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王尼德霍格是至尊至德至力的存在，他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否决长老会的决议，封神之路彻底对混血种放开。混血种无不欢呼雀跃，而龙类只感到愤怒。”

王吉想了半天也搞不懂黑王这一波操作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人类献上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女子，在黑王耳边吹枕头风，他才坚持开放封神之路吧？”

“你想象力可真丰富。”老唐摇头，“从你们人类的角度来看，黑王是我们四大君主的父亲，但实际上没人能知道黑王在想什么。所以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开放封神之路。”

“所以你们就反叛了？”

“你小看了我们对黑王权力的畏惧，我们从诞生起就对他有怨气，无数次想要反叛，可终究不敢表露出一丁点念头。但是在那次长老会决议之后，有一个龙类出现了，因为他我们才有了不得不反叛的理由，以及与黑王战斗的勇气。”说到这里，老唐语气十分复杂。

“那个龙类是谁？”

“海洋与水之王。”

“什么？”王吉有些惊讶，“他和其他龙王有什么不同吗？”

老唐冷笑了两声，“我在你们人类世界也待了几千年，你们恐怕认为天空与风之王才是最神秘的吧，毕竟他出现的次数最少。但实际上你们仔细想想就知道了，在这个星球，最神秘的根本不是天空而是海洋。海洋是龙族的祖地，海洋与水之王掌控海洋与水的最高权能，因此海洋归于他的统治，谁也不知道他在祖地里知晓了多少关于龙族的秘密，因此他在四大君主中是最神秘的存在。”

“但我看卡塞尔学院的资料里面，海洋与水之王被击杀了许多次啊。”

“不用猜了，那不是海洋与水之王。”老唐语气十分肯定。

“为什么？”

“因为他是黑王和白王之外唯一可以被称为神的存在啊。”

“阿哲，”王吉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那个雨落狂流之夜，伴随着暴风雨的降临，奥丁乘着八足天马而来，一个恐怖的念头随之出现，“他不会吞噬了自己的至亲吧？”

“你猜的没错，当他吞噬了自己的至亲之后，海洋与水之王也就消失了，最强的权与力结合在一起，神灵奥丁降临世间！”老唐语气中对这个吞噬了自己至亲的龙王满是不屑。

“他居然真的舍得杀害自己的至亲。”

“据他自己所说，他在长老会之后隐约察觉到了黑王谋划的冰山一角，但就是这冰山一角让他胆寒到无法控制自己，绝望和恐惧压倒了他的意志，最终选择了吞噬自己的至亲。”

“听上去很像借口。”王吉嗤笑了一声。

“我们当时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很快就不一样了。”老唐的语气明显沉重了一些。

“哦？”

“当奥丁进入神的领域后，他拥有了命运的权能，透过命运的长河，他看到了未来，并且将未来告诉了我们。”

王吉没想到北欧神话中居然真的隐藏了这么多真实的信息，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流传下来的？

“未来是什么？”

老唐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吉，“这个未来其实你们早就知道了。”

“你是说？”王吉想起了那个北欧神话。

“没错，诸神的黄昏。盘踞于世界之树底部的一只黑龙，它与无数条毒蛇一同不断啃蚀着其根，直到最终其被摧毁。那一日黑龙尼德霍格双翼下挂着无数死者的骨骸飞上天空；大海开辟，死人指甲组成的巨舰浮出海面，死人之国的女王，蓝色肉身的海拉站在这艘巨舰的舰首；巨人的大军潮水一样冲入神的国度，彩虹之桥轰然坍塌……黑王他最终要毁灭的不是四大君主，而是整个龙族！”

北欧神话王吉读了很多次，但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巨大的震撼灌满了他的心脏，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绝望如冷风一般吹过他的灵魂。。。

良久，直到老唐喝完了最后一瓶酒，王吉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黑王。。。他究竟想的是什么？”

“他是至尊至德至力的存在，无人能揣测他的内心世界。”

“有没有可能是奥丁骗你们的，毕竟他连自己的至亲都能吞噬，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呢？”王吉还是有些不相信。

老唐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们龙王没脑子呢？我们真的会和二傻子一样听信奥丁的一面之词？奥丁为了取信我们，带着我们穿过了命运长河，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种场景，你是不会理解我们为什么对此深信不疑的。”

“而且你见过奥丁，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面对他和面对我时的感受绝对不一样吧？”

王吉心想确实很不一样，奥丁人家逼格比你高了十层楼那么高，就算你变成了诺顿也改不了你身上的衰仔气息啊。

老唐意犹未尽地将酒瓶中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咋着嘴，“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听吗？”

王吉无意识地问，“什么好消息？”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老唐讲得龙族秘史，哪里有心情和老唐在这里搞情趣？

“当时我们四大君主以鲜血为证的盟约，并誓言并肩作战到鲜血流尽方停止，最终结果与黑王尼德霍格同归于尽。如果你是奥丁，当你苏醒过来的时候，知晓黑王尼德霍格终将再次苏醒，而你以前的盟友们零零散散分散在各地，有的还陷入了沉睡，你会怎么做？”

“额，”王吉沉思道：“大抵是不会再相信你这个开团冲进人堆里的法师了吧，或许我们会把你们逐个击破，汇集四大君主力量于一身，再次挑战黑王吧。”

“bingo！”老唐打了个响指，“那假如你是大地与山之王或者天空与风之王，你会怎么做呢？”

“大抵是吞噬自己的至亲，或者吞噬其他龙王，以此来应对奥丁的吞噬吧。”

“太棒啦，全部答对！所以王吉，哥们加入了你的魂殿，也算是自己人了吧，你是不是要保证我的安全？”

王吉呆住了，和甬道上那些青铜凋像一般一动不动，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尼玛！”

本来以为把老唐忽悠进魂殿能让魂殿战斗力瞬间所向披靡，没想到他还带来了几个龙王级别的对手。

真是。。。操蛋啊。