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的公司是一个全国闻名的饮料品牌。树大好乘凉,我几乎没赚一分钱给了他一批香精,因此我们合作密切。
我去陈总公司结款,陈总两眼放光神秘的叫住我,“今天有好事便宜你。等下来我办公室。”“还记得上次我和你们说过的那个广告公司女老总吗?她今天也来收钱,又带了几个靓女,我留一个给你。”我连忙拒绝。和熊艳在一起我总不能抵抗外来的诱惑。现在和潘佳生活我不能再重蹈覆辙。
“嘿,你这么革命?看看你就会心动的。我领你见识见识美女吧。”
“那行,我就瞧瞧。”
其实,我想见的不是美女,而是想见识下那厉害的“老鸨”。到底是什么女人,可以这样豁出去。
走进陈总关得严严实实的办公室,看见四五个模特一样的女子转过来。各个清瘦高挑,一脸浓妆。最后转过身的中间最矮的竟是熊艳!我以为她的容颜已经模糊,可是就算她的身材已改变,我都能立刻辨认出来。
比起和我在一起白净丰满的身材,现在的熊艳至少瘦了0斤。从没想到过她一身肥,她竟瘦成这样,颧骨、肩胛骨、手肘、腰骨,处处露骨,处处刻骨。一件剪裁贴身的黑色西服在她身上还灌风。熊艳就是陈总叙述中的广告公司女总,可以脱光衣服站在男人面前自暴其丑的老鸨,可以为了生意提供全套周到性服务的女人。我们分手那一刻我就有预感会再和她见面,只是没想到是以这种场合,这种身份。就像我对我们分手失算一样,对我们的再见同样失算。
熊艳同样惊讶于我们的重逢,不过瞬间又恢复自然,扯起嘴角笑着打招呼,装作不认识。她笑起来,颠覆了我的回忆,回忆里她无邪的可爱的笑,不是这样扯起颧骨旁深深的一道沟,冰冷地笑。我曾和熊艳说过我喜欢女孩子瘦一点,她却怪我喜欢给她扛成批的雪糕买成箱的薯片,害她瘦不下来。就连分手后,家里的冰箱还留有半打她没吃完的雪糕,慢慢融化。
熊艳胖时我见犹怜,瘦下来却阴冷。我始终无法把眼光从她身上移开。陈总问我最近有没有做广告产品,要我合作。
我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熊艳,让陈总以为我对她有意思,想撮合她相陪。
“是的,我有广告要做。陈总你不是说找个靓女陪我吗,就让她陪我吧。”
陈总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杨浩中和熊艳,一起走进宾馆的两间套房。
我把房间的门反锁上,熊艳靠在桌子前,一言不发,不笑不动,只是瞄着我。我坐在床上,同样没有表情的看着她。见面起我们就这样沉默的互相看着,除了打招呼外没多说一句话。我有太多话想问她。可她以老鸨的身份出现,以生意床伴的身份站在我面前,我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
“你陪多少客户上过床?”
熊艳没任何表情的看着,默不出声。
“你到底在干什么?不是好好的嫁给了海归博士吗?怎么出来开公司了?还缺钱需要拿肉体换生意吗?”
熊艳沉默不语。我站起来,抓住她的肩膀拼命摇晃。“你说话啊!”
可我不敢继续摇下去,抓着她的肩膀,似乎骨头也能刺到我的手,她轻得没有重力一样,我怕把她摇散架。
熊艳抬起头看着我,“这是我的私事。你不会是要在五百八一晚的套间和我聊天吧。你要不是来上床的,我就回去了。”她拿起皮包,转身头也不回走出房间。以前一直是我冲出去,熊艳跟在后面拽不要我耍脾气。现在是我跟着冲出去,把她从楼梯间拽回来,甩手关上门,扔到床上。她如此消瘦,轻轻一甩,惯性把她的头重重砸在床头上。我把她的包也扔在床上,里面的东西洒满一地。熊艳背对着我,跪在地毯上,弯腰捡着东西。她瘦弱的背,如今只有我一半宽,骨头隔着外衣隐弱可见。我把她拎起来。
“你这样乱搞,你不想想自己,也要为你老公你孩子想想吧?你老公愿意自己老婆天天陪人上床?不管你?你对的起你丈夫你孩子吗?”她抬起头,含着泪,咬着嘴唇,瞪着眼。两年了,我还是一如以前,轻易刺到她的最疼处,并把这种手段当成致胜的砝码。熊艳在我之前,谈过一次恋爱,那也是她的初恋。
“你想想看,现在有谈恋爱只拉拉手亲亲嘴不上床的吗?我都跟你谈了快两年,现在和我才破了处,我多讨厌你才会连到嘴的午餐都宁可不吃!”我每次生气时,力举熊艳她惹人讨厌的一条证据,每说到这善于反驳的熊艳就不说一句,含着泪,咬着嘴唇,瞪着眼。现在我胜利了,吵赢她了,刺疼她了。我承认自己自私,我爱她,爱她入骨,但不会把心窝掏给她。我讨厌熊艳她,就可以用渣滓洞的残酷伤害她。熊艳的牙齿放松,嘴角慢慢提起,居然笑了,“我已经离婚了。”
我们最后一次分手,熊艳轻松的走出门时,我就知道有一天。她不是轻易放过我的女人。她来找我了。我已经放下熊艳的手,又把她拎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不闹个鱼死网破,你是不会愿意和我分手的。所以你宁可采用这么偏激的报复方法。哈,我都差点忘了,你就是这么极端偏激的女人!先是和博士结婚,以为能刺激到我,没有又和他离婚,然后人尽可夫来报复我,是吧?”我咬牙切齿的冲她喊到。
女人天生带有破坏性。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和潘佳幸福的过上平静的日子呢。我一直麻痹大意。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今天的见面也是你安排好的吧?!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真能毁了我的生活!你还想和我上床?哼!你是处女时我就是勉强接受你帮你解决饥渴,何况现在被这么多男人睡过,世界上的女人死光,我也根本不会再碰你一根指头的!!我和你永远不可能的!你离婚了,可我现在婚姻幸福着呢,老婆比你贤惠一百倍,漂亮一千倍!我不会让你再搅和进来的!”我瞪着眼睛的嘶喊着。熊艳还是轻轻一笑,轻谬的冷笑,说:“明白了,你不是来上床的。我早就说要走的啊。”她丝毫没被打败,两年前的熊艳可爱全没了,只剩成熟冷艳。
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拉低外套的肩膀,说:“但是,真的没一点诱惑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