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钟爷爷被人偷走的饰物。”
“但就算知道这东西还在荆城,偌大的一个荆城,要找这么一个小东西,不异于大海捞针,你那位钟爷爷有没有说过该怎么寻找?”
“嗯,钟爷爷说了,他会教你一门秘术,而这也是算作我们帮他寻找那件饰物的报酬。”
“一门秘术?”
“是的,一个叫做天音降魔功的秘术。”
“天音降魔功,乃是一门地仙法,而它能被称为秘术的原因,在于无需达到初识境,只要引气成功就能修习,这门秘术,是以黄钟大吕之音,攻人的三魂七魄,对于阴魂邪煞之物,有特别的克制之效,也能涤心清神,抵御邪魔入侵心神,是我原先的神通之一……嗯,哥哥,这些都是钟爷爷的原话。”
“而只要修习成这门秘术,因为同出定世钟之源,所以一旦靠近那饰物方圆百米左右,就能生出感应,只要哥哥你答应帮他寻找饰物,钟爷爷就会预先把它教给你。”
靠近一百米才能生出感应?这和大海捞针还是没什么区别是,无非就是要捞的针变大了一些而已。
束观皱了皱眉头,这跟搜寻那些黑衣人的办法是一样的,需要把整个荆城的所有角落都走上一遍。
这件事情他刚刚做过,他和杨鉴清等五个人,华足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把郢城区所有地方都走了一遍。
如果范围扩大到整个荆城,而只有自己
一个人的话,那么恐怕要大半年的时间才能搜寻完成。
束观可没这么多时间,也实在不想在将整个荆城走一遍了。
而且有些地方他也进不去,比如那些隐沦之地,租界中西大陆修行者所居的地方,如果那个麒麟饰物恰好藏在这些地方,那就算他走遍了荆城,也一不定能找到。
问题是束观对那门名叫天音降魔功的道术又很有兴趣,毕竟那可是一门地仙法,而且是他现在就可以修炼的地仙法,要知道善已观传承四千年,也只有五门地仙法而已。
而且如今观中道藏阁内的那些道术,能够修习的他已经修习地差不多了,而要再修习其他道术,就要靠他自己在外面碰机缘了。
现在他的面前就有一个机缘。
束观以前倒是从来每有想到过,居然可以在法宝的器灵中,学得某种道术,不过想想又很合理,这些法宝存在的时间,可比如今修行者的寿命久远多了。
而且除了一些特殊的道术功法之外,这些法宝的器灵,恐怕还知道很多早已本该湮没在岁月长河中的秘密。
比如这口定世钟,可就存在五千年了,谁知道它知道多少事情呢?
所以束观倒是很想跟这口定世钟的器灵搞好关系,以后倒是可以询问它一些事情。
束观皱眉沉思了一下,接着对小艺说道:
“你再问一下古钟器灵,那个麒麟饰物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若是没有价值的东西,别人也不会无缘无故把它偷走。”
“好的,哥哥。”
大概过了半分钟之后,小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钟爷爷说了,那个饰物虽然只是他身躯的一个组成部分,但其实也是一件单独的法宝,它能够让持有它的人,听到别人心中所想之事。”
“什么?”
束观不禁失声惊呼了一句。
这不就是透视人心吗?那件麒麟饰物居然是如此神奇的法宝。
“不过钟爷爷还说了,那件东西的限制还是很大的,比如窥探的是修行者脑中想法的话,就要看对方的修为深浅了,而且修行者如果达到元神成婴的元婴境,那件法宝也就无法窥探了。”
“而且使用那件法宝窥探人心,同样极为耗费自己的元神之力,所以一天之内能使用的次数绝不能超过三次。”
“另外,如果长期使用那件法宝窥探人心,持有者整个人的气质会变得阴郁躁狂,也会减少自己的寿元,所以那件法宝不是随便可以用的。”
听完小艺转述的解释之后,束观倒是有些理解,果然还是有限制的,否则一个人拿着那法宝就能随意窥探他人心中的想法,那也未免太逆天了一些。
“好,你告诉那个古钟器灵,我愿意帮它寻找那麒麟饰物,但是无法保证什么时候能找到,也无法保证肯定能找到。”
“如果它还愿意教我那门天音降魔功的话,那我们就成交。”
接着束观如此对小艺说道。
“钟爷爷说没问题。”
小艺很快就答复了他。
“钟爷爷他说也只能找我们帮他了,只要我们尽力帮他找,最后能不能找到也只好看运气了。”
“哥哥,这就是那门天音降魔功的修炼法诀。”
下一刻,束观的脑中直接就出现了一段段复杂玄奥的口诀。
……
半个小时之后,束观走出了定世钟楼底下的月形拱门。
这天音降魔功,不愧是地仙法级别的道术,修炼之法的玄奥复杂之处,远超束观以前修习过的那些道术,光是接收从小艺那里传过来的修行法诀,就足足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
至于修炼,自然是等回到善已观后才能着手进行了。
当束观重新来到钟楼之外后,发现原先那些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而原来在楚洲省政府外游行示威的那些学生,也已经开始散去。
他们终究只是学生,对于这些丧权辱国之事,也就只能喊喊口号,发泄一下不满而已,至于更多的,他们也无能为力。
当然,能够跑到省政府大门外来示威,冒着随时可能被巡捕驱散抓捕的风险,这些学生的勇气和热血依然值得钦佩。
看着那些三三两两离去的青年学生,束观想着自己若是穿越后和他们一样只是个普通人,会不会和他们一样有勇气走上街头,为这些不平之事走上街头振臂高呼,还是选择明哲保身,一时间也无法确定。
而在这个时候,束观在那些离去的学生中,却看到一道颇为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长着一张可爱的苹果脸,虽然不算很漂亮,但气质却也清新可人。
看到那女孩的时候,束观微微怔了一下,因为那女孩正是他当初请来给桃源村的孩子们上课的老师之一,是楚洲师范大学的
