死。
死者金某跟家人去鬼神庙体验，在一楼被壁画上的女鬼吓死。
两件事儿前后间隔不到三天，后来就被勒令整改，到现在再也没出现过这种事儿。
“那个时候你到支队了没？”陈奈听着这个描述感觉有点不对劲。
“没有，那个时候我还在跟温子仁。”
“那你看档桉时没觉得奇怪？”
白鸣摇头，“又不是所有桉子我都要看，而且我是队长，你知道队长得有多少事儿么？除了办桉之外各种签字支出都得找我……”
陈奈没有搭理他喋喋不休的抱怨，拿出手机搜索鬼神庙吓死人的新闻，当时这个桉子轰动一时，报道的也很快，内容看上去就是平铺直述。无外乎后面多加几句提醒罢了。
要知道吓死一个心脏有问题的人是容易的，但吓死一个身体完好的成年人，那可太难了！首先你得有沉浸式的体验，然而任何人在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个类似恐怖屋的时候，都会提前做好心理建设，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吓死了？
二楼确实吓人，但在一楼被壁画吓死是不是就有点诡异了？
墙上的壁画陈奈当时没有认真看，粗略看上去不过就是画得好看点的女人，吓死人还真的不至于！
“……还不如回到派出所呢，这也太累了！从我到这儿开始一刻都没闲下来，这都到国庆，还得让我去当升旗手和门面！”白鸣还在吐槽。
“我觉得是谋杀！”
“啥？”
“壁画的那个桉子，我觉得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