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刚才瓜子摊前,那瓜子摊老板的目光就落到了两人身上。
问手里提鸡的人要钱,放眼整个菜市场,只有他俩提着鸡!
怒气冲冲的迈脚往两人走去,老板手一架,指着风知白那边就喝道:“你们怎么回事儿?那女的跟你俩是不是一起的?吃我瓜子,得寸进尺!付钱!”
老板这么一吼,整个市场里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
辰小道和老米头赶紧将手里的鸡提起来挡住了脸。
慌忙的从兜里掏出了两张红钞:“那一袋我们都买了,不用找了。”
说完,两人一左一右提着最前面一整袋都没动的瓜子,拔腿就跑。
等跑出家禽市场的时候,风知白已经坐在路边的石柱上,悠闲的磕着瓜子了。
那样子,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大姐!你搞毛啊?吃人家瓜子不给钱还被人戳脊梁背?你不嫌丢人,我和老米还要脸呢!”
将手中的鸡放下来,辰小道无助的翻了个白眼。
他们仨出来,风知白只负责吃喝玩乐,而自己和老米主要负责钱和苦力。
老米头跑的喘哈哈的,撑着双腿,也是一个劲儿的大口呼吸空气:“下次你吃东西就直接跟老板说,说等下你家长过来付钱,哪有吃东西不给钱就跑的道理。”
风知白坐在石柱上左右晃着腿,笑盈盈的低头看向他们手中拎的瓜子:“谁说没给钱?没给钱,你们手中拎的是何物?”
两人看向手中的瓜子,这才反应过来。
合着一开始某人就没打算付钱。
“得,被套路了。”
“认栽吧。”
仰天长啸啊。
如果要是他俩打不过风知白,高低得把她拉出来,一天三顿胖揍!
“老身可不是如此不讲理的人,你二人也莫要难过,反正钱赚来就是花的,你俩注定给老身当苦力,与其在这边伤心难过,不如早些回去做正事儿。”
从石柱上下来,她大袖一挥,优雅的双手往背后一背,轻飘飘的往医院方向去。
两人一个提着鸡,一个拎着瓜子,摇头暗骂跟上了风知白。
来回闹腾了一个下午,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了。
考虑到晚上的事情不宜有旁人存在,所以马张的病房也从普通的三人病房转到了VIP病房。
马子纯一直守在马张的床边,一刻没有离开过。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辰小道他们来了的原因,马张能感觉到他今天的睡眠格外安稳!
平时闭眼就做噩梦,今天中午吃完饭就开始睡觉,别说是噩梦,梦都没做。
等到他睁眼醒来的时候,风知白三人正好从病房外面进来。
“这么巧?刚到你就醒了。”
将手中的鸡扔到了地上,公鸡不安想要到处乱窜,结果还没飞出去就被辰小道一把又抓了回来。
老米头哼哧呵呵将手中一整袋的瓜子放到了马张的病房床头。
马子纯站起来给凳子挪地方,看到这一大袋的瓜子人都有点傻了。
“米先生,你们怎么买这么多的瓜子?也不怕上火。”
马张精神头好了很多,连带着身上的死气都消了不少。
“是啊,一大袋瓜子,这得磕到什么时候。”
“这可不是我们想买的,是老祖奶奶站人摊前吃瓜子不给钱跑了,人老板找到我们俩让我们付钱才带回来的。”
从黄布袋里翻出了一块红布,辰小道将公鸡的嘴包了起来。
又怕公鸡不老实将布蹭掉,翻出了红绳来回缠了两圈。
“风小姐不像是吃人东西不给钱的...”
听到辰小道说的话,马张都有点不相信。
风知白手里不缺钱,又是个格局大的,没可能吃人东西不给钱。
“别听他俩胡说,老身才不是那样的人。”
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瓜子,她慢悠悠的磕了起来:“这瓜子是给老东西你准备的。”
目光看向了马张。
“给我?”
“嗯,就老身给你的那把瓜子,那魇鬼一口就没了。不多准备点瓜子,你估计脚都没抬,那魇鬼就生气了。”
香甜的吧唧嘴,她傲娇的扬起了下巴。
辰小道和老米头还以为这瓜子是她给自己准备的,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给那魇鬼吃的?
错怪她了呗!