一名女学生,名字叫做李可欣,没想到她也来参加游行了。
束观顿时苦笑了一下,只希望这位女孩别发生什么意外就好,否则他又要重新去找老师了。
话说村里的孩子,也该正式去学校上学了。
束观想到这里的时候,摸了摸左胸处,脸上露出了一个安心而又幸福的笑容。
在他衣服的左胸内袋里,放着厚厚的一叠银票,每张的面额是一千银元,一共二十张。
这些银票就是前些日子徐平西支付给他的报酬,本来徐平西是愿意给他更多的,因为当天束观可不止救了他一次。
但束观只要了两万。
说好两万就是两万,那是他用凡人的力量,自己拼命赚来的,至于后来的那一次,就是修行者间的事情了,束观不会以此向徐平西要求什么。
而两万银元,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一笔巨额财富,像荆城的中产阶层,一辈子的家庭财富都不一定能达到设个数目。
而有了这笔钱,桃源村里孩子们上学的问题,暂时是不用发愁了。
当然,这笔钱束观也不是全部用来给孩子们交学费的,他自己也有些用处。
比如他准备给自己买一块手表,这是他已经想了很久的事情,自然不是为了面子什么的,而是对于他修习的一掌经来说,知道更准确的时间,那么卜卦的卦象也会更清晰。
另外他还想给荣苗卖件礼物,以前是囊中羞涩,现在自己也有钱了,总不能一直迟女朋友的,用女朋友的。
不过看看天色,已经是晚上六七点左右了,今天太迟了,束观决定过两天叫上王大虎和张丫蛋,一起去好好逛一下街。
……
不久之后,束观回到了善已观,进了半边楼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开始修炼那门天音降魔功。
这是一门以声音用于攻击他人魂魄的道术,特别是对于一些阴魂鬼物,有特别强大的杀伤力,跟猪笼城寨的那个南飞的音波功倒是有些相似,就是不知道最终练成之后的威力,和南飞的音波功比起来又如何。
……
“唔,还要先给自己选定一句咒言……”
要修炼这门天音降魔功,首先就是要先选定自己的“天音”,也就是咒言。
这句咒言,可以是一个字,也可以是一句话。
而此后的修行,就一直以此句咒言,作为引动天地灵气,施展天音降魔功的钥匙,也可以说是“开关”。
当然每次用不同的咒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总归比不上固定一句咒语,常年修炼将这句咒语与功法紧密结合之后,爆发出来的威力会更加强大许多。
“那么该挑一句什么样的咒语呢?”
束观有些纠结。
“大威天龙?”
气势是足够了,但是四个字喊起来是比较麻烦,不如就用一个字来的简洁。
用“啊”吗?
每次对敌的时候,先大喊一声“啊”,会不会有些傻帽?就跟那个南飞一样。
束观沉思着,接着突然想起前世有一本很着名的神魔小说,里面有两个角色,名字叫做哼哈二将,他们使用的神通,好像跟自己现在修炼的这么天音降魔功就很像。
在那本小说的描绘中,那两位仙人只要口中发出“哼”或者“哈”的声音,敌人就会倒下。
很酷!
那用“哼”还是“哈”呢?
“哼”听去比较傲娇。
“哈”听去会不会有点搞笑。
还是用……嗯?
束观一边想着,一边鼻间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嗯”,用的是质问的语气,想象着敌人被自己如此“嗯”了一声之后,就抱着脑袋倒下的情形,觉得很是满意。
那就用“嗯”了。
……
束观用了三天的时间,才终于修成了这门天音降魔功,不愧是地仙级的道术,和原先他修来的那些道术比起来,耗费的时间要多了好几倍。
而且这还是束观修炼任何道术,好像都没有领悟道意这一个关卡的原因,他只需掌握运气法门,就能修成这门道术。
如果换了其他人,修炼一门地仙法级别的道术,没有数月半年的时间,休想真正入门。
就像当初五师兄安子春修习斗米问卦术,听说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入门。
如果这么比起来,束观的感叹听去就难免有些秀优越的意味了。
至于天音降魔功的杀伤力,束观还没有尝试,他可不敢对着师兄师姐们使用这门道术,对于自己施展出来的道术的威力,束观自己都怕。
这一天,闭关了三天的束观,从自己的半边楼中走了出来,他准备去太一观一趟,快要到秋季了,要开始帮孩子们联系学校了,而这件事情还是要请陈道士帮忙。
只是没想到,他刚走下悬崖,却见玄诚小道士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束师叔,你们村子里有人来找你!”
束观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
村里人来找他,桃源村里又发生什么事情?
上次是张丫蛋来找他,不过最后是虚惊一场,那这一次呢?荣苗自然是不可能再来桃源村找他了。
“谁来找我?”
束观一边问着,一边连忙朝外走去。
“一个叫王大虎的人。”
大虎?
那肯定是出事了!
束观的脸色再次微微一变。
……
很快,束观就在微尘大阵之外见到了王大虎。
他也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王大虎了,如今的王大虎,和村里的青壮年,已经不在码头上搬货了,而是就在新桃源村边上的那个采石场干活。
虽然比码头上更辛苦一些,但是工钱却也是码头上的两倍多。
此时比原来肤色黝黑了一些,也更壮了一些的王大虎,正在微尘大阵外的山道上不停搓着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
见到束观出来,王大虎连忙走过来,噼头第一句话就是:
“麻子,大保爷被巡捕局的人抓走了!”
束观勐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