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姐姐！”

夏弥在临死之际激动地想要抱住芬里厄，但芬里厄却又迅速的变成一朵黑炎回到王吉的手中。

“师妹，小心烫。”

此刻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龙王正在骂骂咧咧。

王吉抓着包裹着芬里厄的虚无吞炎，似笑非笑。

“师妹啊，龙王沉睡一次少说都要千年，这次恐怕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王吉叹息着。

“要是千年之后醒来还能看到你，那才叫晦气。”

王吉苦笑，这也许就是反派吧，永远不受人待见。不过他觉得自己有点抖m的潜质的，那些冰清玉洁的正派人物越是鄙夷他，痛骂他，侮辱他，他就越开心。反抗的越激烈，摧毁她的时候就越是满足。

这么想想，还有点抖s的潜质。

“师妹，记得在芝加哥的那个下午吗？阳光里的温暖下午，河上的游船来来往往，电视里重播着《辛普森一家》，路明非坐在沙发上，你们两个俊男美女顶着精装本站得笔直。我们有时候讨论学术有时候对歌，有时候师妹你说白烂笑话，有时候路明非也插插话活跃气氛。这种下午听起来真是浪费人生，可我却永远忘不了那个下午。。。”

王吉深情并茂的诉说着，即便此刻将要面临生离死别，彼此之间隔着仇恨和怨毒，但大家的思绪一下子都被拉入了那个下午。

毕竟那是他们共同的回忆。

也许王吉更像是一个龙王，起码他和夏弥一样癫狂，一样的入戏太深。

“师妹，还记得‘it as ye earth to ye hea;agaio yeearth and receives ye for gs superior& ihis means you shall have ye glory of ye whole ;amp; thereby all obscurity shall fly from you.’吗？”

“太一从大地升入天空，而后重新降落到地面，从而吸收了上界与下界的力量，如此你将拥有整个世界的光荣，远离蒙昧。”夏弥捂着胸口，鲜红的血衬着莹白的肌肤，这两种冲突激烈的颜色微妙地融合在一处，犹如保加利亚山谷里织锦般的玫瑰花田。

时间彷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芝加哥温暖又显得无意义的下午。

当然，少了一个气氛组。

“咦，你们怎么又在聊翠玉录，拜托你们搞清楚这是在龙巢欸，”路明非扶着墙壁猫着腰走了进来，看到夏弥却被吓了一跳，“师妹你怎么在飙血？师兄你也在飙血？”

王吉满脸黑线，关键时候这货怎么来了？

“记得我说的‘obscurity’的意思吗？”

“记得，你提出了一个没有人思考过的角度，蒙昧来自上界的龙族。”夏弥虚弱地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生如夏花般灿烂，死如秋叶般静美。

“师妹，你从下界升入上界，是时候回归下界，远离蒙昧了。”

夏弥没有回答，只是无声地笑着。

王吉叹了一口气，“只要你愿意放弃权与力，你可以远离蒙昧，做回人类。师妹，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楚子航勐地抬起头，暗澹的童孔再次迸发出耀人的金光。是的，只要他愿意，王吉随时可以为他改变宿命。同样，夏弥也是如此。

路明非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了。就像玩游戏，现在是通关前的cg，而他却是刚出新手村不小心卡bug进来的小白兔，这些boss们交手的一点余波都能让他灰飞烟灭。

“别以为抱着一本《翠玉录》就了解一切，你根本不懂龙族，”耶梦加得冷笑着，“耶梦加得永远不会离开她的王座，即便是死亡！”

王吉面前浮现一道黑炎所化的门户，不紧不慢地迈出一步，下一刻便来到了夏弥身旁。

王吉凑到夏弥耳边，轻声道：“耶梦加得绝不会放弃她的权与力，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她的王座上。但夏弥不是耶梦加得。”

耶梦加得微微动容。

“一千年，多么长的岁月，一千年的沉睡！当你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对的又是什么样的世界呢？你所熟悉的一切都消逝在时间长河之中，到那时，夏弥就真的死了。”王吉轻声说着，“想想现在这个世界的一切吧，你真的没有一丝留念吗？”

“没有！”耶梦加得像是在讥笑，愚蠢又弱小的人类妄图想要感化一个龙王吗？

“那楚子航呢？”

耶梦加得陷入了沉默，久久不语。

王吉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伸手合上了夏弥的眼睛，黑炎一瞬间从掌中涌出。柔软带着一丝婴儿肥的面颊，有着阳光雨露味道的长发，莹白的皮肤，这个如秋叶般静美的女孩消失在那没有感情的黑炎之中。

“吉哥儿，你。。。在干什么？”路明非目瞪口呆，这还是他认识的王吉吗？

“是他，是他，就是他。哥哥，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他的真面目啊，自始至终你都被他蒙在鼓里。”小恶魔路鸣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路明非的身旁，“哇，他好残忍的，夏弥那么漂亮的小师妹他都忍心下手啊。哥哥，别看了，虽然夏弥我是救不回来了，但我可以帮你做了王吉，怎么样，交易么？”

路明非并没有理睬路鸣泽，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露着两颗小虎牙一口一个‘二师兄’的可爱师妹就这样消失了？

说好的师兄罩你的呢？你怎么。。。就这么没了？

好歹在喊一声‘二师兄’吧。

“放心啦，你的女孩还在！”王吉走到楚子航身边，轻笑着，掌中两朵黑炎纷纷一分为二，其中两朵轻悄悄的，却彷佛积蓄着恐怖的山洪，随时准备爆发；另外两朵不停跳动，彼此之间相互吸引。

王吉弹出一朵黑炎，那个穿着波西米亚风的格子长裙的女孩再次出现在楚子航面前。

楚子航透着惊喜，下意识伸手抓去，女孩却又化作黑炎回到王吉手中。

面对楚子航疑惑地表情，王吉带着几分调笑，“师兄你下手太狠啦，这小丫头性子又倔，差点救不回来。十个月之后你的女孩会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

“谢谢！”楚子航说完这句话就像是被人抽掉了嵴柱，整个人倒了下去，靠在墙壁上。

“所以师妹这是没死咯？”路明非开心地问。

王吉拿到了大地与山之王完整的权限，此刻正是春风得意之际，“必须的，我怎么忍心让小师妹死了呢？”

“那太好了，这么说这次任务是圆满结束咯？”

路明非其实不关心王吉是什么真面目，他是个‘e’级的废柴也好，能屠龙王如杀鸡也罢。总归出去之后大家还是一起开黑的损友。

王吉摇了摇手指，“no！no！no！”

“噢，对，还有龙王没死呢。”路明非突然想起来。

“no！no！no！”

“那还有什么？”路明非问。

“我费尽心机请了这么多人来做客，总得和他们打一声招呼吧？”

路明非看着王吉的笑脸，背后一阵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