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闹的如今已经是沸沸扬扬,百姓都对林夕果敢刚毅的做法赞赏不已,淮南王英雄救美更是成了佳话。
一早皇上就接到朝中几位大臣的奏折,纷纷都是指责高承业肆意妄为,淮南王顾全大局为皇室解围,如今林太尉开了口,他就算是天子,行事亦要堵住悠悠众口。
“太尉请起,这婚事既然是朕钦定的,朕自然会管到底,只是如今此事闹的沸沸扬扬,朕不得不盘问清楚。”
林德宏行礼:“还请陛下明鉴。”
高霆煜上前:“事已至此,挽回我皇家颜面才是正事,以我之见,皇兄不如昭告天下,就说我与太尉之女一见钟情,皇恩浩荡成全我们这对有情人,致于颐王,面上若是能落个忍痛割爱成全皇叔,也算是背个孝名。”
高承业闻言脸都绿了,皇帝纵然不愿,可是为了皇家脸面,最终还是下了圣旨,就这般,一场抢亲成了名正言顺的陛下指婚。
为了给太尉府和满朝文武一个交代,皇上又不得不下旨,封闭颐王府大门,关高承业禁闭一月以示惩戒。
大内还亲自派人下来,在淮南府风风光光的大办了一场,直到晚上进了午夜方才安静下来,林夕在内室支棱着耳朵听着,静等应付完宾客回来的高霆煜。
如今自己顺利嫁给了渣男的死对头,还生了备份成了皇婶,复仇第一步完成,接下来,有了高霆煜这棵大树,自己若要逆天改命就简单多了。
原主的记忆中,高霆煜就是文武全才,更是先帝最疼爱的儿子,其母淑妃宠冠六宫和先帝成为人人称赞的佳话。
当初众说纷纭,都以为先帝是要传位给尚且年幼的高霆煜,没想到边境一朝兵变,皇帝急火攻心疾病驾崩,就这样正直青年的皇后之子顺利登机,也就是而今圣上。
因此这么多年皇帝以及其子嗣才会对他颇为忌惮,高承业是今上最疼爱的儿子,从名字来看也知道是寄予厚望的。
上一世高承业正式因为有了太尉府的帮助,最终才险胜高霆煜一筹登上了皇位,这一次没了太尉府的帮助,只怕他远远不是高霆煜的对手。
想着这些,林夕深深叹了口气,想来自己这是一穿越就拿了个宫斗加宅斗的顶配剧本啊,亏了她平日里忙着治病救人,根本没时间看什么宫斗宅斗大剧。
如今走到这一步,皇帝必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高霆煜举案齐眉,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步步为营只能靠自己。
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高霆煜穿着一身通红的新郎服走了进来。
“让娘子久等了。”高霆煜大抵是饮了酒,脸上有些红晕,烛光之下他的五官更加深邃,实在是俊朗。
“王爷不必如此,你我既是做戏,就要守着戏子本分不要假戏真做的好。”
她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能出乎他的意料,如此这般的言语,实在和一般女子相差甚多,只是越是如此,他高霆煜越是喜欢。
“你既要和我对付颐王,又不是为了贪图权力地位,却偏偏要和我联手,如此,叫我如何信服?”
高霆煜的眼底满是打量,林夕毫不闪躲:“有道是日久见人心,王爷若是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哦?怎么证明?”
高霆煜的语音刚落,还不等多说一句,只见窗边一阵清风闪过,一道黑影从窗外转瞬即逝。
接着,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耳之势破窗而入,朝着床边坐着的林夕射了过去。
林夕下意识的闭眼后躲,只听一声闷哼,睁开眼却发现高霆煜一把将那匕首握在手中。
匕首锋利,将他的手掌划开一道小口,好在伤的不深。
可还不等松口气窗外的人影就破窗而入冲了进来,那人一身夜行衣黑纱遮面,手握长剑直对林夕。
林夕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功夫她最不擅长。
好在有高霆煜身手很不一般,他箭步上前,一脚便将那人手中的长剑踢飞,随后与那人厮打在了一起,林夕为了不拖后腿,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剑,抓紧时机丢给了他。
那刺客本就打的吃力,高霆煜手握长剑更是如同战神,三招两式就将那人制服。
“留活口!”林夕喊了一嘴。
还是晚了一步,那人已经咬破口中的毒囊,口吐黑血死了个彻底。
林夕上前检查:“死透了。”
这时,身后传来剑落在地上的声音,林兮回头,只见高霆煜额头上满是细汗,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纸。
她眼疾手快扶住他瘫坐在地上,只见他身上没有别的伤,唯有手掌上的伤口血迹已经变黑。
“糟了,匕首上有毒。”
“萱太医。”高霆煜强挺着。
“来不及了,太医院到这里有一段距离,人来了你都死透了。”
林兮说着将他扶着靠在一旁的墙上,然后想都不想,便将他的伤口含在口中,将毒液往外吸。
高霆煜一双冷眸,在她舌尖碰触到伤口的瞬间震动,眉头琐的更紧,身体僵硬的厉害。
直到毒血被吸尽,吐出来的都是红色鲜血,她赶紧将腰带摘下,把他的手臂紧绑以防毒素渗透。
屋子里根本没有药材,林夕将实现定格在桌上的浓茶,自古以来茶解百毒一说不是没有依据的,当务之急就算是不能解毒,能够缓解毒素也是好的。
她立刻上前倒了浓茶来,喂着高霆煜喝了足足三杯,见他脸色有所好转,这才松了口气。
“毒未侵入内脏,尚且已经抑制住,一会我去配药给你熬药服下,你先上床休息,我去叫人把尸体带下去加强警卫。”
高霆煜没说话,来到床边靠着,看着林夕离开的背影,眸光更加深不可测,半晌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
林夕去药房配药煮药,王府的人不一会就来收走尸体,高霆煜的长随小厮血影来到房内关上门。
看到自家王爷脸色苍白,他心里不是滋味:“王爷何苦以身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