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的余额他想到了不少,但没想到这么多。
“多少?”
米雪看他的眼神紧张起来。
“一后面六个零。”
她倒抽了一口气:“一百万!”
“对,一百万。”
将卡放到米雪手里:“爸那些年肯定没少打拼,用他的话,就是怕将来不能给你和大哥好日子,所以一直努力的工作。他给你攒的嫁妆是一百万,给哥留的那张卡肯定也是百万上下。小雪,不是我想偏袒爸,但爸,这么多年,真的是太辛苦了。”
捏着手里的卡,米雪这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天逸,你扶我起来,我打电话给大哥,我得跟他说清楚,这么多年我们都错怪爸了。”
她伸着手想起来。
段天逸却将她按住了:“行了,哥那边你就别操心了。你能理解爸,他能不理解吗?只是说两人还没碰过面。哥也是开公司的,都在这个圈里混,迟早有一天他会碰上爸。这种事情,你说没用,得大哥自己接触才行。而且,你看不出来,爸的交际圈比咱还厉害吗?先不说大力集团的金董,就说人闫局。你听到爸临走时怎么说了吗?没事,闫局在呢,等下让闫局顺路送我们回去,那可是总警局警察副局长!所以说,你就甭操心爸了。也甭插手他们父子的事儿。等到大哥真不愿意跟爸交谈时,咱们再去说好话。”
他这一说,好像还真有理。
她老爹混的日子可比她好多了。
“也是,我老爸真厉害。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做爸宝女了?”
一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做爸宝女,她这心里就开心。
段天逸有些吃味:“能不能做爸宝女我是不知道,但我觉的你可以做公宝女,天天喊老公的那种。”
“瞅你那死出,能不能不要天天围绕你老婆转!你公司不要了?”
“要啊,但配老婆更重要。”
拽着米雪的手臂,他直接爬上床挤她怀里了。
米雪被他这无赖的样子笑到了。
长叹了一声拍着他的后背,温声细语:“老公,九个月,辛苦你了,累了吧,睡吧,老婆在呢。”
段天逸是离异家庭。
父母离婚后他就跟着爷爷奶奶过。
爷爷奶奶前些年相继离世,父母也不跟他联系了。
偶尔联系,也是手上没钱需要周转。
父母离异后也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
他呢就是一只流浪的小狗,没人要。
是米雪将他捡回了家,也是米雪给了他一个家。
所以,当他知道米雪和父亲关系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希望能够化解两个人的矛盾。
没有父亲的关心,那种日子太难过了。
本来他可以更早让他俩化解误会,只是米雪一直不让他找父亲。
再加上怀孕,心情不好,又碰上煞鬼,这情绪暴躁抑郁,也让他跟着紧张了好久好久。
如今,米雪和她父亲和解,情绪好转,抑郁也消失了。
他这心里比谁都高兴。
最重要的是!
在今天!
他老婆不仅好转,他也有了爸爸并且也成为了一个爸爸!
这个日子,他永远都不会忘。
段天逸嘴角带着笑,怀里抱着米雪,感受着她拍着自己后背那一下一下的安心频率,很快放松着睡过去了。
妇幼医院大门外。
老米头和辰小道到的时候,就看见几辆警车停在路边闪着灯。
还有120打着喇叭正快速的抬着担架往路中间跑。
闫宽站在人群里,看着满地被撞的粉碎的车,脸上带了凝重。
风知白就站在不远处,靠着一辆警车,嘴巴里正吧唧吧唧的剥着橘子。
看到老米头和辰小道来,也只是懒散道:“来了。”
“咋回事儿?出车祸了?”
指着那被抬上救护车的,老米头眉头皱了起来。
辰小道双手揣着兜,将周围打量了一遍,才注意到附近的风水不是太好。
“四处路冲,容易出车祸,人不死已经很好了。”
将橘子皮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风知白才打着哈欠钻到了车里:“人没事,就是擦了点皮,可惜这几辆车子了,一看就很多钱。”
拉着安全带催促道:“赶紧的,别墨迹,上车回家睡觉,都快一点多了,老身已经要睁不开眼了。”
闭着双目,她靠着车窗,已经开始打盹了。
老米头先上了车。
辰小道则是去找闫宽聊了两句。
等闫宽将周围安排好,两人才一同回到了车里。
“搞定了?”
