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够了没有?你才刚刚接好骨头,乱动的话,小心又骨折了。"
“这和你无关,我多一分钟都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你这个自大狂!”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都在大声吼叫,想要争出一个胜负。
他们两人都到了愤怒的顶点,已经忘记这里还会有其他人存在,震天的声音穿透层层大门,就连楼下的佣人保镖,还有闲坐打游戏的夏普反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啧啧,看来他们俩的感情要比以前好了很多呢。照这样下去,应该很快就会复婚了吧。”
“额,夏医生,贺总和夫人都吵成这样了,我觉着他们会感情越来越不好吧,怎么可能还会复婚呢?”
“切,一看你们就没有谈过恋爱。这感情的事啊,你们可没有人比我有经验。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他们俩以前的感情,就是因为太过平淡,没有任何冲突,有误会了,也不会交流,才会平平淡淡的收场。现在可好了,总算是有争吵了,是一个好的开端哦。”
“夏医生,我怎么感觉你这话没有依据啊。”
“等你以后谈恋爱了,就会明白我的话才是真谛呢。”
一个年轻的保镖撇了撇嘴,本来是想要再发出质疑的,可听到楼上突然传来砰地一声,仿若整栋别墅都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众人互相对视,连忙装张回到各自的岗位。保镖们快步整齐站在楼梯口,等待老板下来。
要说最为轻松舒畅的,就是夏普反,他还是保持原来的动作,继续专心致志的玩着游戏,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咚咚咚,沉闷的脚步声,将地板踢的快要断裂,一步步靠近,众人的后背已经开始泛起层层冷汗,只觉死神就快要降临了。
“去医院!”
贺知舟全身散发着刺骨寒气,一声令下后,所有保镖都整齐跟在他身后,快步向外走去。
只听咚咚咚的声音,整栋别墅都被脚步声踩得开始晃动。
二楼屋内,穆清瘫坐在床上,眼神忧伤的看着地面,犹如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了,请你立刻离开我的生活!”
这一声怒吼,是她气到头上,语无伦次喊出来的。
人在愤怒顶点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发泄出来的情绪,全都不受控制,甚至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喊完这句话,穆清本应该感觉轻松,因为这就是自己不断主张的观点。
可她说出来后,却被和贺知舟眼底深处的忧伤刺痛,只觉心口被人插上了一把利刃,痛到无法呼吸。
她抿着唇角,想要懊悔,但又不想让自己软弱下来。
两个孩子趴在窗边,看着外面一辆辆轿车开走,皱眉对视,不由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声。
年年迈着小短腿,跑到幕帘后面,轻轻的撩开一个小角,向里张望。
看到母亲正在低头抹泪,她感同身受的心下揪痛,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妈妈,既然这么伤心,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
女儿轻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被单被轻轻拽动,将穆清的注意力拉回。
当看到那张甜美的小脸,女人心中逐渐柔软,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将手轻轻地搭在女儿毛茸茸的小脑袋上。
“你们都听到了?”
“当然了,你们两个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声音一个比一个大,估计整栋楼的人都听到了。”
“对不起,让你们看到这么不堪的一面。”
穆清的心情很复杂,不知如何解释,水汪汪的眼睛,让人看得于心不忍。
岁岁眼神复杂,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用力的扯动了一下幕帘,本想要将它拽下来,给妈妈当裙子。
可他扯动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力气有些太小,根本无法拽动,只能径直走出房间。
“咦?哥哥干什么去了?”
“年年,你可以帮我先去找一件衣服吗?”
“好,我出去就让管家叔叔找一件贺叔叔的衣服。”年年懂事的点了点头,立刻迈着小短腿,就快步向屋外跑去。
房中只剩下穆清一个人,她看了看被子下寸缕不着的自己,只觉疲惫无力。
贺知舟,还真是一个自大的家伙,凭什么每次都用自己的意愿去掌控别人呢?
况且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不征求自己的意见,就将衣服脱下呢?
五年了,她享受了五年的自由时间,但现在,她却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段被人监管起来的日子。
从他们结婚之后,起初,她还可以每天和贺老爷子自由见面,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但是后来,随着他们达成了协议,每月见面,完成夫妻职责后,她的自由也随之没有。
每天都要被贺知舟的保镖跟随,不能出家门,只有到了特定的时间,才可以让她去贺家陪贺老爷子。
就算是夜里休息,她的门口都有人看守。
一年多的结婚生活,她就像是生活在监狱中一样。
因为当时深爱那个男人,穆清憨傻的以为,只要可以留在他身边,就算被扣押起来,过上监狱的生活,也无所谓。
现在回想起来,她只觉自己就是个被人操控起来的笨蛋,迷了心智。
当肚子里的孩子到来后,她才开始清醒冷静,明白自由的真谛。
且她那千疮百孔的心,已经无法再受伤了。
也唯有在医院的时候,穆清不再整日受人监视,在特定的时间里,保镖不会在身边。
也正是如此,王中才可以趁机营造机会,让她逃走。
时间飞逝,命运就是这样喜欢开玩笑,让他们再一次相遇。
穆清轻轻擦去眼角委屈的泪水,艰难起身,小腿已经被石膏固定,只要不是大幅度的动作,就不会有事。
况且这里离自己家只有几步的距离,虽然昨天闹出那种事,可不管怎样,还是自己家最为舒服,让人有安全感。
女人轻手轻脚的一点点从床上移动下来,裹着被子,皱眉看向四周,却发现这里简直就是医院的病房,除了一张床,就是一组沙发和茶几,再无其它。
真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将自己家完全改装成医院的住院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