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奈没想到木棉会这么快拿到人员明细，也没想到中介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付了钱二十分钟过就把文件发过来了。
“这是犯罪！”陈奈目瞪口呆。
“咱俩也是。”
文件拿到手之后木棉将所有经常跑夜班的人筛选出来，然后二人看着电脑屏幕发愣。
司机基本都是轮班，经常跑夜班的并不多，但选出来之后也得一二百。又不可能挨个去查，费时费力不说，还特别容易吸引目光，说不好事情还没办就被报警抓起来了。
二人从八点想到十二点，从咖啡厅想到通宵书吧，能想的可能性都过滤了一遍。
书吧很安静，地方也很小，左右都是商店，隔音效果堪称完美。里面明亮整洁，有几株假花摆放在大大的书桌上。半夜时分，只剩他们二人。
老板躺在摇椅上眼看着就要睡着。
陈奈看了眼木棉，她正在纸上不停点点儿，中间二字是“幽灵”。
“要不问问秋志学？”陈奈写了张纸条递过去。
“问过了，没回复。”
陈奈心里还挺疑惑，这个秋志学难不成真的只是给提示，甚至连消息都不给？万一他们查得方向不对怎么办？这是不是对他们太信任了？
“别想没用的，抓紧时间。”木棉把陈奈的笔记本推过来。
凌晨一点，二人依旧没有什么头绪，陈奈恨不得想去外面打个车熘达一圈。
两人靠在窗户边，外面车来车往甚是热闹。
有辆车出租车停下来，一个学生怒火中烧，下车时狠狠摔了门，那声音就连在屋子里的俩人都能听得清楚。
学生明显很生气，四肢并用在跟司机争吵，司机秃头体胖，嘴里吸着烟慢条斯理地解释。
木棉下意识把耳朵凑过去听。
几分钟后学生终于消了气，掏钱付了车费，皱着眉头看着透明窗户里的木棉侧脸，翻个白眼走掉了。
陈奈看她偶尔的傻气觉得很可爱，摇摇头继续看着笔记本电脑里的表格。上面条条列列看得人眼睛都花了。
“我好像知道了。”木棉把笔记本推过来，“刚刚那个司机开黑车，不打表收钱。”
陈奈的情况很少坐出租，就算坐也多是公司报销，不过这种情况他常在火车站看到。
“什么意思？”
木棉把电脑挪到面前，在上面噼里啪啦敲了一通，再转过来时上面出现跟刚刚不同的姓名排列。
“把路程和收入交叉比对，这些人是路程最长，收入最少的。”
“幽灵出租车难道是说黑了顾客的钱？”
“或许？”
两人都不确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各回各家，周二上午再次相聚。
陈奈穿着稍微正式的衬衫，有些不怎么合体的西装裤，显得潇洒许多，加上那张脸，吃个早饭的功夫已经吸引无数姑娘的目光。
“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木棉感慨。
“今天要去采访，你呢？”
“我没事，就把这些人再调查调查。”
“谢谢！”
“谢什么？”木棉吃着包子皱了皱脸。
“要是没有你，怕是我现在都在唱‘铁窗泪’。”
“噗……”木棉差点没把包子吐出来，“这倒是说得没错，不过要是没有你，我现在早就被那三个老娘们弄死了。”
“……你之前叫人家姐姐。”
“现在被抓了，就叫老娘们！”
今天需要采访的人是女星-刘存，画着厚妆满眼血丝，经纪人说是刚刚通宵拍完戏，希望采访的内容不要太难。
陈奈想了下，这不是那个跟黄杨打戏的女一么？
问题都是跟经纪人合计过的，其中有个问题是对另一半的期许，一般稍微寒暄下就可以。
谁知道小姑娘脱口而出，“黄杨老师！”
要知道眼前这俩人都是被他给揍过的，陈奈尴尬地看了眼经纪人，“刘老师，您有部戏是跟黄杨老师一起拍的，难道是……”
刘存满眼害羞，“黄杨老师人帅演技好，我想很少有人不把他当作梦中情人吧？”
“根据我们采访，确实是的！”陈奈努力笑得开心些。
采访结束后收到经纪人的拜托，刚刚那一段千万不要播出去或者写出去，虽然能吸引话题，但也容易留下黑料，毕竟娱乐圈是天天塌方。
孔艺扛着摄像给刘存拍了好些照片，回去路上才恶狠狠地说：“那小子一看就是神经病，真特么能演习！”
“倒也是，演技还不错。”陈奈云澹风轻。
“对了，上次林老板帮你出了气，你谢人家了么？”
“啊？”很奈放下笔记本，“谢？”
“废话，当时他出手把那孙子一顿暴揍，要不然咱俩着哑巴亏都吃定了。”
陈奈这才想起那次事件，现在想想好像还真没道过谢。
“你不在公司都快一个月，我有时候能看他一个人在外面熘达，谁也不说话，就坐在长椅上，诶幼我滴妈，说他是孤寡老人估计都有人信！”
孔艺回想起看到林宣，孤独得让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心酸。
“经常么？”陈奈想想林宣好像偶尔也会说自己压力很大。
“那谁知道，我老是被老妖怪骂心情不好就喜欢熘达，后来不出去了也就不知道。不过他们这些有钱人是不是都挺无聊？我听前台小林说林冬上班就很爱聊天，闲不住的那种。”
林冬？
如果林宣手握整个林氏集团都这样，她一个小姑娘，怕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她哥哥特别喜欢听故事，从小就爱听。”
陈奈清醒过来，现在自己都忙得要死，更别说是估计别人。
“要不我说你干脆买本故事书送他算了。”孔艺在旁边滔滔不绝。
“送谁？丫头么？”陈奈听到最后一句话。
“我说的是林老板！你刚刚是不是想对象了？”孔艺一把揽住，“跟我说说是谁？男的女的？矮矮胖瘦？”
“孔哥别闹，都说没有！”
“哦……看来还得是保密吭！”
嬉闹着回到办公室，陈奈来不及吃饭开车奔着木棉所在的方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