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把那几个小鬼的衣服给扒了!当着百鬼和那水鬼的面把几个小鬼屁股打开花了!丫头,你是没看见,那些小鬼哇哇哭的样子,哈哈哈,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
辰小道锤着座椅也忍不住了:“那几个小鬼老趴我后背咬我!那水鬼是那几个小鬼的老娘,一看儿子受欺负了当时就怒了!要不是老祖奶奶你的罗盘好使,那水鬼就把我按河里了!”
风知白略微嫌弃的看着辰小道。
菜,但确实挺爱玩。
“既然用完了,罗盘是否该还给老身了?”
伸手问他要罗盘。
辰小道的笑容停止了。
磨磨唧唧的捂着黄布袋,他脑袋往风知白手掌上一搭,奶声奶气撒着娇:“老祖奶奶~”
“咦~”风知白非常嫌弃的缩回了手!
拿着帕子擦手上的油脂:“拿去拿去!太恶心了!”
辰小道两眼一放亮,东西拿到手了,恶心算什么!:“老祖奶奶,你对我太好了!我辰小道在这里发誓,以后,老祖奶奶,你就是我的神!你让我上刀山我绝对不去,你让我下火海,我也绝对不听!咱们,一起同!生!共!死!”
“呵呵。”
风知白眼睛半耷拉着呵呵看他,什么东西,他还不如不开口。
老米头羡慕的看着辰小道,脑袋往前一探,满脸讨好的笑容:“哎,他都有,我也要。”
“要什么?当老身是小商铺呢?”
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老米头。
老米头嘴巴一瘪,委屈巴巴。
一个半截身子都要踏入坟墓的人,做出这样的表情来,不是她说,确实于心不忍。
无奈的抬起手臂,她挥了挥:“罢了罢了,看在你这两日格外照顾老身的份上,送你一样东西吧。”
她手往腰间一放,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上赫然放了一件已经泛黄到看不清是何物的东西。
老米头探着脑袋歪头看过去。
页面上几个已经磨损到不清楚的字样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天,地,万,象?”
“此乃绝版之本,天地之下再无第二本,此中纪录天地间所有万象之法,包括卦象。”
将书递过去,风知白一脸兴奋:“这本书老身是第一个看过的,你有幸成为第二人,开心吧?”
老米头干笑了一声:“呵呵。”
他以为风知白会给他什么法器,就算比辰小道的差一点,至少应该也算个中等法器。
可没曾想她居然掏出了一本书,还告诉他绝版,再无第二本。
总共就这一本不是绝版难道是连载吗?
“谢谢。”
礼貌性的说了谢谢,他接过了书。
辰小道对这本书很感兴趣,将车顶上的灯打开,催促着老米头打开书:“翻页看看,什么书还天底下再无第二本。”
老米头也没说话,上手去翻页。
这本书有很长的年头了,书页已经全部泛黄,打开书本的第一页就已经能看出来搁浅好久好久了。
将书往上抬了抬。
老米头眼睛微眯,声音平缓:“法通天,天通地,地通阴阳,万物相生,法天象地,天人合一。”
他眉头挑了一下一本正经的看向了风知白:“有点拗口。”
风知白浅笑了一下。
老米头算卦都只能算一半,怎么可能一下子吃的透这其中意思。
“回去再慢慢研究吧,这些东西可不是一日两日能吃懂的。”
抬手擦着嘴唇,她透过车窗看向了外面的漫漫长夜。
‘天地万象’之所以没有第二本,是因为这本书记载了很多自天道开初以来她所见的世间万象。
法天象地,天人合一,大道意便是,融为一体。
说的明白点,就是修到一定程度后,法为人,人为法,象为法亦为人。
她给老米头这本书,是想让他知道。
卦是他,他亦是卦。
不过很显然,米某人目前还没有感悟。
辰小道也没什么心思看书了,打着哈欠,懒散的往后看了一眼,确定几人已经出了高架桥,才对着风知白问道:“老祖奶奶,那高架桥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幽魂野鬼?”
“对啊,为什么?”
合起书,老米头也来了兴趣。
闫宽将车速往上提了提,听到两人问的问题,先风知白一步道:“历年来,青海路高架桥这里几乎没有跳河的案件发生,孤御是这两年来的第一起。”
“第一起?”
辰小道声音往上扬了扬:“没道理,我看了,今天来的那些游魂野鬼当中有不少才死没多久的。就算是那些小鬼不是死在高架桥,也应该是死在附近才能被招过来,你们警局信息有误吧?”