老米头也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嗯,没什么大事,就是下坡的时候车子没刹住追尾前面的车了。人没事,车主协商,该赔钱赔钱,该走保险走保险。”
将安全带扣上,闫宽才将车打了起来。
见风知白两眼闭着,以为她睡着了,也没出声喊她。
一直等到车里拐出医院门口,风知白动了一下身子,嘶哑着嗓子问道:“这家医院什么时候封?”
闫宽快速侧头看了她一眼:“风小姐没睡啊?”
“没,打了个盹。”
“医院还在调查中,目前合格的品相比较多,还没有问题。”
“还没有违反项?女孩未满成年,且没有监护人同意签字医院就擅自做流产手术已经属于违规,可以追究医院责任。而且,有一就有二,你确定医院没有问题?”
风知白来到现世也几个月了。
天天刷手机看新闻学习现世知识,早就已经和现世融入一体了。
辰小道和老米头坐在后排,很少能看见风知白这么严肃说话的样子。
准确来说,是没见过她对闫宽说这种微微带着怒意的话。
两人都不敢搭腔,呼吸都收住了。
闫宽抓着方向盘,被风知白说的心里有些不舒坦。
好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那家医院背后有人。”
言下之意就是,那人他们惹不起。
点着头,风知白掂着手脸上出现了不悦:“有人是吧,行,老身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有人,鬼怪都能对付,区区几个小人物,老身又怕什么。”
手肘抵着车窗,她眼神里不带任何感情:“那人联系过你爷爷了吧?让你爷爷转告那人,就说,风氏风先知恭候大驾。”
闫宽抽了一口气,对风知白说这话,有些急了。
“风小姐,那个人身份不简单,我爷爷是退伍军人,官衔在身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你不要因为生气说这些。你放心,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了,让他帮我们说话,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呵。”
讥讽的呵笑了一声,风知白看闫宽的眼神变了。
“闫局,进医院前,你问过老身,说,老身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忙给医院改下风水。老身当时说的是,这个事情和你我无关,那个时候,你还信誓旦旦的跟老身说,要去和院长谈谈。怎么?谈一圈下来后,你的心态变了?从一个一心想要为人民做贡献的警察变成了一个趋炎附势的人?”
“不是!”
闫宽脸上出现了为难,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
他不是变了,他也很想做一个正义的警察。
可现在的情况是,那个医院背后的人身份比较厉害,手里也捏着权势。
他惹不起,他爷爷惹不起!
而风知白,老米头和辰小道这样的普通人更惹不起!
就算是她们有本事,可对面手里握着的是枪不是刀!
“风小姐,你听我解释。”
“不用。”
她出声打断了闫宽的话,一双星眸透着光:“老身希望你不要因为其他的人和事情而否断自己。老身等人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你即想要做一个真正的人民英雄,就不要畏畏缩缩,更不要想着靠你爷爷。你的路是你自己闯出来的,和你爷爷无关。老身几人的路由老身几人来走,用不着你来多想。”
她不是生气闫宽的想法变了。
生气的是闫宽在这种时候没有选择相信他们。
怎么说之前好几次事情都下来了,他再笨也该能想到,她们几个人不是害怕的鼠且之辈。
而不是在这种时候,告诉她:那医院背后有人就想结束这次的话题。
辰小道挑着眼睛,拉着闫宽的座椅背,小心翼翼道:“闫局,老祖奶奶不是怪你,她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着想。但说句实在的,我们真不怕!那医院背有谁是谁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负责铲除邪魔歪道。那医院里有这么多鬼婴,又故意开在那种地方,肯定是有所预谋。我们不是多管闲事,只是想多个心眼。”
老米头也赶紧趴了过来:“是啊,闫局,你别多想。风丫头的心思沉稳,她肯定是有想法才会问你医院的事情,如果不是跟咱们有关,按照她那性子,肯定都不问的。她也不是说骂你,对你不满,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们没你想的那么软。真不怕的,再厉害我们也不怕!俺们背后也有一堆人呢!”
讲道理。
说怕,那也只有那个人怕他们的份。
先不说他这个卦师,也不说风知白,单辰小道身后那三大道观就已经够让人胆颤的了。
只要他们愿意,生辰八字一查,分分钟三魂七魄被捏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