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本斯单手扶着晕倒的雷斯利，用另一只手按住菲洛肩膀。“我需要先做个测试。”他说。

“什么测试？”菲洛疑惑道：“现在就开始见习法师测验了吗？”

鲁本斯摇摇头说：“我要先看看你是不是在撒谎。”一股青光隐隐导向按在菲洛肩膀的手掌。

菲洛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不需要主动观察或感知就能清晰感受到那手掌上聚集了具体数值的风元素。这是他第一次对元素量产生意识。

“这里现在有3000风元素，我收下了。谢谢。”菲洛说着一抖肩膀，鲁本斯惊奇地发现风元素全部脱离掌控，被菲洛夺走了。再高超的元素控制技术终究比不上元素之灵的力量。

“你竟然拥有这样的天赋！”鲁本斯瞪着一双鹰眼直勾勾地盯着菲洛。

“我没撒谎吧？可以放我去参加考试了吗？”菲洛微笑道。

“见习法师考核今年别想参加了。你必须跟我走。”鲁本斯冷冷说道。

“为什么！那不行啊，我是有任务的。”菲洛焦急道。

芬奇连忙拿出罗斯海德的推荐卡，在鲁本斯眼前摇晃。喊道：“大人请给罗斯海德一个面子，这是老板的命令啊！别难为我们这些手下人。”

鲁本斯冷冷道：“罗斯海德难道可以命令法师工会吗？那你们干脆自己搞法师注册得了。”

芬奇可怜巴巴举着罗斯海德的推荐卡说道：“大人，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再说您不是已经知道他没撒谎了吗？”

“一码事归一码事。现在我要让他参加裁决者考试。”鲁本斯说道。

“他连见习法师都不是，没资格参加裁决者考试啊！”芬奇急得都快哭了。

鲁本斯微笑道：“放一起考不就得了吗？如果他通过见习法师，可以直接应征裁决者，我愿意用正规流程给有潜力的新人一次机会。”

雷斯利迷迷糊糊醒来，听到上述对话，激动地叫嚷：“我愿意应征裁决者。”

鲁本斯笑着看菲洛，问：“你觉得呢？”

“我拒绝。我只想为罗斯海德工作。”

菲洛一点都不想参合进法师工会，他只打算有个身份好方便自己私下调查。送餐员明显比什么裁决者要更方便一些。

“他不去我去啊！”雷斯利摇摇晃晃地想抱鲁本斯的大腿。

鲁本斯有些遗憾地摇摇头，沉默着离开三人。

“你这蠢货！你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吗？裁决者是我梦寐以求的职业！”雷斯利见鲁本斯走远，对菲洛破口大骂。

“那是你，我可不在乎。我只想送餐。”菲洛说道。

芬奇傻笑着说：“小罗斯如果知道你这么忠心一定非常开心。”

“哼，只怕罗斯海德知道他没能通过考试会很尴尬吧。”雷斯利吐槽道。

“不会的，我相信他能做到。”芬奇笑着说。抬起小手做了一个鼓励的姿势。

见习法师考场。

菲洛坐在一片空桌椅的其中一张桌子前，双手平放桌面耐心等待考试官。

等了有一顿饭的时间，才有一位干巴瘦的老者背着足有半人高的巨大皮包颤巍巍走进房间。

“就你一个人考风系？”老者问菲洛。

菲洛左右看看，说：“如果不用灵识看，应该就我一个人。”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唉……”老者自言自语道。颤巍巍戴上一副厚如瓶底的金丝边眼镜。

菲洛不接话，只安静等待老者的安排。

“咱们先来看看你是否亲和风系属性吧。”老者从皮包里翻出一颗水晶球。示意菲洛走近。

菲洛都不用看，立刻知道那水晶球里有200风元素。他琢磨一下，这可能是需要让自己调集球里的元素。于是很干脆的走过去，将手放在水晶球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晶球里的风元素并没有改变。老者扶着眼镜仔细观瞧，匝着嘴摇头。

菲洛知道自己体内有鲁本斯测试时留下的3000风元素，他在努力控制输入水晶球的元素量。这种细微操作非常难，他感觉只要一放出元素，立刻就想给积满洪水的闸门打开条缝隙，体内元素会喷涌泄漏。

他手心上的汗将水晶球涂的湿滑，极力控制元素放出量。菲洛从未想过原来想控制元素是一件如此复杂的技术。

“时间到。看来你不适合风系。”老者看看表，摇头道。

“别啊！”菲洛一激动，体内风元素倾泻而出，瞬间充满水晶球。那颗水晶球年头已久，是元素稀薄期的产物，并没有容纳大量元素的能力。菲洛立刻判断出它的容量临界值是500。但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刚才一时疏忽所造成的元素泄漏数值已经超过1000！