之前说过,死后没有投胎,没有被家人找回,被遗忘的会在死的地方变成路煞。
而高架桥上的游魂野鬼大多数都是路煞。
想到了刚才河底的翻腾,风知白的手来回的搓了好几下。
闫宽从后视镜里看辰小道和老米头,对于警局信息有误几个字明显露出了不乐意:“确实是这样的,而且如果要是谁谁谁出事,警局应该能接到报警信息才对。这几年来,自从我走马上任后,从来没有接到过高架桥附近或是高架桥上出事的案件,就连杀人案都鲜少碰到,所以你们说的信息有误不成立。”
“也不能一盖而定,万一要是有其他的你们不知道的呢?”
辰小道继续反驳。
闫宽脸色一拉:“警局都有记录。”
“谁知道你们记录的全面不全面,这年头,好人坏人谁分得清?”
老米头认真的点了头:“辰小道的话我支持,现在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很有可能,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而且,说真的...我对你们这些...嗯...不是很相信。”
风知白斜眼看他们仨。
辰小道不能完全信任闫宽,是因为两人走的路不一样,对比起警察来说,他们道士看过的人事物更多,所参透的东西也更深。
而老米头不是很相信是因为他妻子那件事给他心里埋下了一颗不能发芽的种子。
至于她,谈不上信不信,反正大道在她手里。
“我们警方...”
“行了,此事莫要再谈。”
出声打断了三人的争辩,风知白靠着座椅闭目养神:“小宽宽你回去后,查一查历年来县衙的纪录,将方圆几十里地所有杀人放火的案件归纳整理好,再做下文。至于小米和小道道,嗯...道行不够,能力不够,见识不够,从明日开始早起打坐入定,修身养性,其他事情暂不做考虑。”
“啊?早日打坐入定,修身养性?那不是跟上早课一样?”
一听要早起打坐入定,辰小道立刻表示了反对:“我反对!我在道观天天上早课,那些经诰文唱的我头晕目眩!我拒绝!”
“我也拒绝!我是个老年人,尤其是这两天,已经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我要求好...”
“啪——”
就在两人即将阐述完自己的不满时,副驾驶座上传来了一声清脆的东西破碎声!
车子里的吵闹也在破碎声响起后瞬间停止了。
三人顺着风知白的手看过去,好家伙,原本完好的座椅扶手碎了...
作为车主的闫宽已经无心开车了!
望着被风知白捏断的座椅扶手,他的心疼从心里升到了脸上!
他这辆车才买没多久!
“还有什么废话需要说的吗?”
松开手,风知白一脸温柔如水看向嘴巴张得老大的老米头和辰小道。
两人同时闭上了嘴巴,点着头却又异口同声道:“没有,一切听从组织的命令。”
满意的拂着头发,风知白轻轻的嗯了一声:“嗯,乖了。”
这一路上谁也没敢再多说废话。
闫宽心疼了一路座椅把手,想跟风知白讲这件事儿又觉得不好意思,扭扭捏捏了一路,才将三人送到了凤落花苑大门口。
车子开了快有四十分钟,几个人都困了,靠在座椅上睡的呼天喊地。
闫宽也乏了,将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先是看了一眼风知白,才小声的出声道:“风小姐,几位大师,到了。”
可怎奈声音太小,根本没人听到。
“咳。”清了一下嗓子,闫宽加大了声音:“到了!”
“嗯?到了?起,起来了,到了。”
这一嗓子带了力道,瞬间将几人喊起来了。
风知白脑子一甩,头发直接打到了闫宽的脸。
作为打人凶手的风知白仍然处在迷蒙的昏睡中。
听到到地儿了,才打起了一点精神。
老米头晃着脑袋,双手揉了揉眼,环顾了车里一圈,就知道,除了闫宽,其他三个今晚都要跟自己回家。
他认命了。
反正这两天没少在路边捡人。
“谢谢闫局,多亏你把我们送回来了。”
开了车门,辰小道将孤御从车里拖了出来。
老米头一脸笑意朝着闫宽说谢谢。
闫宽想对老米头笑,可一想到自己那座椅把手又笑不出来:“没事,我还要谢谢你们。放心吧,费用我会向上面申请,但可能不会很多,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推开车门,闫宽送三人到了大门口。
辰小道搀着软不拉几的孤御,嘿嘿一笑:“没事,有钱的多给点,没钱的少给点,随缘给嘛。”
闫宽点着头,又对着恹恹的风知白道:“风小姐,刚才没来得及要联系方式,现在都到地儿了,咱俩加个微叉吧,后期这钱我直接从微叉转给你。”
“嗯?微叉?何是微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