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高霆煜悄悄走到窗户边,原本在安排在周围的白泞走上前来,拱手道,
“王爷,有何吩咐?”
“去吧,长乐公主给本王抓来。”高承业眼神凶狠,似有利剑刺出,白泞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去办事,走之前又问道,
“那其他人要杀吗?”
“杀!”
……
“罢了,朕也乏了,都下去吧,之后再审!”
有这么一个儿子在旁边捣乱,皇上再也没了审问的心情,散漫的靠在龙椅上,眉目间满是不耐烦之意。
原以为这次可以扳倒高霆煜一回,没想到高承业还是办事不力,急于求成,让对方有漏洞可寻,造成现在如此的局面,也是不好决断。
“那淮南王如何处置?”
谢从之收起卷书,毕恭毕敬的弯腰问道,余光朝着高霆煜看去,见他依旧还是那一幅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皇上又停下脚步,沉思的着看了高霆煜很久,想着该如何决断才好。一旁的大公公见皇上抉择困难,便提出一个建议,
“现在淮南王嫌疑未解,也未可知是否带有谋逆谋的念头,反不如先将其压入大牢,不准用刑,等过几日日待审,这样一来也不会激起民愤,朝中大臣那边也好解释的过去。”
大公公眼睛里闪着精光,他看出来了皇上还是想要定罪于高霆煜的,只是因为高承业提出的证据不够充分。才只好暂定,但是放了又觉得可惜。
这般争夺之下,还是这个法子最为中立。
闻言,皇上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那好,那便就按公公所说的办!”
“是,微臣明白。”谢从之直起身来,又把手朝着门口伸去,,态度还算客气,“淮南王请吧!”
高霆煜看了一眼谢从之伸出来的手,把目光转向了皇上,微颔道,“既如此,臣这便告退。”
说完,谢从之便带着卢家夫妇和高霆煜一起走出了这大殿内。
卢守义和卢夫人不知此事是否是高霆煜所干,但心中还是觉得他最为有嫌疑,一路上都目光凶狠的盯着他。
终于,卢夫人再也忍不住,突然又失声痛哭出来,跑到高霆煜面前用手捶打着他。
“你还我儿,你还我儿!”
卢守义见此吓得魂都快丢了,连忙上前把自家内人拉了回来,期间还被打了好几拳,急声说道,“夫人,夫人,这还在皇宫呢,莫要失了礼仪。”
“臣妇如何能不痛苦?我儿正当好年纪,却遭人惨杀,臣妇还管他个屁的礼仪!”卢夫人已经快要崩溃了,两眼哭的通红,竭力嘶吼着。
谢从之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高霆煜,无奈也加入了劝架的战场,“卢夫人,现在结果未定,还是不要妄下断论的好,恐引火烧身啊。”
“臣妇哪管得了其他,臣妇只知道关心自家儿郎的安危,如今我儿被非人所杀,臣妇怎能安下这口气来!老爷!这也是您的儿子,您怎么如此安稳!”
卢夫人还在大喊大叫着,两眼目光死死的盯住着高霆煜,想要将其千刀万剐。
“胡闹!”
周围路过的太监侍卫都频频把目光投来,还不停在私下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卢守义见事态严重,担忧的抬眸看了一眼面色渐沉的高霆煜,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好了好了,此事我们回家去再商议,莫要在此丢人显眼了!”
卢夫人满眼震惊的看着卢守义,手指颤抖的指向他,“老爷,那是我们的儿子啊,你怎么如此血脉淡薄,冷酷无情!”
这话重重的说到了卢守义的心坎上,顿时他就息了声。然后一旁的谢从芝有些看不下去了抬手制止的说道,
“卢夫人,现在情况未定,请您还是不要乱下结论,不然误会了他人可就不太好了。”
”臣妇能误会谁?凶手不就在眼前!”
卢守义赶忙捂住了卢夫人的嘴巴,见高霆煜看了过来,只得拉着夫人跑开。虽然对方有嫌疑是杀了自己的儿子,但是他也是整个天启国最有威慑力的王爷。
若有罪,让皇上来治他便好了,他是万分不敢惹上这尊大佛。
等卢氏夫妇两一走,谢从之就立马变了脸色,原本一直保持公正的他突然向高霆煜毕恭毕敬起来,“王爷,既然如此,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要不要提前下手?”
其实谢从之是高霆煜的人。
谢从之是一个穷苦书生,那一年进得进士的他被给予厚望。可是遭遇权贵之间的那些阴险勾搭后,他最终失去了三甲的名次。是高霆煜当时见他才识过人,便细心培养于他,将他送进了朝廷之中,一步一步的带他走上大理寺卿的位置。
“不必。”高霆煜摇了摇头,一边走向前一边说道,“有了今日之局,我们也不必过于求成,皇上现在是不会放本王离开的,所以我们大可与他僵持着,等卢飞齐回来便好。”
“是,属下明白。”
旁边有人路过,谢从之面色从容的又换了一副态度,活脱脱就是一个秉直公正的清廉官员。
两人刚走上前没多久,高霆煜余光就见李威正匆匆的赶过来,停住脚,转过身去,
“发生什么了?为何如此神色慌张?”
李威站定脚,顺了一口,把方才自己所见的每一幕都细细报备出来,
“刚才属下正从那边回来,路过一处恰好瞧见了高承业身边的侍卫白泞带着一批侍卫,正匆匆的赶向揽月宫的方向。属下觉得不对劲,便跟了上去,谁知他们进直接闯进揽月宫里面大开杀戒,杀完之后在里面找了许久,手下便猜是再找长乐公主。”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公主的贴身丫鬟元清,死了。”
谢从之惊讶,“颐王居然如此大胆?在宫里就敢乱杀人,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闻言,高霆煜撇起眉头,脑中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你即可出宫去找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