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如布,将整个天空都盖上,掩去所有星辰后,和他一起同来的夏普反和闫萌萌,才慢悠悠的从屋内走出来。
“贺总,走吧,具体情况咱们车上说。”
路上,一辆引人注目的限量路虎,平稳的在路上行驶。
车子先开到一处公寓小区,将闫萌萌送下车,又继续开始行驶。
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两个男人,也总算开始了他们之间的交流。
贺知舟单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拿出几根头发递给副驾驶的夏普反。
“这些头发,你收好了。”
“哎呦,贺总啊,你现在怎么像一个管家婆一样。我做事,你难道还会怀疑吗?这么多年了,我做错过什么事吗?”
夏普反翻了一个白眼,一路上都在听贺大总裁不断重复,让他小心手里的头发,千万不要弄丢之类的话,感觉自己脑袋都快要炸掉了。
不过,想到这头发关乎亲子鉴定,他也多留了一个心眼,看似轻松,实则内心比当事人还要警惕。
有了亲子鉴定的证明,年年和岁岁可就是贺家最炙手可热的小皇孙了。
那绝对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K市最高贵的存在。
想着,他就十分兴奋,笑的很是开心。
贺知舟鄙夷的翻了一个白眼,冷喝道:“少废话,赶紧下车,我还有事要去做。”
“切,你每天都有很多事,大忙人一个!贺知舟,看在我也是你好朋友的份儿上,我友善的提醒你一句,你要是真的想和穆清复婚,第一件事,就是要改改你的性格,不然不管以前你们是什么关系,一个被伤透了心的女人,这辈子都不会回头的。”
“知道了。”
“哎呦,果然是当父亲的人了,性格有了一些改变,继续努力吧。”
夏普反下了车,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想要回头告诉贺知舟。
谁知对方已经一脚油门,将车开走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哎,还真是大忙人,每天都有很多事,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啊。”
半个小时后,郊外寂静的山庄门前,路虎车缓缓开进院子中。
在佣人的接引下,冷傲的男人挺直身板,径直走进偌大的别墅中。
“贺总,您来了。”
赵珂正站在客厅中,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他看了一眼,便将电话直接挂掉,不予理会。
贺知舟迈着大长腿,站在屋内,沉默的看向四周。
“石孟楠呢?”
“这次由于他的失职,才害得夫人和孩子受伤,所以他现在已经领罚去了。”
“恩,还有多少?”
“按照规矩,他需要挨三十军棍。但他自己主动要求一百军棍,现在才刚刚开始。如果您有话要和他说的话,最好现在就去。不然受完罚后,他可能会晕过去,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一百军棍?他对自己还真是够狠的。去刑法房说,不要增加处罚,只是三十军棍,但受完罚后,立刻去各自的岗位,不许怠慢。”
赵珂愣了一瞬,眼珠一转,立刻面露喜色,明白这是老板给石孟楠一个改过认错的机会。
天知道,这每一下军棍挨在身上是有多疼,如果一百军棍下去,就算是一头牛也会当场昏迷。
这无异于就是饶了他一条小命。
因为这次的失误可是十分重大,差一点,自家夫人和未来的小皇孙就要被杀手得逞。
不过,好在两个孩子聪明睿智,才急中脱险,平安无事。
这次的失误,是给他们敲了一次警钟,让所有人不敢再有任何怠慢。
见老板已向后面的审讯室走去,赵珂连忙快步跟上,想了想,沉声开口:“贺总,这次的杀手只有两个人,一个重伤昏迷,还在医院里。不过他受伤过重,医生说强电流,加上头部重击,就算苏醒过来,可能智商也会倒退,恐怕无法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另一个呢?现在问出来什么了吗?”
“这个男人,就是当时那群杀手中被逃走的那个,有点小聪明,不然也不会仅凭一个人,就将石孟楠他们几个人骗走了。不过,他的嘴巴很硬,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坚持要见您。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想要用消息作为交换,换取金钱和自由。”
贺知舟眉头紧皱,眼神流动着刺骨寒气,所到之处,皆是层层冰霜,仿若瞬间进入冰天雪地,让人打起哆嗦。
赵珂走在最前面,在一处墙壁前停下,连忙按动开关,将暗道打开,然后拿着手电筒,在前面继续引路。
在外面光明的地方,没有一个人看守,但在黑暗的通道中,每十几米的距离,就会有一个黑衣保镖背手站立。
走下幽深的梯道后,四周的空间阔然变大。
空荡的环境,每走一步,都会将脚步声清晰的传递扩散。
这里,可以说是一个暗夜王国,没有白昼,唯一的王者,就是贺知舟。
只有让他深信不疑的人,才能有权利到这里。
在一处冰冷的铁门前,冷傲的王者停下脚步,透过上面的窗户,看到里面被困在椅子上的杀手,眼底堆满寒气、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他的家人!
砰的一声,铁门被猛然踹开,高大自带冰霜的身影走进,不仅将审讯者吓了一跳,就连坐在椅子上被捆绑起来的人,也是全身一颤,以为自己这是已经死去,见到了真正的阎王爷。
“我给你两条路。一条,告诉我雇主是谁,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狗命,并且给你一笔足以养活自己后半生的钱。而第二条路,就是你拒不认罪,什么也不坦白,那我就只能让你明白,什么叫做曝尸荒野了。”
优雅的举手抬足,高傲的俊颜,一切都是那样高贵,与生俱来的望着气息,配上那双傲视群雄的眼睛,更让人心生恐惧,不敢半句反驳。
这间审讯室中,不管嘴巴再如何严密的人,只要见到贺知舟这样的神情和无情的宣判,早就已经吓的痛哭流涕,问什么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