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纯坐在副驾驶。
马张开车。
看到收到钱后态度大变的风知白,两个人都有些无语。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尤其是风知白这种爱财入骨的人。
“老祖奶奶,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丢人。”
辰小道站在她身侧,看她这样,顿觉有点丢人。
几个月过去了。
他已经摸透老祖奶奶了。
她是那种,没打钱的时候看你是个龟孙,打了钱她就是个龟孙的那种。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能将见钱眼开展现的淋漓尽致,真是不容易。
老米头摇着头表示救不了了。
收起手机,沉浸在钱海里的风知白毫不在乎辰小道说的话。
站直了身子,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对着马张和马子纯晃手:“路上慢点哟,拜拜~”
马子纯看她这矫揉造作的样子,禁不住抖了一下,拍着座椅示意马张快走。
“爸,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马张反应过来,朝着风知白几人又说了句:“谢谢。”
快速加了油门扬长离去。
一直等到车子不见,风知白的笑意才拉了下来。
辰小道和老米头对她的变脸已经见怪不怪了。
“女人心,海底针。”
吐槽着风知白,辰小道往凤落花苑里面去。
“小屁孩懂什么叫做女人吗?”
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她抬脚将现在的情况大体整理了一遍。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戴施受伤,刘恺受伤,短期内他们二人不会再作乱。可保不得会忽然出现在我们周围企图做手脚。这段时间内,你们出门去哪里稍加注意,尤其是外面的饮料吃食尽量少动。”
降头师下降随时随地,任何场合都可以。
戴施虽然全身骨头被风知白打碎了,可他毕竟是降头师,用邪术恢复身体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说不定随着骨头重生,他还会增长道行。
刘恺没有太厚的根基,如果他真的拜了戴施为师,想要伤恢复的快肯定会马不停蹄的去找戴施帮忙。
师徒俩一汇合,盘算合计之下,知道是他们三人从中作梗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的。
到时候狼和狈一起出手,确实比较棘手。
不过,棘的不是自己的手,是辰小道的手。
虽然是她出手打了戴施,可戴施见识过她的手段,一时间还想不到什么法子对付她。
可辰小道就不一样了。
姓辰又出手破了刘恺的降,还将人打伤了。
先不说刘恺,光说戴施。
他可是恨姓辰的道士恨了几十年呢!
如今能报仇,又怎么舍得放弃这个机会。
“我没事,我一个老头子没出手,他们也不会将目光定在我身上,倒是小道,你多注意点吧。”
老米头拍着手示意辰小道多上心。
辰小道一拍脑袋,整个人都傲起来了:“我姐可是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弟子辰土!老子正宗茅山弟子会怕他一个整邪法的狗杂碎?”
“好!”
话一出,风知白很捧场的拍了一下巴掌:“虽然和你姐没关系,但你有这种觉悟非常好!下次碰上戴施那狗东西,你记得下死手。”
有意瞅着他,风知白脚下轻飘飘的上了楼。
老米头从身上掏出钥匙:“你努力,我老了,帮不上你。”
打开了大门,他笑嘻嘻的进了屋子。
辰小道嫌弃的看着他俩:“俩吃白饭的,每次都靠我!我是工具人吗?我也需要休息的好吗!”
走到客厅,他一屁股窝到了沙发里。
“戴施现在受了伤,可他下在那些董事身上的降头还在,只要降头不解,那些董事就还会听刘平他们的摆布。老祖奶奶,反正现在也不知道戴施在哪里,不如我们合计一下给那些人解降吧?”
只有把那些人身上的降了,他们才能毫无保留的对付戴施。
“可以啊。”
“啊?”
抱着枕头,听到浴室里传来风知白的回答声,辰小道有些惊讶。
之前说解降的时候,风知白就拒绝过这个要求。
他刚才也只是抱着提一提的想法,可没想到,老祖奶奶居然同意了!
“我说真的。”
“老身说的也是真的。”
从浴室里出来,她抽过桌子上的餐巾纸擦着手上的水:“此前不想管此事是因为比较麻烦,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刘平和马张都听戴施的话。如今戴施被伤不知所踪,咱们借由马张之手给那些董事解降也无不妥,更无麻烦。”
老米头倒了三杯水:“方法是好方法,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喝了一口水,他意味深长:“给那些解降就代表马张和刘平的公司将回到以前的生意状态,刘平肯定是不会同意,至于马张...有待考察呀。”
现在,刘平和马张算是有了隔阂。
可公司的股份他俩各持一半。
赚到手的钱谁都不想让出来。
马张也不例外。
即便是救了他儿子,也一样。
“这个就有点难说了。”
插着手,辰小道长舒了一口气:“呼——管不上了,以后再说吧,我洗洗睡了,困死了。”
“嗯,早点休息,晚安。”
对辰小道说了晚安,老米头也起身回了房间:“我去睡觉去了,丫头你早点休息吧。”
风知白斜窝在沙发上,淡淡的嗯了一声拿起了手机。
亮丽的画面映衬着她的脸,将她原本就白皙打的更加白了。
对比起戴施的事情,她现在更想搞明白的是高架桥底下的那条青海河。
为什么会找上孤御?
为什么需要那么多的人祭河?
水里藏着什么可以操控周围所有的鬼怪?
这段时间这么频繁的出车祸,又是因为什么?
将相关的页面关上,风知白轻吐了一口气靠着沙发闭上双目开始放空。
想太多会让自己CPU炸掉,适当放空一下,可是舒缓全身。
入夜,清冷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空无一人的野林里。
野林中间的大马路上。
已至凌晨,车子鲜少,更无路过的人群驻守观望。
寂静茂盛的野林里,伴随着一阵淅淅梭梭的声音,很快一个全身穿着黑漆漆风衣的男人从茂盛的草丛里探出了头。
他穿着黑色长帽衫,脖子处的纹身隐隐透露着黑色的光。
他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虚弱的大口喘气,确定路上没有人影出现后才从草坪里出来。
艰难的扶着花草起身,他跌跌撞撞的没入了另外一边的野林内。
在月光可视的范围内,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往野林的最深处左右摇晃奔跑而去。
“嘎嘎——”
乌鸦在男人头顶飞过发出了不详的叫声。
寂静的野林里此刻显得格外诡秘。
“师傅,救我。”
看着月光渐渐收回光亮,男人嘴巴里发出了一阵嘟囔声,脚下的步子停在了野林深处一个洞穴前。
幽幽黑夜里,诡异的红光从洞穴里面迸射出来。
男人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身体匍匐着往洞穴里面爬去。
终于坚持爬到了洞穴门口!
从洞穴里面飞出来的东西迎面直挺挺的砸在了男人的身上!
“嗯!”
男人闷叫了一声,疼的呲牙咧嘴,手臂撑不住直接趴在了地面上。
转头看向一侧,砸中他的东西不是他物,正是一块染了鲜血的石头。
朝着肩膀看过去,被石头砸中的地方此刻破了一块皮,鲜血顺着他的肩膀缓慢的滑落下来。
没敢叫出声,男人吞了一口口水,将石头捡起来拿在手里,继续匍匐着往洞前爬。
“师傅,救我。”
他颤抖着出声,声音形成了一道波浪回荡在悠悠夜色。
随着男人的求救声落下,洞穴里面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吟唱声。
“啊!”
吟唱声传到了男人的耳朵里,男人一头磕在了地上,嘴巴里发出了惨叫!
可吟唱声却在男人的惨叫声中越来越快速,越来越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