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
被点到名字,沙发上已经快被人遗忘的女人全身颤抖的站起身,满眼惊恐的看着冯娟,这个曾经一直说要让他成为自己儿媳妇的女人,从小到大,对她更是温柔备至。
可现在,她的眼神却是那样的阴森骇人,让人背后泛起层层冷汗。
这样的冯阿姨,是她从未见过的,那种直穿心灵的寒气,将她冻的全身只哆嗦。
"冯,冯阿姨。"
“你不要叫我阿姨了,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冯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切都是穆清做的一个局,是她故意骗我的,是她故意让我误会的!”
尖锐的声音在书房中回荡,就连门外的老管家都听到了这话,只觉可笑。
一个人要有多么卑鄙,才会在东窗事发后,还想着狡辩,而不是忏悔?
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明明应该是伤感的声音,可在白露的耳中,却如同死刑的宣判书一般。
咚的一声,她全身无力,瘫坐在地上,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贺知舟的身上,希望他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可男人只是冷目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
那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睛,仿若在这一刻,已经将她彻底从世界中剥离。
“知舟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难道忘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美好吗?还有,还有我父亲可是因为你才死的啊!”
白露彻底崩溃,看着贺知舟决绝的背影,心口仿若被刺入了一把尖锐的匕首,那种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让她脸色更是苍白。
这是她再一次被拒绝,再一次被抛弃。
而且,若是这次就这样离开贺家,以后必然永无翻身之日。
一想到自己的哥哥,她更是倍感绝望,在各种惊恐的情绪下,她已经失去了理智,猛然怒吼一声。
“好啊,你们贺家果然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若不是我父亲用命救你,你又怎么可能活下来?贺知舟,你永远欠我们白家的!你想要抛下我?做梦,这辈子都不可能!”
女人狰狞的嘴脸,让所有人都惊讶的皱起眉头,恍若不认识这个女人一般。
就在大家被白露的真面目所震惊时,她突然将目光转向最柔弱的孩子身上,恨得咬牙切齿,用阴狠的声音尖锐喊道:“都怪你们,都怪你们两个小畜生,你们为什么要活下来?为什么我给这个贱人喂了那么多药,都没有让你们消失呢!”
“我要杀了你!”
刺耳的吼叫声响起。
白露突然像是疯了一般,双手向前一声,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愤怒的扑向两个孩子。
她的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大,让众人一时半会儿无法回神,现在又要伸手伤害两个孩子,俨然已经无药可救。
冯娟见她扑过来,本能的抱住两个孩子,用身体挡住她的进攻。
她害怕的闭上眼睛,以为自己会被白露伤到。
可贺知舟在这里,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别人伤害自己的母亲和孩子?
这一刻,他无法继续奉行自己不打女人的承诺,毫不犹豫的向前一步,对着白露的后腰一脚踹过去。
只听咚的一声,白露的大脸朝下,膝盖结结实实的跪到地板上,骨头碰撞石头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同时也让她再也无法起来作妖。
“唔——痛,好痛,知舟哥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白露眼中泛起层层泪光,伤心的看着贺知舟,缓缓伸出手,想要让他向自己伸出手,给她最后的希望。
可谁知,男人只是冷漠的看着他,走到母亲和孩子身,沉声说道:“妈,你先带孩子和穆清出去吧,我来处理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
“恩,好。”
冯娟点了点头,刚准备带穆清一起出去,却听贺老沉声开口:“冯娟,穆清,你们都是家里的重要成员,有些陈年旧事,还是让你们知道比较好。要不然,这些秘密,恐怕要被我带进土里了。岁岁年年,你们......”
“爷爷,不用说,我们明白,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们小孩子绝对不参与。我们是祖国未来的花朵,以后的朝阳,只管发光发热,不应该有阴暗面。”
老人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见年年一边点头,一边笑容灿烂的拉着哥哥向门外走去。
这两个小团子,迈着小短腿,身体一扭一扭的,如同两个小企鹅,煞是可爱。
他们果然就如果自己说的那样,他们是朝阳,只管发光发热,不应该有阴暗面,不过在这样的保护下,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几人嘴角微扬,看着孩子离开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的挂上一抹好看的弧度。
明明前一秒还是阴沉压抑的气氛,现在却被两个孩子扫去了阴霾,身上满是温暖的阳光。
房门关上,老人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其余几人更是已经不再仇恨,心中平静的作为原位。
只不过这次,却发生了一些改变。
在贺知舟刚准备落座的时候,却突然间被母亲拽住衣角,不悦的对他说道:“你个大男人,不要一天总是粘着老婆,以后家务活都归你了,不要累到我儿媳妇。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刚一直都用自己的大体格压在人家身上。要是把我儿媳妇压坏了,我和你没完。”
说完,冯娟还不悦的翻了一个白眼,那傲娇的模样,让众人一愣,接着回过味儿来,又不约而同的豁然大笑。
这爽朗的笑声,不仅扫去了大家的阴霾,更是就将拿到无形中的隔板拆除,让每个人的心靠的越来越近。
只不过在屋内,有双阴毒的眼睛,却显得格格不入。
贺老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白露,深吸了一口气,对贺知舟说道:“我累了,你去我抽屉里,将最下面的黑色文件拿出来吧。”
"好。"
男人起身,脚步沉重的走向办公桌,那黑色的办公桌,让他倍感心口压抑,仿若无形中,有一双大手勒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