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王冷笑:“事发的时候,只有本王和淮南王妃在,若是按照淮南王所说,那下药的凶手必然是本王,可本王没做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认的。”
他猛地弯下身子,叩头道:“还请父皇明察!”
他一声声的冤枉喊得十分得心应手,饶是高霆煜,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只是这样的把戏,在他眼中,成不了什么气候。
“皇上。”高霆煜不紧不慢的弯下身子,沉声道:“事发之时,微臣就守在门外,房里除了颐王边只有一个小丫鬟,此刻那小丫鬟就在外面。”
高承业脸色微变,微微抬起头,憎恨的目光落在高霆煜身上。
“霆煜,那丫鬟是你带来的?”
这是皇上进屋来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他的名字。
若是平日里,无非就是想套套亲近,但是此刻的情况不同,那他的亲近,也就变得别有深意了。
收回视线,高霆煜供认不讳。
“是微臣带来的。”
他笔挺的站在那里,话里话外的坚定,让皇上皱起了眉头。
“既然是你亲自带过来的,那就让她上来吧。”
“是。”
御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果子被推了进来。
她满脸惊慌,不安的目光四处转动,头始终给保持垂下的角度。
“奴婢果子,见过皇上。”
皇上拧眉,看着跪在大殿上,身体不住颤抖的人。
“你是谁家的丫鬟?”
“奴婢……奴婢是林太尉府上林二小姐的贴身丫鬟。”
“林家二小姐?”皇上挑眉,难看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这么说起来,你是认识王妃的?”
“奴婢认识,大小姐还未出嫁时,经常同二小姐玩耍。”
看着瑟瑟发抖的模样,说话倒是颇有调理。
皇上冷笑,狠狠一拍桌子,怒道:“放肆,既然知晓王妃是你府中大小姐,为何看着你家大小姐遭受如此侮辱,却不作声?”
“奴婢冤枉啊!”果子跪在中央,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奴婢进了那屋子,便觉得头昏脑胀,很快就没了意识,皇上,奴婢也不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激动得手舞足蹈,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高霆煜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冷笑。
“皇上,微臣知晓这位小丫鬟诡计多端,所以特地请来了御医,王妃中得迷药,便是这位御医查明的,现在只需让御医查一查这个丫头有没有中药,便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淮南王!”高承业置气身子,冷声道:“着证人是你找来的,现在不相信证人的话,你是在逗乐吗?”
“是啊。”宸妃似乎也意识到了此刻情况的危机,笑着应和高承业的话,“淮南王,皇上是信任你,才让证人进入御书房讨个说法,如今着证人也说了,并不知情,怎得你还要后悔吗?”
母子二人一唱一和,宛若已经赢得了这次的胜利。
无视两人面上的窃喜,高霆煜面不改色,继续道:“皇上,请允许臣查证。”
皇上沉默了片刻,才道:“王妃并未遭受损害,着丫鬟又是个怕事的模样,霆煜你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不如直接送往大理寺。”
送往大理寺,那这个丫鬟是死是活,就不是高霆煜能说了算的了。
况且大理寺能审出什么结果来,还未得知。
若是真的将决定权交到了别人手中,林夕这个委屈,怕是讨不回来了。
高霆煜撩开衣摆,跪下来。
“皇兄,微臣久未娶妻,便是不想让是妻子陪着微臣吃苦受累,如今娶了妻子,不能护她周全也就罢了,如今你受了委屈,本王竟然拿不出个说法来,日后本王该如何在妻子面前自处?”
皇上:“……”
面对高霆煜的质问,皇上突然沉默了。
凌厉的目光落在高承业身上,后者低着头,置若罔闻。
见状,皇上无奈摆手:“罢了,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便查证吧。”
“父皇!”高承业抬起头来,震惊的看着皇上,“您是皇上,这种事情都可以随便下面的人来说的吗?”
“住嘴!”
皇上冷冷看了高承业一眼,厉声道:“自己闯的祸,自己承担责任。”
说罢,起身绕过御案。
“皇上!”宸妃突然跪地,低着头,沉声道:“颐王已经知道错了,还请皇上宽厚。”
脚步停下来,皇上垂眸,瞧着那厚重的头饰,冷冷一笑。
“朕可以宽厚,那朕如何和下面的人交代?”
“皇上……”宸妃扯住皇上的衣角,鼻腔里带着哭意,“臣妾知道皇上为难,可是皇上,颐王毕竟是……”
“宸妃!”
皇上冷着脸,怒斥道:“你作为颐王的母妃,教不好他就算了,如今还在此处助纣为虐!颐王犯下如此大错,你也脱不了干系,来人,将宸妃送回去,禁足三月,罚俸半年。”
“皇上!”宸妃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
见她仍旧拽着自己的衣角,皇上怒道:“还愣着做什么?来人。”
顷刻间,几个小太监跑进来,扶着宸妃起身,强硬的拉了出去。
宸妃喊冤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然而屋内的几人,没有一人去认真的听。
“霆煜。”皇上转头,看向跪在一旁的高霆煜,沉声道:“这件事全权交给你来负责,你需要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
高霆煜拱手:“谢皇上信任,微臣定不负所望。”
皇上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经过高承业身边的时候,皇上交不完微顿。
高承业抬头,看着皇上的目光中含着几分期待。
然而皇上只是静静看了他一眼,随后收回视线,抬脚离开。
看着皇上冷硬的背影,高承业握紧了双拳。
“走吧。”
高承业抬眸,高霆煜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高霆煜。”高承业咬紧牙关,冷冷盯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闻言,高霆煜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这话难道不应该我问你?高承业,你想对我的夫人做什么?”
高承业:“……”
“你知道的。”他扯起嘴角,眼中闪过嘲讽的笑,“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动了本王的人,本王自然也不能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