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卢修斯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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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雷尔见菲洛抱着头痛苦地掉下桥,想都没想纵身跳下。

“抓住我!”雪雷尔喊道。他在空中伸出右手,尽量用水晶魔杖延长距离。

菲洛慌乱间伸手抓住水晶魔杖,在空中摇晃。几次差点被岩浆烧到。

“笨蛋,你怎么这么没用,没我你就死了!”雪雷尔嚷道。

菲洛没想到雪雷尔竟然舍身救自己,这一刻,所有往事涌上心头。他想起在北风森林初次见面,想起二人共同抵抗死灵法师,想起雪雷尔总是颐指气使傲慢地傻样子,想起了……死在异界的弟弟。

菲洛坠在魔杖下,有一肚子话想说,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一句话:“我的弟弟呦……”

“别废话,快飞回去!”雪雷尔喊道。他的手臂太纤弱了,不足以提起菲洛。

菲洛自知体内诅咒已经爆发,风灵祝福失效了。他苦笑着说:“我已经不会飞了……”

他的手一寸一寸从魔杖上滑落,含着微笑坠向岩浆池。

坠落过程中,菲洛发现岩浆池的周围布置着祭坛。祭坛上有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焰符号。

“那是什么?……”

菲洛来不及思考,跌进岩浆之中。

一阵灼热与痛楚过后,菲洛沉入伟大梦境。

他爬出烧成焦炭的尸体,四处打量。发现伟大梦境的浮岛变化很大,远处的幽灵树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以太化身的金色巨人。他周围也不再有自己的分身可以选择。

菲洛赶紧向金色巨人跑去,以太的力量应该可以再次复活自己。

他跑上金色巨人所在的浮岛,发现有一个人站在金色巨人脚下仰望。

那个人竟然是塞尔蒂娜!

塞尔蒂娜听到脚步声,回头一问:“是你得到了以太?”

“快点,我死在你家了!”菲洛忙喊道。

“趁我洗澡时闯空门,死了活该。”塞尔蒂娜说道。

菲洛这才注意到,她竟然是一丝不挂的。

菲洛来不及问那么多问题,斟酌了一下问道:“你为何能进入伟大梦境?”

塞尔蒂娜笑着说:“我不如原句奉还?”

菲洛道:“我是因为血脉天赋。你呢?”

塞尔蒂娜摇头道:“我使用奥达文毕生研究成果也只能做到以访客身份进入这里。跟你不一样。”

“你来伟大梦境做什么呢?”菲洛问。

塞尔蒂娜反问:“你没注意到所有元素之灵都已经被释放了吗?”

“难道你是……”菲洛突然想到了什么。塞尔蒂娜马上接话道:“是的,我释放了火灵。借此获得了称号。”

菲洛触摸金色巨人,说:“我虽然拥有以太但从来不知道怎么使用。都是他自己发挥作用。”

塞尔蒂娜道:“那是因为你欠缺步骤。”

“什么步骤?”菲洛问。他的灵魂被金光包围,逐渐重建了肉体,再次变成十六岁少年的样子。

塞尔蒂娜见他的样子忙害羞地遮住身体,问道:“你到底多大岁数?”

“大概就是十六岁左右吧?我以这个样子生活过一段时间。”菲洛道。

“十六岁,……你才比我小两岁!”塞尔蒂娜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伸手遮着菲洛的视线喊道:“你快穿上衣服!”

这家伙对维高斯的裸体视若无睹,为何现在却这么害羞?菲洛无可奈何地问:“你先告诉我掌握元素之灵的步骤好吗?”

金光开始膨胀,弥漫整个空间,菲洛急忙喊道:“如果时间有错位,我会去找你的!”

金光覆盖了整个伟大梦境。塞尔蒂娜没有回答菲洛。

雪雷尔在上空看着菲洛消失在岩浆里,哭的稀里哗啦,不停喊着菲洛的名字。他突然发现岩浆沸腾起来,从里面冒出一个人影。

塞尔蒂娜赤身裸体从岩浆里走出,怀里抱着菲洛。后者似乎没有受伤,只是睡着了的样子,但是……他的样子变化了,变得岁数更大了。

“这是什么魔法?”雪雷尔很好奇,连忙从岩浆柱侧面绕过吊桥,自另一端的小路向下跑去。

塞尔蒂娜将菲洛放在祭坛旁边,祭坛上又浮现出另一个金色符号。但相比火焰符号显得十分暗淡。

她放下菲洛后,走进旁边一处通道。再出来时,已经穿好衣服。他将一件男性法师袍盖在菲洛身上,站着看他,低头不语。

菲洛的眉头皱了一下。他的体内正进行着激烈交战。

血红星球吞噬金色行星后不断膨胀,而金色行星每次被吞噬后仍然保持原样在运转。血红星越来越大,膨胀到极点。但无法控制地继续吞噬金色行星。血红色外壳上金色纹路越来越多。