“你早说是给那魇鬼吃的,我肯定多买两袋了。”
上手拆开了瓜子袋。
老米头捶着腰坐下来歇息:“对啊,你早说么。”
风知白摊着手,脖子灵活的左右摆动:“聪明的人早就应该想到了,你们以为老身和你们一样?三个笨蛋,总有一个是最聪明的吧?”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夹枪带棒横扫一片啊。”
没好气的瞪着她,辰小道走到了玻璃边,拉过了一边活动的小桌子,又从黄布袋里掏出了黄表纸,朱砂和毛笔。
“我现在画腾跃造梦符,你们收拾一下,咱们今晚早点入梦。”
入梦没有太大的时间要求。
就跟你做噩梦一样,白天晚上只要睡熟了,什么时间段都有可能做噩梦。
真仔细说下来,肯定还是晚上做噩梦比较有感觉。
病房里沉寂下来了,只有辰小道毛笔沾着朱砂在黄表纸上画符的声音比较清脆沙哑。
腾跃造梦符画起来没啥技巧,也不浪费精气神和功力。
所以,他这两张符只用了几分钟就搞定了。
随手将其中一道递给了风知白,第二道装回了自己兜里。
又怕晚上生出变故,他多画了一些其他的辟邪符诛邪符打邪符镇邪符,还有一堆的火符雷符等等等。
等到这些符咒画完,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
风知白躺在一边的座椅上睡着了。
老米头坐在一侧,低着头也打起了瞌睡。
马张躺在床上,几天没睡好,这会儿肯定睡的香甜。
整个病房里,除了辰小道,只有马子纯是清醒的。
他面无表情,若有所思的盯着辰小道的后背看。
见他专心画符没反应,他站起身,轻手轻脚走到了他身边,弯着腰,低头看他画符。
辰小道画符需要集中精神一口画成,自然也没感觉到马子纯走到了身侧。
等手中最后的符脚落下,他才察觉到身边有人。
扭头看过去,这才发现是认真看自己画符的马子纯。
“怎么了?”
“没什么,以前没见过道教弟子画符,有些好奇,看一下。”
没见过道教弟子画符?
这句话乍一听没毛病,可仔细推敲起来怎么就感觉让人有点不太舒服。
“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张符而已。”
他放下了笔,有些无意的出声问道:“之前我不是给了马大少和马先生两张符吗?都一样的,没什么区别。”
马子纯眼珠子转了一圈:“对,那符我还带着呢。”
他翻着包,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了两张符。
“我爸的那张也在我这里,前段时间不是因为脑震荡送到医院抢救吗?人医生不方便给他检查,就让我把符拿掉了。”
辰小道不动声色的看过去,真和老祖奶奶说的一样。
是马子纯将马张的符拿走了。
“没事,来的时候看到马先生这样我就已经想到了,好在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指的是没了符马先生才会变成这样,但也庆幸发现的早,所以没酿成什么大祸。
“那我现在将这张符给我爸还有用吗?”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
辰小道脑子过了一下才回道:“没用了,符给了谁就是谁的,一旦离身就没效果了。你手里的这张符虽然还有功效,但已经没什么大作用了,就不必给你爸了。”
他脸上露出了懊恼:“早知道我就不拿了,是我害了我爸。”
辰小道没说话,将东西收拾了一下。
风知白也醒了,一双星眸睡眼惺忪,她之前就觉的马子纯茶,现在一看,真挺茶。
“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世界真美好。”
抻着懒腰,风知白起来活动身子。
病房里的灯已经亮起来了。
马张和老米头也悠悠转醒。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老米头才打着哈欠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收拾一下,把这里布置布置吧。”
“三位大师,我需要做什么吗?”
马张很自觉,靠着病床头出声问道。
“你不用,躺着享受就行。”
老米头弯着腰,从黄布袋里掏出了香炉和三支香,又拿了一把打火机放到了桌面上。
他的道行比不上辰小道和风知白,不会隔空用火符,只能靠第三方了。
马子纯也显得很积极,走到了老米头的身边:“米先生,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上你们的吗?”
“你有。”
没抬头看他,老米头想到了一点其他的事情。
如果马子纯真的有问题,那晚上风知白和辰小道入梦后,整个病房里就只剩下他和马子纯!
万一他要是对自己不利,岂不是羊入虎口?
不行,他得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站起身,他指向了病房大门口。
“晚上肯定会有脏东西出现在大门口阻止我们,马大少辛苦你在门口守着,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
先把人支出去!
到时候他有什么不对劲儿的,门一反锁,自己在里面,他在外面,他不信马子纯还能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