噼。啪。

水晶球裂开蛛网般的裂纹，伴随水晶碎片飞散，喷发出大量风元素。那些风元素刚喷出，立刻自动被抽回菲洛体内。他体内的元素量变成3200。

“哎呀，老东西不中用了。”老者小心翼翼用一个小簸箕收起水晶球碎片。然后说：“先到这，由于是考具自身破损的问题，勉强算你及格吧。”

老者说完，在写有菲洛名字的卡片上画了半颗星。背着大皮包颤巍巍出门离开了。

老者刚出门，一位女性风风火火走进考场，将一块灵能钟表盘重重放在桌面上。她先看到卡片上菲洛只有半颗星，笑着摇摇头。

“接下来，是灵能等级测试。基础考核就这两样，咱们快一点。别耽误彼此时间。”女子说道。语速很快，仿佛着急赶着去做其他事。

教室门没来得及关紧，有另一个人踱步走进考场。

菲洛暗想：难道这灵能测试还需要双人监考吗？

很快他就打破了疑虑，因为走进来的人是鲁本斯。

鲁本斯也不说话，就站在女子身后看。拿起钟表盘仔细检查。对女子耳语。

“这个人……难道因为我拒绝他，特意来给我捣乱的？”菲洛担心起来。

“过来吧，快点。摸一下就结束了。”女子不耐烦地招呼菲洛。

菲洛走过去，他发现鲁本斯神情有些紧张。

“这家伙果然是小心眼，他刚才动过钟表盘。难道就是想破坏考试？”菲洛想。

他放慢了前进速度，缓缓接近钟表盘，想找出鲁本斯的破绽。

“快过来啊，磨蹭什么！你是有多大灵能害怕我知道啊？”女子着急喊道。

菲洛突然有一种被什么击中了的感觉。

“对啊，我的灵能早就被卢修斯夺走了。我到底在担心什么呢？真是胡思乱想。”

菲洛反省道。他发现自己去过真理之塔后越来越不冷静了。高灵智带来更多思考，却让自己在更多思考中有些迷失了自我。

“我就是来参加考试的，专心做完这件事就好了。”

他想着，伸手放上钟表盘。

女子和鲁本斯都聚精会神观察着灵能星的变化。

五分钟过去了，表盘上还是一颗星都没亮。

菲洛讪笑着收回手，说：“不好意思，我没有灵能。但我对风元素……”

“别废话，再放一会！”女子厉声道。她好像忘记了自己还有急事要办。

鲁本斯盯着表盘，用手势示意菲洛继续做。

菲洛只好又把手放回表盘。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没有任何灵能，完全不知道这两人在期待什么。

女子在表盘边缘操作一番，继续盯着表盘看。虽然上面没有丝毫改变。

鲁本斯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别怕，把你对灵能的理解都投射进这个星灵表。”

菲洛似懂非懂，照着鲁本斯说的做。他努力幻想体内的灵能行星，假装调动里面的星。

他突然想起卢修斯的话。“恶魔是最诚实的，我还帮你加了些星级呢。”

于是他的幻想中，星星不再是原来的五颗大星，而变成了八颗星。、“反正是想象，多点少点没区别。”菲洛苦笑一下。

但女子和鲁本斯的表情全变了。他们眼看着表盘外围的一圈装饰符文有八朵花发生变化。

“八颗星！”女子惊诧喊道。

菲洛睁眼一看，表盘的星还是全部都熄灭的。他摇摇头，自己还是不该对此抱有什么侥幸心理。即使强如奥达文，也被卢修斯剥夺所有灵能。自己又算什么呢，凭什么期待卢修斯会放过自己……

鲁本斯冰冷的表情被兴奋地笑脸融化。他搓搓手道：“看来我是对的！”

女子又说：“可潜力星级并不能作为考核标准啊，我还是不能让他通过……”

鲁本斯道：“你们不要我要。再说他本来就是我发现的。”

女子道：“但不通过基础考核，你也没办法让他进入法师工会。”

菲洛一头雾水，问：“我没通过考试吗？”

女子点头道：“是的，见习法师的最低标准是你资格卡上有一星半。现在你只有元素考核的半颗星，我的星不能给你，所以你没有通过考试。”

“唉，多好的苗子啊！”鲁本斯遗憾的直拍腿，“可惜我没有直通推荐卡。不然肯定要把你收进法师工会！”

菲洛一听，立刻问：“那个什么直通推荐，还有别人有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每个有称号的法师可以直接让学徒直接升级成注册法师的直通卡只有两张，罗斯海德已经用完了，你不用奢望他有能力帮你获得法师资格了。”鲁本斯回复冷峻说道。

菲洛想到，“那两张卡应该是用给了芬奇和林奇吧？”心底又平静下来。

“有称号的法师！”菲洛他接着又想到，他脑海里迅速闪过几个身影，他至少认识三四个有称号的法师，……但目前似乎都还没有获得称号，过去的奥达文自己还没见过，想必也不太可能从他那里拿到资格。

“塞尔蒂娜-霜火！”菲洛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