塞尔蒂娜发现菲洛头顶有一只角冒出尖。她一惊,忙摆出攻击架势。“你也步了奥达文的后路吗?”她冷冷说道。

但那只角仿佛呼应杀气似的,又缩了回去。

菲洛表情痛苦扭曲,仿佛在身体里对抗着什么。塞尔蒂娜又蹲下来用毛巾给他擦汗。她轻轻摘下菲洛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英俊邪魅的脸庞。那张脸毫无瑕疵,她有些拿不准菲洛为何要带着面具。

菲洛体内的对抗越来越激烈,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塞尔蒂娜见他身体一会散发红光一会又被金光包裹,忙跑进附近的隧道里。

过了一会,她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跑出来。从里面取出一个刻满秘文的蓝色的碗摆在菲洛头边,接着在碗里倒入一些粘稠的绿色溶液,然后用一把小刀划破菲洛的手指,滴了点血在碗里。

做完这一切后,塞尔蒂娜伸手凝出一个火球,开始烧碗。不一会,一股蓝绿色散发幽光的气体散发出来,逐渐笼罩了菲洛的头。

菲洛正在努力调动金色行星远离血红星,突然意识再次坠入伟大梦境。

他迷惑地四处张望,发现这里确实是刚刚来过的地方。

不同的是,现在他身后有一个血红色的恶魔在铁笼子里挣扎吼叫。

“去找以太!”天空中传来塞尔蒂娜的声音。

菲洛连忙跑向远方的金色巨人。血红恶魔冲破铁笼张牙舞爪地追赶着他。

菲洛在浮空岛中间漂浮的碎石上焦急地跳跃,失去敏锐以后身体灵活性越来越差,他几次差点掉下浮岛。

红色恶魔逐渐追上了菲洛。他张开挂满尖牙的巨口喊道:“接受我吧,给你力量。”

菲洛手忙脚乱地在浮岛之间漂浮地碎石带上跳跃奔跑,不敢有半秒停留。

“如果有无影就好了……”他咬牙暗想。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当一名法师。

“接受我,魔法之路你将走的更远。”红色恶魔喊道。

菲洛头也不回地喊道:“我拒绝!如果你能把敏锐还给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红色恶魔明显楞住了,喊着:“魔法高于一切!”

菲洛手忙脚乱地爬上金色巨人所在的浮岛,埋头奔向金色巨人。

红色恶魔不停追赶,一前一后跑到金色巨人脚下。

菲洛回头看那恶魔,血红色的皮肤,身上长满无数黑色尖刺。那张脸,看起来很像自己。

“很抱歉,你没有什么是我想要的。”菲洛说着,伸手触碰以太。

金色巨人挥起巨大的拳头,重重砸向红色恶魔。后者伸手抵挡,但被拳头压弯,砸进地面。鲜血迸射。

“我打败你了,卢修斯!”菲洛哈哈大笑。

突然,金色巨人的拳头被鲜血包裹,红色迅速弥漫向上。转眼间,金色巨人全身变成了血红色,发出巨大的吼叫声。

红色巨人蹲下,用巨大的脸俯视菲洛。

“现在,你还有什么筹码?”红色巨人问道。他金色的眼睛发出红光。

“我没什么筹码,不过你知道吗?我刚刚深度接触过以太,他说自己是不灭的,”菲洛抬起头说。他睁开双眼,瞳孔迸发出金色光芒。

菲洛眼睛里的金光射进以太眼中,后者的眼睛重新转换为金色,金色巨人再次站起身,红色的身体里向外喷射金光。

那覆盖在金色巨人体外的红色逐渐消退,化为一阵血雨洒下。

菲洛浑身被金光包裹,血雨竟一滴不沾身,只在脚下形成一滩血渍。血渍中有一张脸蠕动呼喊:“这不可能,这不公平!”

菲洛抬腿踩碎那张脸。冷冷说道:“伊甸之子不需要你的力量。”

然后他转身面对金色巨人。后者跪下来,分裂成八团金光射进菲洛体内。

塞尔蒂娜无能为力地看着菲洛痛苦挣扎,身体一度变成红色皮肤的恶魔。她在杀与不杀之间犹豫挣扎。

最终,菲洛迷迷糊糊坐起来。他看见塞尔蒂娜用魔杖紧张地指着自己,微微一笑。身上长出的角和红色皮肤扑簌簌脱落,在空气中消散。

“你没事了?你竟然能打破血肉诅咒!”塞尔蒂娜惊呼道。

菲洛缓缓飞起,漂浮在半空。对她说:“卢修斯失算了,他以为所有人都想能抵达法师这个职业的巅峰,但我之前了解到我们家比较特殊。”

“你有灵能了?”塞尔蒂娜问。

菲洛落在地上,穿好法袍,说:“灵能还没有,暂时用以太能驱动的元素。我可能需要在极光城逗留一段时间重新学习灵能。”

“那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啊?”一个身影从附近隧道里走出。

菲洛吃惊道:“维高斯,你怎么在这?”

维高斯摸了摸光头,说:“明明是我先来的,顺便说一下,你穿的衣服是我的。”

菲洛这才发现,维高斯又是裸体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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