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一听立马紧张起来,忙过来问我说:“小杨,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没有隐瞒实情,把梅雪要去日本上学的事都和他们讲了,只是没有说这都是梅雪的丈夫安排的,说完显然有些垂头丧气,一幅精神不振的样子,春妮忙热情地安慰我说:“她什么时候走,我们可以晚些回去,要不要我和她单独谈谈?你也别把女人想的都那么朝三暮四的,我看人家小姑娘对你情真意切的,你不要把事情想那么复杂,搞得自己悲观凄凄的。”
庆林和春妮是我最要好的同学,他们两口子来一趟北京也不容易,怎么能因为自己还没谱的事,让他们扫兴呢?我也站起来高兴地说:“这事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能处理好。”庆林在一边恶狠狠地说:“你小子的心她妈够大也够笨了,把套子扎一洞,让她怀上,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春妮抬起脚踹庆林一脚,骂道:“你个畜生,怎么不出点好主意!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
庆林忙闪躲,屁股上狠狠地挨了一脚,他捂住被踢疼的屁股还在辩解着说:“我这不也是为了兄弟好吗,我可是个品德高尚的好男人啊!哎哟……”
我看着他们夫妻俩闹的火热,心里也舒畅许多,开玩笑说:“是个好主意,可惜我从来都不用那玩意,哈哈……”
我这两天什么也没做,陪着庆林夫妇俩把北京城有点名气的地方基本上转个遍,直到把他们送走,才回到公司上班,公司这几天先后又有几个人跳槽,我主动向何有余申请由我带队策划增员活动项目,何有余拒绝了我的请求,并叮嘱我要把精力集中放到公司的管控上,我无精打采地回到办公室坐下,点上一支烟,边吸边看着桌子上的一堆辞职报告发呆。
这时,陈亮连门也没敲,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问我国庆长假打算怎么过,还说有几个弟兄正没地方去,要求组织组织带大家出去玩玩,我看了一眼台历,距离假期还有6天,往年的这时候自己早就开始在办公室里跳来跳去到处拉人了,可是今年却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要不是他来提醒,恐怕要到放假的那天我才会去想怎么打发这个假期,我心里想着,可实在没有心情去玩,就和陈亮说:“假期我有亲戚要来北京,不能去了。”
她听我说完,有点失望的样子,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你和肉丸妹最近怎样啦?”
她一听我还在想着他和他媳妇的事,兴奋地告诉我,上个星期他去见了老丈人,老丈人还答应帮他们出买房子的首付款,过了年他们可以结婚了。我的脸略过一丝忧伤,很快过去了,笑着问他说:“那你以后还泡小妞吗?”
他看看我的脸色,便猥琐地笑说:“我倒是想啊,可现在老婆早点宵夜都得喂,一提那事,我怕死了,哪还有闲心了。”
“哈哈——你小子还是小心点腰子吧!”我笑着说。正说笑着,有人进来找我签署一份文件,我接过文件在上面很潇洒地签了字,来人走出门后,我看着陈亮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祝贺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
送走陈亮,我转回身刚坐下,正想好好盘算一下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忽然响起来,我拿起电话,服务台打来的,告诉我楼下有人找,估计准又是过去的哪个酒肉朋友来蹭饭的,没好气地说:“让他到我办公室来吧。”
刚撂下电话没多久,就有人敲门,我阴沉着脸把门打开,没想到居然是梅雪,她还像往日一样调皮的冲着我笑,我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这时候她怎么会来这里呢,我使劲摇摇头,揉揉眼睛,她笑着说:“怎么?不欢迎啊!”
我激动得立刻眉飞色舞起来,赶紧把她拉进来把门关上,紧紧地搂在怀里,好象怕她再从我的眼前蒸发一样,俩人谁也没说话,一阵热吻后,我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不走了啊?”
她摇摇头说:“不,我二十六号走,提前来你和告别。”
我点点头,心情沉重地说:“那好吧,我们一起吃顿午饭吧!算是我给你饯行。”
她看到我无精打采的样子,安慰说:“别那么没出息,你是个男人!我们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在一起呢。”
我既惊讶又不解,追问道:“你怎么争取出来的?”
梅雪洋洋得意地说:“我和他直说了,今天和你见最后一面,把事情都了结了。”说着说着,她再也笑不出来了,趴在我的肩上,嘤嘤哭泣,我搂过她,抚慰着说:“宝贝,不哭,一会出去吃饭,人家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她擦了擦眼泪问我:“那吃完饭还干什么去?”
“我陪你逛完最后一个下午。”梅雪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妆,稳定了一下情绪,我才把门打开,众兄弟如鸟兽散站在门口,我愕然,陈亮也在其中,他看见了梅雪,惊讶地张半天嘴也没说出话来,回头看了看站在一边就要成为他媳妇的肉丸子,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弟兄们也是出于好奇和关心我的个人生活,我并没责怪他们,而让他们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工作,我到行政部打声招呼,我下午有事不来公司了,有事打手机,刚出门时,行政小妹宋佳笑盈盈地开玩笑说:“帅哥,不会又要干什么坏事吧?”
我对这个时候开这样的玩笑,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不怀好意地说:“出大事了,陪人家去打胎,要不你也和我一起去妇科认认门!”一句话呛得她满脸飞红。以前没当领导的时候,我和这些人整天的打情骂俏惯了,私下里谁也不把我当领导看,只是宋佳开的玩笑不是时候。我大大方方地拉着梅雪走到公司门口,又站住对梅雪说:“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来。”
我一路小跑公司,来到行政部,先向宋佳道歉,然后向她借相机,连拉带拽地拎出陈亮,让他在公司的大门口给我和梅雪拍几张合影。等一切都结束了,梅雪才问:“你又发哪门子神经啊?”
我兴致勃勃地说:“宝贝,咱俩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合影呢,我也没你的相片,这个就当是你最后留给我的纪念好不好?我把它存到电脑里,想你的时候还可以看看。”
我们走过马路,来到一家小饭馆,随便点了点小吃,两人都默默地看着,谁也没心情吃东西。
她叹一口气说:“来之前想好了的,和你快快乐乐过完这最后的一个下午,可一看到你忍不住想哭。”
我自责地说:“你不用埋怨自己,不是你的错,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做决定,结婚前把你夺过来,也没有今天这样的事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世间的事啊,从来只有‘因为’和‘所以’,根本没有‘如果’。”
我两眼望着窗外,长长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当我再看梅雪,她又开始难过,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让她伤心了,马上转移话题问她:“今天我们应该高兴,难得“汉奸”这么大方一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