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愿也同样十分震惊,愤怒的瞪了一眼面目呆滞的林薇,决定谷雨宴结束之后一定要给她好看!
林夕从容一笑,走到自己的画旁,解释起来了这幅画的理念,“昙花一现,动之惊华。”
“昙花长相普通,但是却又特殊,纯白色的花瓣在夜晚时刻绽放开来,与黑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臣妾便想着如果有一束光照下来,反射着花瓣的靓丽,整个意境可能会有不同,就像是黑夜中的唯一光源,引导着人心。”
“只有身处过黑暗的人才会知道那夜里的一点光明有多么的可贵,所以便只用黑白两色构成了整幅图,意为救赎二字。”
其实这幅画是林夕为原主所作,上一世的人生黑暗,她至死都未曾捕捉到任何一点光明可以向往,而自己的转世而来,却正好断掉了她的命格。
每每回想起原主的过往,心都如针扎一般痛苦而过,也自始至终还是觉得多有亏欠,这才画了这幅画祭奠一下。
听闻此言,台下的高霆煜不禁眯起了眼睛,心中反复的琢磨着林夕的这番话,若有所思看着林夕眼睛,不知在想着什么。
皇上心底翻起波澜,却面色平和的看着画,说道,“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回禀陛下,自然是同临深渊的人才能感同身受,臣妾既然画出这幅画必然不是为了让这些人博取同情,而是告诉他们,世间还存有光明可以去追赶!”
“好!”
皇上不过多说,满意的点点头,转过目光又看向蒋愿的书画,颜色过多,恰好与林夕的书画得了个相反,
“那你呢?说说看。”
“回陛下的话,昙花是白色,但臣女认为它是在黑暗之中的七彩之色。”
“虽只有那么小小的一朵,短短的一会儿,但却暗含了无数的精彩,象征着夜晚也不是只有黑色,它更应该有五彩缤纷,所以画了这样一幅的昙花。”
“哈哈哈哈!”
皇上满眼笑意的说道,“看着这两幅书画,还真不知道叫人如何判断哪一个更胜一筹!”
“不错,各有各的美。”皇后附和着,“既然如此,那陛下与本宫便不参与这次的选决了,机会让给在座的各位吧!”
“是。”
监试掌接令,示意一旁的小厮将分裁好的纸页给在座的每个人都发了下去,随后等待每个人在纸上写下结果,最后由小厮收上来公布最终的选决数量,选决数高的拔得头筹。
“皇兄,你看如何?”
高玉璇歪着头琢磨了一番,却还是不太懂的林夕画中的意思,“皇嫂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可以画出如此让人觉得压抑的画?”
“不过倒是看起来比那个蒋愿的对比起来更加有过大家风范!”
“嗯。”
高霆煜没有多说,心不在焉的搭理着,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挂着的画。
林夕注意到台下高霆煜的目光,总觉得那个眼神之中带着深意,但又无法探索,便没再去管。
小厮将选决票一张一张的收上来,全部整理好后一齐交给了监试掌的手中,随后由监试掌来一一读票。
两幅书画,各有各的意境,各有各的感受,票数一直都相差不大,直到最后一票读完前,两人获得的票都各为相同。
现在场内全部的人都把关注点集中在了监试掌手中的最后一张纸上,因为这是决定性的一票!
监试掌目光扫视了一番底下的众人,手指伸张这打开纸条,不免停滞了片刻,就连皇后娘娘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最终的结果了,开口催促道,
“监试掌,莫要卖这个关子了,快说吧。”
闻言,监试掌皱着眉头,顺手打开了这最后一张的纸条,上面竟然是什么都没有写!
“零票!”
此话一出,场内都大有震惊之意,但皇上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朕宣布,今年顾谷雨宴的头筹者为淮南王妃林夕和丞相之女蒋愿!”
“来人,赏!”
众人不明所以,只有皇上自己心里清楚,当他看到林夕的画时,他便想起来了曾经先皇还在世时,他一直被笼罩在高霆煜的光辉灿烂之下,但他找到了光。
随后他再看蒋愿的画时,他仿佛看到了先如今他的地位,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便如那七彩斑斓的昙花一样。
“谢陛下!”
林夕和蒋愿一齐跪下谢恩,恭送了皇上和皇后离开。
今年的奖品原本是琉璃瓶一盏,因为皇上的话,小黄门又得快脚从库房中再拿出一盏来,差点把他小命跑没了。
小黄门把琉璃盏送到林夕的手中,捏着嗓子笑意满满,“淮南王妃,恭喜了。”
“谢公公。”
林夕莞尔一笑,抬手接过,高玉璇突然凑过来,险些当场打碎了。
“皇嫂,我就看看,早就听闻国库中有一对上贡来的琉璃瓶,可惜却一直未曾见到过,想来今日皇上是真的开心极了。”
林夕看着高玉璇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叹着气把东西递了过去,“小心一点,我可不想因为一个瓶子而被杀头,还没活够呢!”
“当然不会。”随后高玉璇便端着瓶子左看看右摆弄摆弄,好奇极了。
余光注意到蒋愿朝着自己走过来,林夕转身与其对视着,“怎么?蒋大小姐还有何贵干?”
蒋愿满心欢喜的看了一旁的高霆煜一眼,再把目光投到林夕身上已经变得淡然,
“今日未能分出个胜负来,下一次,本小姐定然会超得过你!”
“嗯,拭目以待。”这种话林夕都快听得厌烦了,赶忙让小雨摆足了打架的架子,蒋愿这才有些后怕的跑开了,
“虽然你是淮南王妃,但,但也得好好管束一下下人吧!粗鄙!”
说完,蒋愿捧着被伤害到的小臂,连忙上了自家的马车离开。
谁知刚走一个捣乱的,又来一个麻烦的,只见林薇端庄着站在不远处,冷笑着,“姐姐还真是好厉害,藏了多年居然到现在才展示出来,果然是好心机!”
林夕懒得搭理她,便反驳了一句,“妹妹也是个心大的人,不知道母亲可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